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左手邊第一個位置是宋雯雯，對頭是馮寧寧。

    右手邊第一個位置是馬雙，對頭是張晴晴。

    余野戴上手套，從宋雯雯的床鋪開始仔細看起，書架擺放的書整齊有序，一堆課本中，余野抽出一本余微微的寫真，衣服也疊得非常整齊，柜門背面貼著余微微的海報，這是個干凈規(guī)整的女孩，而且是余微微的粉絲。

    余野看得正認真，就聽從外面進來的伍飛說：“吳隊，怎么不進去？” 他回頭，才發(fā)現(xiàn)吳宇州一直站門邊沒進來，他放下手中余微微的寫真走過去。

    吳宇州指指右邊靠窗的床鋪，“張晴晴的床鋪在右側(cè)最里面，是第一個死亡的人，接著是馬雙，再然后是左側(cè)最里面的馮寧寧。”

    余野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是個龍擺尾的順序，下一個被害人應(yīng)該是宋雯雯，如果沒下一個被害人，那宋雯雯的嫌疑非常大?！?/br>
    伍飛：“被害順序會不會只是巧合？”

    “目前還不確定，我想其中一定有某種聯(lián)系?！眳怯钪菡f。

    余野頷首，“接下來先從學(xué)校這邊了解四個女孩的情況，然后兵分四路去女孩家走訪，晚上回局里統(tǒng)一匯報?！?/br>
    話音剛落，林杰帶著初三五班班主任走進來，體形豐滿的中年女老師，“張晴晴成績不行，平時像男孩樣調(diào)皮搗蛋，經(jīng)常惹事，有次竟然打了初三女生，事情鬧挺大，女生家長找過來，我給張晴晴父母打電話，雙方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來，最后來她家保姆來了，給那位女生巨額賠償才算平息?！迸蠋熾p手扶額，嘆了口氣，“類似的事情常有發(fā)生，張家全靠錢擺平，張晴晴是班里最令人頭疼的女生，像定時炸彈，有這樣的學(xué)生我只能甘認倒霉?！?/br>
    班級是小型的社會團體，混雜各類人群，有乖巧聽話的學(xué)霸，必然有虛張聲勢的學(xué)渣，聽到這，吳宇州好奇起馬雙和馮寧寧在哪一類人中。

    “馬雙成績不行，家庭條件也不行，那股頑皮勁卻不比張晴晴差多少，但這女孩非常聰明，她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遇事不會跑在第一個，而跟張晴晴后面，這樣有事也是張晴晴頂著。

    馮寧寧成績一般，家庭條件也一般，挺乖巧的一個女孩。”女老師想了會兒，“她沒什么讓我記憶特別深刻的事。

    宋雯雯是我們班學(xué)習(xí)委員，父母都在電視臺工作，母親是新聞節(jié)目的主持人，她成績、素質(zhì)各方面都不錯，各科老師很喜歡她?！?/br>
    班主任簡單介紹之后，刑偵隊眾人分別去四個女孩家了解情況，余野和吳宇州開車前往，唯一沒有遇害的宋雯雯家，出來開門的是宋雯雯母親張倩。

    余野亮出證件表明來意后，張倩直接關(guān)上房門，后背倚著門框，雙臂環(huán)抱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余野和吳宇州，“我女兒因為這事嚇得不輕，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暫時沒辦法配合你們工作，請改天再來吧。”

    余野和吳宇州余目光碰撞了下，都沒要走的意思，兩個身高1米85以上的男人往前一站，氣勢上便高出一節(jié)，余野開口：“宋雯雯是案子的關(guān)鍵人物，時間拖得越久，破案進度越慢，您女兒的狀態(tài)便恢復(fù)得更慢?！?/br>
    張倩踮起腳尖，仰頭扯嗓子說：“你們警察怎么這么自私？宿舍四個人，三個跳樓，換成你，你害不害怕？她現(xiàn)在”說到此張倩落下腳，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才重新睜眼，“躲進柜子里，誰也不肯見，根本不讓人靠近，聽見腳步聲就尖叫，這種狀態(tài)，就算我讓你們進門，她也無法與你們溝通。”

    余野：“我有辦法緩解她的恐懼，您不妨開門讓我們進去試試?！?/br>
    張倩想了會兒，掏出鑰匙擰動門鎖，“咔噠”一聲門開了，她卻沒開門，反身倚門邊，“如果我女兒有排斥情緒，或者尖叫不停，請馬上終止談話?！?/br>
    余野點頭應(yīng)下。

    進門，吳宇州環(huán)視一圈，宋家房子有一百四五十平米，客廳寬敞明亮，棚頂?shù)乃舴浅馀?，照片墻上掛著一家三口各時期的照片，其中張倩的照片頗有年代感，照片中她梳著短發(fā)很年輕，手中捧著校園配音一等獎的獎杯。

    宋雯雯的照片多是小時候，最近一張是在育光中學(xué)cao場，和一個梳著馬尾的女生手拉手，笑得很開心。

    宋雯雯房間在客廳旁邊，張倩過去敲敲門，柔聲道：“寶寶，有兩位叔叔來家里做客，你出來下好嗎？”

    門內(nèi)沒有聲音，“mama進去嘍?！睆堎惠p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沒走幾步，墻邊的白色衣柜里傳來少女的尖叫，“別過來……不是我請你來的，跟我沒關(guān)系……別過來……”

    余野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生怕宋雯雯下一句喊“救我” 他偏頭看了眼看吳宇州，見他未露出頭疼的痛苦表情才稍稍放心。

    張倩僵住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甚至不敢大聲呼吸，宋雯雯從學(xué)?；丶液?，一直這種狀態(tài)，她干著急又沒辦法，無奈地回頭看了看余野。

    余野很輕很輕地朝前走了兩步，確定宋雯雯沒聽見他腳步聲，蹲到柜門邊，輕聲說：“你喜歡余微微，對嗎？”

    衣柜里沒再有尖叫傳出來，也沒有其他回聲。

    “叔叔有余微微的微信，你想跟她視頻嗎？”

    衣柜里還是沒聲音。

    余野翻出meimei微信，按過去視頻通話，事先有和meimei打好招呼，那邊很快接通，余野對著視頻朝柜門指了指，示意meimei人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