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點頭：“是。那是我爸給我防身用的。”

    “那兩樣?xùn)|西是證物，現(xiàn)在還不能還給你?！?/br>
    林歡猛地搖頭：“我不要了！”

    晏闌輕笑了一聲，說：“沒關(guān)系，改天我送你個更好用的?！?/br>
    后來晏闌果然又送了林歡一個防狼電棒，林歡也因為這件事跟晏闌熟識了起來，晏闌就跟著林歡的家人一起叫她歡歡，甚至還在休假的時候給她補過課。

    其實林歡在晏闌送她回家的當(dāng)晚就從晏闌和母親的談話中知道了事情的結(jié)果。胡同里的另外一名受害人已經(jīng)遭到了侵害，如果當(dāng)時林歡不是向外跑，而是回去用電棒電倒那名歹徒，那個受害人或許可以逃過一劫。林歡自己險些遭受傷害，而她覺得是自己的懦弱讓那個女人遭受到了更大的傷害。她一直忘不掉那個眼神，所以最后林歡放棄了自己堅持多年的舞蹈夢，報考了警察學(xué)院，又以專業(yè)成績第一的身份進入市局實習(xí)并成功留在了刑警隊。

    那件事發(fā)生的半年之后晏闌就調(diào)離轄區(qū)，一直到林歡從警校畢業(yè)到刑警隊實習(xí)，再和晏闌見面已經(jīng)是五年后的事情了。

    晏闌說的沒錯，這些年經(jīng)手的案子，凡是遇到強jian、猥褻和傷害婦女的事情，林歡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可到底在氣什么，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晏闌敲了敲桌面，說道：“行了，去洗把臉冷靜一下，然后叫喬晨進來?！?/br>
    林歡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喬晨進來，走到辦公桌前問：“你多久沒睡覺了？”

    晏闌擺了擺手：“沒事。我叫你來是想讓你把……”

    喬晨走到晏闌身邊，拉著他就往休息室走，邊走邊說：“你當(dāng)你自己還是二十歲呢？上個案子連軸轉(zhuǎn)了五天，回家就睡了仨小時，這又熬了一整天，你再這么下去我可沒辦法跟你爸交代！”

    晏闌掙脫了喬晨的手，冷冷地說：“我跟他沒關(guān)系?！?/br>
    “好好好！”喬晨連忙說道，“那你就當(dāng)想想我們行不行？這關(guān)口你可不能倒下，行行好吧我的老大，你去睡一會兒，有事我再叫你?！?/br>
    其實晏闌不止連軸轉(zhuǎn)了五天，他從五月底到現(xiàn)在一天都沒休息。剛熬過六月的高度警戒，又出了兩起跨省搶劫殺人案，好不容易結(jié)案，回家睡了不到四個小時，昨天凌晨就被龐廣龍一個電話拽到了箭海，然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合過眼，他確實是覺得有些累了。

    喬晨剛一回到辦公區(qū)，龐廣龍就湊了上來，問道：“老大睡覺去了？”

    “是啊，好說歹說才讓他去休息?！眴坛糠掷锏馁Y料說道，“沾枕頭就著了，還說自己不困，咱局里真的找不出一個比他還嘴硬的?！?/br>
    “你別說，真有?！饼嫃V龍指了指隔壁刑科所的方向，“我剛才去取報告，聽王老說那天夜班小蘇就老老實實的值班，一點都沒睡。晚上九點上夜班，熬到凌晨四點最困的時候出了現(xiàn)場，回來解剖尸體，還跟咱們開案情分析會，他那天下班的時候是下午一點。他前一天是休息，但你想想咱年輕的時候，晚上夜班你白天會睡覺嗎？我估摸著他也是熬了一天一夜，就這都不喊累不喊困，跟老大有一拼了?！?/br>
    林歡這時也坐到兩人身邊，說：“小蘇寶貝還真有點兒老大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br>
    喬晨伸手把林歡的腦袋推到一邊：“林歡同志，蘇行今年才24歲，你別想著吃嫩草了。”

    “24怎么了？”林歡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姐這張臉說18都有人信，再說了，女大三抱金磚，姐也并不老！”

    “行，你不老！你永遠十八！”喬晨指著電腦屏幕說，“永遠十八歲的林歡女士，干活吧！再不干活老大真把你扔到掃黃組釣魚去了！”

    “噫……”林歡打了個寒戰(zhàn)，立刻開始進行數(shù)據(jù)比對。

    喬晨走到白澤身邊，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白澤拖出一個視頻框，點下播放鍵，說道：“喬副你看，段卓的尸體像是從遠處漂來的。我們光有箭海的監(jiān)控可能還不夠?！?/br>
    “這可麻煩了?！眴坛肯氲桨诐刹皇潜镜厝?，于是跟他解釋說，“箭海水域四通八達，有很大一部分在城市改造的時候轉(zhuǎn)為了地下水道，簡單來說就是在地底下都連著的。”

    “尸體沒經(jīng)過地下水域?！碧K行拿著一份報告走到辦公區(qū)，“尸體表面附著的水生植物培養(yǎng)結(jié)果出來了，全部都是箭海那片水域的植物。地下水域確實都通著，但是市政為了分區(qū)管轄，在水下加了許多分段關(guān)卡，箭海是歷史遺址，由轄區(qū)和市文保局雙重管轄，當(dāng)初為了保護水域植物，特意加了防護網(wǎng)。尸體不可能經(jīng)過地下水道漂到箭海，在那之前就一定會撞在防護網(wǎng)上。”

    龐廣龍起身接過報告，驚訝地說：“這你都知道？！”

    蘇行依舊掛著他那標準的微笑，說道：“小時候在箭海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了解的多一些?！?/br>
    喬晨卻有些意外地問：“你在箭海住過？”

    蘇行點點頭：“是，喬副您住在那附近嗎？”

    喬晨揮了下手：“我可住不起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是晏闌，他在箭海那片長大的?！?/br>
    蘇行低聲嘀咕著：“晏隊……也在箭海長大的？”

    “什么？”喬晨問。

    蘇行搖搖頭：“沒事?！?/br>
    喬晨倒也沒在意，接著剛才的話問蘇行：“你在箭海住哪兒??？真沒準晏闌知道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