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不止如此?!标剃@把手機里徐絮的檔案調(diào)出來遞給蘇行,“她生日也是7月10號?!?/br> 蘇行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晏闌瞟到屏幕上的名字:“紅姨”。他原本以為是蘇行的家人,正準備離開,卻看蘇行直接接通了電話:“李老師,我是蘇行?!?/br> 是二院的李麗紅教授?原來他私底下是這么稱呼李麗紅的,可是這幾次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卻一直稱呼李老師。 他……還真是公私分明。 “嗯,方便,您說?!?/br> “確定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李老師?!碧K行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晏闌問。 蘇行:“去年7月10號,二院骨科四病區(qū)入院了一名骨癌患者,他的管床大夫是徐絮?!?/br> 七年前,一個還在醫(yī)學(xué)院讀書的女孩子,高高興興地和朋友約好一起慶祝自己二十二歲的生日。因為忘記拿學(xué)生證而獨自返回學(xué)校的她,一念之差選擇了那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從此她的人生徹底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在生日當天被強jian,然后用了六年的時間抹去自己的過去,試圖開始全新的生活。卻又在二十八歲生日當天遇到了當年強jian她的罪人,讓她這六年的逃離變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茶水間里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晏闌才抬起手拍了拍蘇行的肩膀:“你去忙你的吧,一會兒把整理好的資料發(fā)給我?!?/br> “好?!碧K行往外走去,卻在打開茶水間房門的一刻轉(zhuǎn)過身來,“晏隊,就算這五名死者在徐絮看來都是該死的,那謝瑤呢?謝瑤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無力反抗的受害者,她難道真的是自己想不開跳樓的嗎?” 晏闌:“一定會查清楚的。” 半個小時后,蘇行敲開晏闌辦公室的門,說道:“晏隊,我手頭的資料都整理好發(fā)給您了,您查一下。” “發(fā)個消息就行了,還自己跑一趟過來干什么?”晏闌點開了系統(tǒng)開始查看資料。 蘇行走到晏闌桌前,說:“去年徐絮接診的那名骨癌患者叫段國富,他的緊急聯(lián)絡(luò)人叫段卓。” “段卓?!”晏闌抬頭看向蘇行,“是同一個人?” 蘇行點頭:“留的電話號碼是同一個?!?/br> “徐絮果然沒說實話?!标剃@靠在椅背上長出了一口氣,不過片刻又對蘇行說,“不對啊,你不是說當年段國富的DNA入庫了嗎?這次查段卓的DNA沒查出來?” 蘇行苦笑了一下,說:“我也覺得奇怪,所以聯(lián)系了段卓的母親,她告訴我段卓不是段國富親生的。段卓的親生父親死的早,他媽帶著他改嫁給了段國富,后來又生了一個女兒叫段蕾。段蕾一直不知道段卓和她是同母異父,之前采集DNA的時候用的也都是段卓母親的樣本?!?/br> 晏闌思索了一會兒,說:“再去審一下徐絮。” “晏隊,我能去看看嗎?”蘇行問。 晏闌:“可以,你去觀察室看吧?!?/br> “謝謝晏隊?!?/br> 晏闌推門進入審訊室,坐到林歡身邊,林歡沖他搖頭,意思是還沒有交代。晏闌問道:“徐絮,你想好了嗎?” 徐絮:“我說的就是實話?!?/br> 晏闌:“我再問你一遍,你和段卓是怎么認識的?” “我和段卓……” 晏闌挑了挑眉,說道:“你剛才見到蘇法醫(yī),情緒激動之下說漏了嘴,現(xiàn)在圓不過來了,對吧?” 徐絮低著頭不出聲。 晏闌繼續(xù)說道:“你為什么要殺段卓?因為他是段國富的兒子?段國富病死了,你覺得不甘心,又加上段卓有sao擾同事的行為,你就直接把他殺了?可是很可惜,徐絮,你殺錯人了,段卓和段國富沒有血緣關(guān)系?!?/br> 徐絮喊道:“那他也該死!” 晏闌拍桌道:“那謝瑤呢!她也該死嗎?!” 徐絮猛地搖頭:“我沒有殺謝瑤!她是自殺的!我不知道!我是要救她的!我沒有殺她!我不可能殺她!她跟我一樣,她跟我一樣?。∥以趺纯赡軞⑺?!” 旁邊的兩名女警把情緒激動的徐絮按在了椅子上,晏闌則靜靜地看著她不出聲。 “我真的沒有害謝瑤……”徐絮不停重復(fù)著這句話。 晏闌瞟了一眼旁邊的單面玻璃,他知道蘇行此時正站在玻璃前看著徐絮,他……心里是怎么看待徐絮的? 林歡問道:“徐絮,你和段卓是怎么認識的?” “是在酒吧?!毙煨踔敝钡乜粗矍暗淖烂?,“他一直以為是在酒吧認識的我?!?/br> “繼續(xù)?!标剃@插著手看向徐絮。 半年前的某個晚上,剛剛結(jié)束了工作的徐絮從醫(yī)院出來,被朋友約到了箭海的酒吧去玩。已經(jīng)離開西江市六年的她,逐漸適應(yīng)了平潞市這個現(xiàn)代化大都市的生活,在醫(yī)院的時候忙成狗,下了班去喝一杯不失為一種放松。 “SLAP”是徐絮最愛去的一間酒吧,里面沒有熱舞和躁動的音樂,取而代之的是輕音樂和一些溫和的酒水小食,這是前些年十分流行的一種模式,叫做“清吧”,適合三五好友小酌閑聊。 徐絮跟朋友吐槽著領(lǐng)導(dǎo)如何壓榨,今天哪個患者家屬又作妖鬧事,還有醫(yī)院里那些傳得離譜的八卦,一轉(zhuǎn)眼瞟到了旁邊桌坐著的一個男人————段卓。 段卓當時已經(jīng)喝飄了,對著同行的女士們污言穢語,“sao浪賤”之類的詞匯不停地往外蹦,同桌的幾個姑娘都尷尬地互相對視,最后找借口快速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