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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斗中,誰都沒有注意到,簡瞳的臉色越來越白…… ——哥哥因為我受傷了…… 某個瞬間,簡瞳的大腦一片空白,心里腦里就只充斥著一個念頭——聞硯受傷了,聞硯因為他受傷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聞硯腰間那一抹刺目的紅,最終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 簡瞳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回到了車里。副駕駛的靠椅被放平,他平躺在上面,身上還蓋著聞硯的外套。 剛剛醒過來,簡瞳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迷瞪了片刻,才緩緩清醒過來。 隨著記憶回籠,簡瞳想起來之前的綁架案,想起了那個可悲又可笑的中年男人,也想起了聞硯為了救他受的傷…… 想到這里,簡瞳立刻扭頭朝身側(cè)的聞硯看去,果不其然,聞硯的側(cè)腰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是受過傷的樣子。 簡瞳頓時就慌了神。 “哥哥……”他探出手去,想要觸摸聞硯腰側(cè)的傷口,卻又怕碰疼了聞硯,指尖微顫,最終懸停在了距離聞硯傷口只有咫尺的地方…… 察覺到簡瞳蘇醒過來,聞硯放下手機,瞥了他一眼:“醒了?還好嗎?” 聽到聞硯標志性的清冷嗓音,簡瞳瞬間鼻頭一酸:“哥哥,你的傷……” “不礙事兒,”聞硯低頭看了一眼腰上的繃帶,“擦破點皮而已,不嚴重?!?/br> 聞硯挑著最輕的癥狀說,簡瞳卻仍覺得自責不已,他心底漫無邊際的自責幾乎要將他整個淹沒了。 看著簡瞳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聞硯屈指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問:“你哭什么?” 簡瞳捂住被聞硯彈了一下的腦門,也順勢遮住了臉上的神情。 過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漸漸回緩過來,簡瞳再一次看向聞硯:“……對不起,哥哥?!?/br> “傷我的人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聞硯平靜地說,“你也是受害者?!?/br> 簡瞳紅著眼睛點了點頭,他抹了一把臉,扭頭看向窗外,想調(diào)劑一下心情。這時,他才注意,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哎,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 聞硯聞言,也跟著向窗外的漫天紅霞:“你睡了大半天了。” 簡瞳驚訝地看了聞硯一眼,猶豫再三之后,輕聲問:“哥哥,我們是怎么出來的?” 聞硯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卻看得簡瞳不由得有些心慌:“……怎、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聞硯反問:“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簡瞳皺起眉頭,回憶到:“我只記得那個男人割傷了你,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聞硯聽完有些驚訝,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保持緘默:“……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簡瞳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嗯。”他惴惴不安地看向聞硯,“我失去意識之后,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聞硯一頓,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zhuǎn)而安慰起簡瞳來:“沒關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我們是怎么出來的?”簡瞳又問。 “是我把你帶出來的。”聞硯如是說。 “……”簡瞳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但是聞硯擺明了不肯多說,他也問不出什么來。 “好了別多想了,”聞硯伸手揉了揉簡瞳細軟的頭發(fā),“既然你醒了,我們?nèi)埡椭屑铱匆谎郯伞!?/br> “啊!”簡瞳的思緒突然被拉回了清早時分,“哥哥!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 聞硯說:“我們走到三樓中段的時候,我剛想回頭看看你,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過身去,就在余光里看到你一步踏空,朝我摔了過來,我轉(zhuǎn)身想接住你,卻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br> “我真摔了,”簡瞳一頓,“但接住我的人不是哥哥……”即便到了現(xiàn)在,簡瞳回想起那個人,還是滿心的恐懼,“這么說來,并不是我和哥哥中間多出了一個人,而是我在摔下去的時候,就從哥哥身后消失了……” 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聞硯看了簡瞳一眼:“害怕嗎?如果害怕的話,我們可以等到出去之后再到他家去?!?/br> “是有點害怕,”簡瞳苦笑了,“可是在這個世界里,撞鬼是我的常態(tài),在哪兒其實都一樣,所以還是去吧!早點找到線索就能早點離開這里了?!?/br> 聞硯:“……好?!?/br> “就是……”簡瞳頓了頓,忍不住看了聞硯一眼,“我待會兒能不能牽著哥哥的手?” 聞硯瞥了他一眼,說:“你抱著我都行?!?/br> 簡瞳笑了:“那敢情好!” 在驅(qū)車前往張和中家的路上,簡瞳和聞硯提起了綁架他的中年男人:“我覺得,他們好像就是論壇里說的,從燃燒的倉庫里消失的那些人。” “嗯,確實是他們沒錯,”聞硯單手解鎖了手機,遞過去,“我在尋人啟事里見到了他們?!?/br> 簡瞳接過手機,調(diào)出相冊來翻看,果然在尋人啟事里找到了倉庫中每一個人…… 賀伶、高儒、井岳、柴秋穎、徐嫦、單玉山……還有白梓瑩的父親,白屹峰。 即便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年之久,他們?nèi)员3种鴮と藛⑹吕锏哪莻€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