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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澤楓打頭:“師哥,上次你跟我對戲那一場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特別精彩,這杯我敬你,希望以后我還能有機會跟你合作。你別嫌棄我的演技就行?!?/br> 他特別客氣,碰完杯子就悶了進去,辣得皺眉。 其他人都給他叫好。 梁司寒也喝了,還主動用水壺給他倒水:“少喝點,明天沒戲了?” “嘿,有的?!秉S澤楓笑笑,喝點兒熱水緩緩神,“就是挺難得跟師哥一桌吃飯的?!?/br> 梁司寒又敬了陳導,兩人都喝了。 陳導看看他,再看看一旁沉默不做聲、眼眸溢滿擔憂的周文安,對他道:“我們這還要一會兒。要么你先帶小周回去?別叫噸噸等急了。反正下次殺青你再來,我們到時候再喝過?!?/br> 陳建云都這么說了,其他人一致響應,黃澤楓一杯下肚臉色紅了,他笑著道:“師哥,殺青宴你一定得來。我等你喝酒啊。” 梁司寒拍拍他的肩,“少喝點?!彼麑Ρ娙说溃澳俏覀兿茸?,大家喝好?!?/br> 周文安也跟大家點點頭致意,拿起椅背上的圍巾。他被梁爸爸牽住手起身,默默地跟上他的腳步。 意外的是,并不是立刻走出門外,他聽梁爸爸走到角落問服務生:“今天這幾桌錢給了?” 服務生搖搖頭,笑了:“還沒呢,酒還沒喝完呢?!?/br> 梁司寒拿出卡:“先把這部分費用都算上。” 周文安意外,梁爸爸請大家吃飯么?他仰眸看向他,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用眼神描繪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曲線。 服務生把卡送回來,順便請他簽單。 周文安看到單子上是五位數(shù),默默地瞪瞪眼。 等要出餐廳時,周文安見身前的人忽然頓步,他仰頭,正要說話,卻見梁爸爸側過身,拿起自己手里的圍巾裹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一瞬間,周文安眼睛立刻紅了,他用細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喚他:“老公……” 梁司寒冷淡地問:“不是叫梁爸爸嗎?” 用力把圍巾打個結,泄憤似的狠狠拉緊。 “唔?!?/br> 這條圍巾特別寬大,周文安下半張臉都被包住了,只剩下大眼睛和英挺的鼻梁,說話都有些不方便,他正要用手扒拉下來,又被梁爸爸緊緊地握住手,拽住走出餐館大門。 夜里冷風襲來,路燈昏黃卻透著凄慘,周文安一邊想是不是要下雪了,一邊緊緊地跟著身旁的男人。 他想,剛才梁爸爸那話是什么意思?他……會比較喜歡自己喊“老公”么? 陳師傅已經(jīng)打開車門,兩人坐進去,陳師傅道:“先生喝酒了?車里有水?!?/br> 梁司寒淡淡應了一聲“嗯”。 周文安聽了這話,快速扯開圍巾,去拿車門置物格里的小礦泉水瓶,可都是冷的,他想都沒想就要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 梁司寒注意到他的動作,皺眉,快速扯住他的手:“干什么?” 周文安朝他鼓鼓臉頰:“太冷了,捂暖一點喝?!?/br> 梁司寒把水瓶從他懷里抽出來,丟在置物格里,嚴肅地說:“坐好?!?/br> 周文安抱著圍巾,默默地坐在一旁,他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仰靠在椅背上,很疲憊似的。 剛才梁爸爸至少喝了五杯白的,雖然臉上看不出任何醉酒的癥狀,可應該也是有點后勁的。 周文安小小地挪過去一些,盡量用很輕地聲音問:“老公?是不是很難受?。俊?/br> 后排晦暗不明的流光燈影中,梁司寒的面容像是被賦予了濃墨重彩的油畫般,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英俊無匹。 他沒有出聲,周文安看了兩眼,便快速扭頭打電話。 他打給了家里李阿姨:“阿姨?麻煩你現(xiàn)在準備一下醒酒湯,先生喝酒了?!?/br> 汽車行駛得異常平穩(wěn),車廂內里很安靜,周文安的話一字一句很清晰,他另外還關心了一下噸噸的情況,得知他去看小團團,便道:“阿姨,那你讓他別在外面呆得太久,我怕他又感冒了?!?/br> 等叮囑完畢,周文安掛斷電話,就見梁爸爸保持著仰靠的姿勢,卻睜著眼睛定定地注視自己。 那眼眸中好像有審視,也有考量,甚至還透著一股冷漠的意味。 周文安緊張地咽了咽喉,有些難堪地低聲問:“怎……怎么了?” 他害怕梁爸爸這種眼神,像是把他放在手術臺上正在緩慢地用視線肢解,也像是自己的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要掉落下來劈他一個鮮血迸射。 梁司寒長長地嘆氣,而后什么也沒說,重新閉上眼。 周文安感覺特別壓抑,心里有萬斤重擔似的。 他內心也很混亂,左右不管怎么樣都不對,心里很著急,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扭頭看向車窗外,強行忍住要哭的沖動,否則他肯定又要流眼淚了。 回到家,周文安跟噸噸說了說話,他身上都是剛才涮羊rou的味道,得先去洗澡。他彎腰揉揉可愛的小寶貝:“噸噸,大青蛙喝了酒,你去餐廳陪他喝醒酒湯好不好?” 噸噸眨巴一下眼睛,天真地問:“好哦??墒谴笄嗤転槭裁匆染瓢??” 周文安解釋說:“因為跟陳爺爺他們吃飯了,就喝了一點。噸噸乖,去陪大青蛙吧。” 噸噸笑著點頭:“等爸爸洗香香,再抱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