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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碰,萬一里邊有碎玻璃呢?”喬晨手腳麻利地行醫(yī)藥盒里翻出紗布墊到晏闌胳膊上,然后把他推上了車,“就近處理,別挑醫(yī)院了?!?/br> “那不行。”晏闌說道,“這要是需要縫針的話,我得找個技術好的醫(yī)院,別給我縫得歪七扭八的。這個又蓋不住,到時候夏天一伸手,胳膊上一大長蟲,多嚇人啊?!?/br> 喬晨開著車往市區(qū)方向飛奔:“真變態(tài)。那您打算挑哪個醫(yī)院?” 晏闌拿出手機快速按了幾下,然后說道:“三院吧,勞煩喬老媽子陪我去趟三院急診部?!?/br> “靠,真去三院啊?” “去?!?/br> 喬晨用余光瞄了一下晏闌,開口問道:“你要查什么?” “我胳膊上這么長一口子,你問我要去查什么?!你有沒有人性?” “沒有!”喬晨沒好氣地說,“你最好只是去看這個傷,不然蘇行知道了跟你發(fā)火,再捎帶上我,我可就冤死了?!?/br> 晏闌沉默了一會兒,說:“去三院。我必須要知道為什么?!?/br> “叩叩叩————” 蘇行聽到敲門聲,從桌子上爬起來,說道:“進?!?/br> 喬晨推開門走進屋內(nèi),被蘇行的樣子嚇了一跳,問:“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差?” “沒事,昨天熬了一宿,困的?!碧K行搓了搓臉,“又有案子了?” “沒有。”喬晨走到蘇行身邊,關切地摸了下他的額頭,然后說道,“不發(fā)燒啊,怎么還這么沒精神?” “真是困的?!碧K行解釋道,“這兩天本來睡得就不好,昨天又熬了一宿,我感冒也沒好利落,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精神?!?/br> 喬晨這才放心下來:“那就好。我來也沒什么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們剛才去抓曹金寶的時候晏闌胳膊上被碎玻璃劃了一道,剛帶他去縫了針?!?/br> “他人呢?” “給你買飯去了?!眴坛空f,“我怕他一會兒回來嚇著你,提前上來跟你說一聲?!?/br> “我知道了?!碧K行輕輕點頭,“謝謝喬副,你也趕緊吃飯去吧?!?/br> “那我下去了,你要還是難受就回家吧,別撐著?!?/br> “好,我知道了?!?/br> 喬晨把晏闌攔在樓梯口,低聲說道:“他好像一直在睡著,看起來特別累,臉色也很差,什么情況???” “昨天晚上就這樣了。” “你干什么了?”喬晨說,“昨天晚上在現(xiàn)場的時候還挺好的,帶你回了趟家就這樣了?” “我沒你想的那么齷齪!”晏闌拿胳膊肘懟了一下喬晨,“他昨天晚上情緒就特別不對,有點兒歇斯底里的感覺,后來安靜下來就這樣了,所以我才擔心啊。行了,你趕緊下去吧,我上去找他聊聊?!?/br> “哎!”喬晨叫住了晏闌,“悠著點兒,好不容易和好了,別再折騰了?!?/br> “知道了?!?/br> 晏闌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輕輕推開門,發(fā)現(xiàn)蘇行正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餓不餓呀小刺猬?”晏闌把飯盒放在桌上,“趕緊吃飯吧?!?/br> “喬副說你受傷了?”蘇行抬起頭看向晏闌,“讓我看看?!?/br> “沒什么大事,就縫了五針?!?/br> 晏闌的手臂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蘇行用手在無菌敷料上比劃了一下,然后說道:“5厘米左右,還挺長的。怎么弄的?” “吃飯吧我的蘇大法醫(yī)。”晏闌把旁邊的消毒紙巾遞到蘇行面前,“擦擦手,邊吃邊說?!?/br> 晏闌把飯盒打開擺好,又把餐具放到順手的位置,然后才說道:“曹金寶開車拒捕,我破窗之后伸手去拽他,被窗框上的碎玻璃劃的?!?/br> “別的地方?jīng)]受傷?” “沒有?!标剃@說道,“放心,我去醫(yī)院查過了?!?/br> “那就好。” 晏闌握住蘇行放在桌上的手,說道:“我問你個問題?!?/br> “嗯?” “你到底是情緒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蘇行扒拉著飯盒里的菜,半晌才回答道:“都有。我確實情緒不高,也確實覺得身上難受?!?/br> “那我能幫你解決哪一個?” “不用。”蘇行輕輕搖頭,“我回家睡一覺應該就好了,這幾天我……我睡的不太好,昨天熬夜之后就覺得特別累,有點兒緩不過來?!?/br> “好,那你下午就回去休息吧?!标剃@把椅子挪到了蘇行身邊,“你這樣我看著揪心?!?/br> 蘇行笑了一下,說:“怎么?這就嫌棄我了?我要是以后都這樣了呢?” “那我可能就習慣了?!标剃@輕輕拍著他的手背,“你以前情緒不高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我是真的怕你出事。” “怕我想不開?放心吧,我不會的。” 晏闌輕聲說道:“你是法醫(yī),你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關于死亡的知識,所以我才害怕?!?/br> “除了安樂死以外,現(xiàn)有的所有死亡方式都很痛苦。然而我國安樂死不合法,所以你放心好了。” “等等……”晏闌說道,“什么叫安樂死不合法我就可以放心,那要是合法了你就要去安樂死?” “領導,你大腦皮層是不是沒溝了?你是怎么把一句正常的話理解成這樣的?” “你仔細想想你剛才那句話的邏輯,明明就是你表達有誤?!?/br> “是你理解有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