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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白瀟,和那天在白家初見的女孩,相距甚遠,身上那股仙氣,變成廉價的勾引之后,一切都變了味道,她的動作、目光、目的,余野和吳宇州一清二楚,但余野沒動,他想看吳宇州的反應。 吳宇州對這種勾引是真厭煩,直接說:“我對女人沒興趣,別折騰了?!?/br> 室內外幾個人,一時間全部定住,過兩秒,余野緩過神,“你很小就知道自己漂亮,但少女時代,漂亮沒給你帶去多少好處,反而是很多麻煩,漂亮讓你成為女生嫉妒對象,還被人毆打和拍下過視頻,你擔心視頻會流露出去,即便轉了學,也很長時間生活在恐慌中,后來你學會了利用美麗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到了大學,你將這件事運用地游刃有余,你嘗到了更多甜頭,你獲得了更多的目光,但高中那件事,像根針扎在你心里,只要想起就怕?!?/br> 白瀟微微張開的嘴慢慢閉上,眼神無所定地四處飄著,“你們怎么知道?你們去找高中同學查我了?”她雙手握成拳,緊緊地攥著,漸漸有些歇斯底里,精致地妝容因憤怒變得扭曲,“誰告訴你們的?你們看過視頻了?” 余野和吳宇州相互一眼,都沒說話。 白瀟卻發(fā)嚴重,她扯下衣前紐扣,“喜歡拍視頻?我滿足你,來,給你們拍個夠。” 吳宇州意識到她要做什么,急忙起身制止了她的行為。 白瀟眼神渙散,嘴里嘟囔:“隨便看,隨便拍,用不用我站到cao場上給你拍?”忽而她面部開始猙獰,咬牙切齒道:“再他媽打一下,我殺了你們?!蓖瑫r身體開始不停地抖動,連面肌rou都開始抖動,像抽搐的前兆。 吳宇州一邊按著她,一邊余野喊:“趕快叫醫(yī)生?!?/br> 醫(yī)生給白瀟打了針鎮(zhèn)定劑,人睡去,他們也松口氣。 醫(yī)院走廊吸煙區(qū),吳宇州站窗邊抽煙,余野走過去,問:“怎么回事?” “表演型人格會在精神、運動等多方面存在障礙,受到一定刺激后會發(fā)作。” “我言語過激?” 吳宇州摁滅煙,“不怪你,誰審都這樣,除非不提她過去那段經歷?!?/br> “現在……怎么辦?案子跟校園暴力脫不開關系,總不能一字不提?” “等她醒來,看狀態(tài)再定?!?/br> 身在醫(yī)院,余野想起吳宇州的頭疼,試探地問:“最近沒見你頭疼,病好了?” 吳宇州無奈一笑,“時好時壞,最近休息還可以,所以沒發(fā)病?!?/br> “我有個朋友是這醫(yī)院的醫(yī)生,用不用他幫你瞧瞧?” “謝余隊,不麻煩你朋友了,這毛病華佗再世也治不好?!?/br> 余野:“……” 白瀟一覺睡了兩個小時,睜眼就見窗邊倚著的余野和吳宇州,她慢慢坐起,倚靠床頭,轉頭看向窗邊,目光卻不落吳宇州和余野身上,而盯著窗外川流不息地車輛發(fā)愣,陷入某種思緒或回憶中,忽然她說:“電話是我打的,她們從七樓跳下去也是我引導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沒事多更一些,過幾天忙了就更三千。 這案子簡單,快完結案了,下一卷余野要去查吳宇州過去的事…… 第31章 余野搬過椅子坐白瀟床前, “說說整個作案過程?!?/br> 兩個小時的睡眠,對白瀟來說,像過了很久很久, 仿佛回到高中之前的時光, 沒有那些面目猙獰的女生來撕扯衣服, 沒有她們尖銳的指甲抓破皮膚,她心里出奇的安寧, 一雙靈動又漂亮的眼睛,沒了那股廉價的勾人神韻, 像一塊天然未經雕琢的美玉。 卸下了偽裝,白瀟甜美又帶有一絲沙啞的嗓音,在病房內像波紋一樣層層散開,“如你們所說高中那件事, 確實是我心頭一根刺,也是我們全家心頭的刺,這些年父母從不敢在我面前提起。 生日那天, 家人高興喝了點酒, meimei也跟著偷偷喝了兩口,飯后我們回房間, 酒精的作用下,我忽然沒有那么討厭她, 便與她聊了幾句。 她有些微醉, 聊著聊著突然哭了。 其實我沒有看過她的日記,被張晴晴她們欺負的事, 是生日那天她講給我聽的。 我知道這事對女孩來說影響有多大,聽后我傷心又難過,想不明白為什么這種事, 都讓我們白家女孩遇見,有那么一刻,我抱怨命運不公。 父母管我們很嚴,我和白朵一樣,中學生時代,沒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只因為長得漂亮就遭遇這種事,我氣憤、不滿,想沖到育光中學,狠狠地抽那幾個女孩大嘴巴,讓惡魔下地獄,受到該有的懲罰。 有一種殺人是無形的,不用刀,不用任何兇器,就能殺死一個人。 這種'死亡'比生理上的死亡更恐怖,它會把一個人推向深淵,然后待在淵底掙扎,一輩子也爬不出來?!?/br> 白瀟忽然笑了,“其中的苦澀,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懂,她們才是真正的兇手,可警察卻不會去抓她們,更不會判死|刑。 每每想到此,我都心有不甘,為什么我一輩子纏在恐懼和噩夢中,而她們卻跟沒事人一樣,當年對我施暴拍視頻的女孩,現在就讀在不同的大學,享受著大學生該有的時光,有些人甚至過得比我好。 把我推向井底,然后她們若無其事地喝著井水長大,這公平嗎? 大一有經紀公司想簽我,我拒絕了,因為我害怕,害怕紅了以后,她們會把當年的視頻拿出來發(fā)到網絡,讓所有人參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