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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他是吳宇州、梁宇州,還是林宇州,只要你還愛周祁正,他都是你的粥粥,或許你還沒看清自己的心罷了,先別想那么多,往前走總有答案?!?/br> 這夜余野喝多了,記不清怎么回到的家,第二天起來頭痛欲裂,情況剛有所減輕,手機鈴響了。 * 初秋的京川,早晚清涼,中午炎熱,R大新校區(qū)坐落于城西,清晨,涼風習習,保潔員蹬著三輪垃圾車,在校園內(nèi)清掃垃圾,三輪車繞過籃球場,拐進一條林蔭小路,小路盡頭是塊空地,四周長著茂密的柳樹,柳樹下擺著圓桌和石凳,常有學生坐在此看書聊天。 這天早晨保潔阿姨,拐進這片空地,遠遠瞧見有個梳馬尾的女學生趴桌面上,手臂交疊一起,頭埋在手臂中睡覺。 大早晨怎么睡在外面? 喝多了?背題背困了? 不管什么原因,大早晨睡外面很容易感冒,保潔阿姨停下車,走到女孩身邊,抬手推了推她,“同學醒醒,外面涼回宿舍睡?!?/br> 女學生沒動。 保潔阿姨又抬手碰碰,同時提高聲音,“同學!” 女學生還是沒反應(yīng)。 保潔阿姨抓住女學生手臂,想把人拽起來,手往女學生手臂上一碰,涼如冰沒有一點體溫,她心里咯噔一下,垂頭仔細看,有道血跡順著女學生臂彎流出來,保潔阿姨“媽呀”聲松開手,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一幕正巧被趕去食堂,吃早飯的學生看見,有學生走過來扶起她,“阿姨怎么了?不舒服?” 保潔阿姨指著石桌上睡覺的女孩,“她……她……”后半句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她怎么了?”路過的男學生著急,用力推了一下女孩肩膀,“同學!” 男生力氣比較大,只聽“咣當”一聲,原本趴石桌的女孩,突然側(cè)倒在地。 “同學你怎么了?”男生邊說,邊彎腰靠近,看清女學生臉的一瞬,男生如被冰凍住般一動不動,隨后傳出聲驚天動地的“我cao!” 保潔阿姨和另一位同學,也一起走過去,看清女學生臉后,尖叫聲連連,迅速引來其他學生圍觀,尖叫聲越來越大。 人群中臥倒在地的女學生,早已沒有呼吸,她雙眼球被挖出,眼眶兩個血乎乎的洞,血液順眼眶流出,沾滿臉頰,額角的發(fā)也染上血。 平靜的大學校園被一具尸體擾亂,連續(xù)不斷的尖叫聲中,有人慢慢恢復(fù)理智報了警。 分局警察接到報案,立刻趕往案發(fā)現(xiàn)場,進行封鎖查勘,就在案發(fā)當晚上,R大的論壇突然火了條帖子。 樓主自稱是推理小說愛好者,最近在追一本名為《奇案》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其中第二個案名叫丟失的血眼,書中所描寫的死者,與R大今天發(fā)生的命案完全相同,樓主感嘆《奇案》的作者是預(yù)言家,能未卜先知,寫出還沒發(fā)生的案子。 一時間許多微博營銷賬號,把此帖整理歸納,發(fā)到微博上,引起更多人的關(guān)注和熱議,一夜之間,《奇案》從默默無聞,變成熱點小說,小說作者的微博也漲了好幾萬粉絲。 有人感嘆,作者的神預(yù)言。 有人懷疑作者為營銷書,制造殺人案。 有人連夜讀此書,根據(jù)書中的偵破細節(jié),推理現(xiàn)實案件的情況。 小說家的預(yù)言,迅速變成為熱門榜榜首,話題討論量非常高,分局那邊承受不住壓力,把案子轉(zhuǎn)到市局。 * 網(wǎng)民在網(wǎng)上狂歡時,刑偵隊幾人,各自從家中返回警局加班。 余野洗漱,換衣服后,身上沒了宿醉的痕跡,天氣漸冷,他穿了件黑夾克,急匆匆出門。 吳宇州穿著單薄的T恤,手拎著袋面包走進辦公室,眉眼間依舊沒情緒,昨天的談話對他沒影響,至少從外表看不出變化,這點也在余野意料之中。 多年的臥底生涯,練就了吳宇州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lǐng),正因這點拉開了他們間的距離,余野看不透他,又有幾分心疼,軟貓變成鋼鐵般,期間經(jīng)歷的痛苦和磨難,無人能知,一時間余野心中五味陳雜,說不清到底什么滋味。 吳宇州重返京川為了找遺失的meimei,和當年殺害父母的兇手,然而這么多天過去,舊案和meimei都毫無線索,他無心想感情問題。 和余野的談話,只在那晚上帶來了些情緒波動,第二天便恢復(fù)平靜,趁不忙,他去見了小姨,小姨如往常樣叮囑他好好吃飯,順帶拿出張電腦合成的照片,女孩有十八九歲,眉眼間還能看出meimei的影子。 “我找到個網(wǎng)站,用小時候照片,能模擬出成年以后的模樣,我璐璐模擬了一張,你拿著這照片,找人能方便一點……都說女大十八變,這么多年沒見過璐璐,憑小時候照片去哪里找她,跟大海撈針一樣。”小姨說。 張喜來全國尋女十二年沒結(jié)果,最后命也搭進去,吳宇州深知找meimei的難度,但不管怎么樣總要試試,他默默收下照片,沒有多說什么。 與小姨見完面回來,剛在樓下點了碗面,沒等吃就被余野電話叫回警局,長時間餓肚子,影響思考,他只能從便利店拿面包充饑。 會議室人沒到齊,吳宇州撕開面包,吃東西期間,他感受到余野看過來的目光,抬眼對視時,那目光立刻轉(zhuǎn)移走了。 等人員到齊,余野收住心,心思轉(zhuǎn)回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