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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琦拿過撥浪鼓在手里晃了晃,撥浪鼓發(fā)出咚咚響聲,充滿童趣的鼓聲中,他的暴怒一點點消散。 舊物帶他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遙遠時光,他騎張老漢的脖頸上,拽著他頭發(fā),大喊大馬快跑。 木頭小汽車是張老漢自制的,有時張老漢在田里農(nóng)作,他便在田地頭用木頭小汽車裝泥土,玩累了直接趴草叢里捉蟲子,捉青蛙……那些遙遠的時光,一瞬間全回來了。 張老漢把自己的希望強加給他的同時,也把自己最好的給了他,張琦還沒青春期之前,他們也曾有過一段快樂時光。 張琦緊繃的肩膀緩緩放下來,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審訊室內(nèi)無人說話,只有撥浪鼓的響聲和玻璃彈珠的撞擊聲,這些與審訊不搭邊的聲音中,有一滴淚從張琦眼中流出,落入圓圓的玻璃彈珠上。 余野他們找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進一步堅定了之前的推斷。 劉琴和張喜來對尋子的執(zhí)著,與賀云庭父母放棄尋子,形成鮮明對比,賀云庭看在眼中,嫉妒在心,所以起了殺心,把積壓已久的怨恨全部發(fā)泄在張喜來和劉琴身上。 作案動機有了,作案過程也推理出來,但證據(jù)在哪? 程曉璐低頭,悄悄在桌下擺弄手機,余光時不時地瞄著大家臉色,鎖定了兇手,但沒有證據(jù),很令人頭疼的一件事,即便新手也知道眼下情況不妙,她大氣不敢出一口。 余野食指一下下敲擊桌面,發(fā)出清脆細微的響聲,打破會議室的寧靜,“他能隨意出入張琦房間,一定有鑰匙,申請搜查證去他家搜。” “老大,等搜查證審批下來,黃瓜菜都涼了?!蔽轱w說。 余野忙得忘了申請搜查證要走流程這茬,“你現(xiàn)在帶人去搜?!?/br> “沒有搜查證,我……我擔心……” 余野敲敲腕上的表,“還有三個小時,我們拿不出證據(jù)就得放人,緊急情況管不了那么多,你馬上去搜,出事我擔著。” 伍飛離開半小時后,余野接到他電話,賀云庭的出租屋內(nèi),沒找到多余的鑰匙,更沒找到真正的有兇器。 會議室再度安靜下來,還剩兩個半小時,余野閉目揉了揉眉心。 “物證方面目前很難有突破,可以先試試從情感方面找突破口,他嫉妒劉琴和張喜來對尋子執(zhí)著,羨慕那些牽掛孩子的父母,說明他心內(nèi)認為劉家人早把他忘了,更不愿見他們,這也是他見了劉母沒一會兒,就說出張琦有刀的原因。 現(xiàn)在只能拿他逃避的情感來刺激一下試試,看他會不會說出更多?!眳怯钪萜椒€(wěn)的語調(diào),再次打破安靜。 共事這些天,余野發(fā)現(xiàn)吳宇州判斷力很精準,也很相信他,立即安排警員去劉家接人過來,最先接來劉云雯。 劉云雯聽聞?wù)业礁绺绲南r,整個人是懵的,直到進警局見了吳宇洲,才緩過來一些,“你們真的找到我哥?” “嗯,你mama已經(jīng)見過他。”吳宇州說。 “為什么不回家,還讓我來警局?”劉云雯穿著中學(xué)校服,一雙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著吳宇州。 吳宇州思慮片刻帶她到走廊,稍稍斟酌一會兒語言,才把整件事情婉轉(zhuǎn)地講訴給她。 “我哥是殺人犯?我媽知道嗎?” 吳宇州搖頭,沒說話。 “殺了幾個人?他今年沒滿18會減刑嗎?” “三個人,具體怎么判我不清楚?!?/br> 劉云雯拉長音哦了一聲,家里記掛了十幾年的哥哥,突然回來卻成了殺人犯,這件事對她來說,像巨雷從天而降,炸響了平靜的生活,當她從雷聲中一點點緩過神后,首先想到父母和奶奶,找到了哥哥她們一定很開心,可哥哥變成了殺人犯,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母親和奶奶是否承受得?。肯脒@她微微皺起眉。 吳宇州看著小姑娘憂愁的模樣,說:“你家人的事,我盡量讓他們有一個接受的過程,現(xiàn)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劉云雯抬起迎上他目光,“我……能做什么?” “你無需特意做什么,只要進去將你家這些年的情況,如實告訴他就好?!?/br> “這些對你們的案子有幫助?” “嗯,引起他情緒波動非常重要?!?/br> “他是我哥哥……我這樣做是不是害他?”劉云雯猶豫不決。 “親情和正義,我無權(quán)干涉你的選擇,如果想好了,等會兒直接進審訊室,如果想走可以直接下樓?!眳怯钪菡f完匆匆離開,給劉云雯足夠的思考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肥章結(jié)案。 下一本寫《懸案追蹤》單元刑偵文,感情線會比這本輕松些,求一波收藏。 文案: 懸案組的辦公室,在市局辦公樓最隱蔽的角落,所接的案子全是陳年舊案、各地懸案,案子難破就算了,還有個難搞的隊長林安白。 一直招不到人,懸案組只有三個成員,某天忽然來了位陽光帥氣的新警員,他像一束光照亮了死氣沉沉的懸案組,但光的背后卻是無法停止的噩夢和不為人知的秘密…… 眾所周知林安白吊兒郎當不上進去,最煩有人打擾他睡覺。 季川加入懸案組第一天,直接搖醒睡覺的林安白,“林隊醒醒,這是上班時間?!?/br> 林安白起身,勃然大怒。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