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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后,他冷靜而克制地將手指抽出來,打開水龍頭洗手:“是不是總長不出來?發(fā)炎好幾次了?” “嗯?!?/br> 周文安覺得哪里怪怪的,一般人不都是張嘴給看一下,他干什么要摸牙齒?他又不是牙醫(yī)。 梁司寒道:“等消腫了去醫(yī)院,牙齦腫得很厲害,回頭要是破開牙齦長出來會更疼。而且會經(jīng)常性發(fā)炎,對牙齒和神經(jīng)都不好?!?/br> “不去。”周文安別別扭扭地說。 光聽就嚇死人了,估計得把牙齦切開把牙齒取出來。 梁司寒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乖,到時候我陪你去,找個好點的醫(yī)生?!?/br> “不去?!敝芪陌侧搅艘幌伦欤痈鷩崌嵢绯鲆晦H。 梁司寒捏了捏他的右臉:“真不去?那噸噸問你你怎么說?以后噸噸牙齒發(fā)炎了,他說爸爸不去醫(yī)院他也不要去,怎么辦?” “……”周文安蹙蹙眉,委屈憋在心里,嘀咕說,“過一天就會好的,也不是非要去拔掉的。” 梁司寒看著他忽然發(fā)小性子,倒是新奇:“怕疼嗎?” 周文安沒做聲,他朝著門努了一下嘴,聲音鼓鼓囊囊,委屈巴巴:“我要上廁所?!?/br> 梁司寒用力揉揉他的頭發(fā),轉身離去。 周文安原以為疼個一天就差不多了,結果臉腫不說,三叉神經(jīng)也開始疼,到下午,半個腦袋都疼得僵麻,別說工作,連跟噸噸說個話都張不開嘴。 他想,這牙齒是留不住了,可真要去拔牙…… 真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梁司寒讓沈醫(yī)生過來一趟,配了止痛藥和消炎藥。 噸噸擔心地一直守著爸爸,今天從起床發(fā)現(xiàn)爸爸腫著臉后,他就沒心思玩耍,爸爸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此刻,他就趴在周文安身邊的小枕頭上,聽醫(yī)生說要去醫(yī)院,他認真地點頭:“爸爸,要聽醫(yī)生伯伯的話。我們不怕怕哦,噸噸陪著爸爸?!?/br> 他的小手搭在爸爸的小臂上,輕輕揉著。 周文安被孩子這么說,難為情地想躲到被子里。 沈醫(yī)生離開后,梁司寒坐在床邊喂周文安吃藥。 也許是止痛藥大發(fā)神威,周文安感覺腦子里的神經(jīng)都在他吃藥的瞬間安分下來。 他拉了拉薄被抱住兒子:“噸噸,爸爸不疼了,噸噸不擔心?!?/br> 噸噸軟趴趴地靠著爸爸,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疼了,噸噸也會疼的?!?/br> 他湊上去親親小芝麻,天真的大眼睛里滿是情真意切的關心。 周文安讓梁司寒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梁司寒不想走開,他想陪著父子倆坐坐。 于是,梁司寒也上了床,讓噸噸躺在兩個大人中間。 噸噸最高興了,一手握著兩根手指,擱在自己肚皮上,慢慢地玩。 周文安見自己的手被噸噸捏著跟梁司寒地碰了碰,還怪可愛的。 他問道:“噸噸,過幾天就要上幼兒園了哦。你有沒有想幼兒園的小朋友?” 噸噸一聽到“幼兒園”三個字,慌了,瞪著大眼睛,呆呆地看向大青蛙,發(fā)出最后的求救:“爸爸我不想去幼兒園!” 最近在家玩野了,一想到要被關在籠子里,真是害怕到忘記珠珠和其他小朋友。 梁司寒想,噸噸不想去幼兒園,周文安不想去醫(yī)院,這父子倆,一模一樣。 他看著周文安,對噸噸說:“噸噸,你呢,過幾天乖乖去幼兒園,我就陪你爸爸去醫(yī)院檢查牙齒,這樣好不好?” “不好哦!” “不好?!?/br> 噸噸扭頭看著與自己異口同聲的爸爸,眨巴一下眼睛,投入他的安全懷抱:“那爸爸不去醫(yī)院,我不去幼兒園啦!我們在家里玩啊?!?/br> 聽上去真是兩全其美。 梁司寒揉著小寶貝的后腦勺:“噸噸,你想不想爸爸去醫(yī)院趕緊把牙齒處理好?以后爸爸的牙齒就不會疼了,臉也不會腫了?!?/br> “嗯?”噸噸埋頭在爸爸胸口認真想了很久。 如果爸爸去醫(yī)院臉就不腫,也不疼疼,那好像他去幼兒園也沒有那么可怕。 他悄悄抬起頭,看著爸爸伸手摸了摸腫成小包包的位置,“那我乖乖去幼兒園的話,爸爸就乖乖去醫(yī)院哦。” 周文安聽了這話,哭喪著臉。 好吧,他的確應該去拔牙,可是…… 梁司寒伸開手臂把他和噸噸一并緊緊地攬進懷里:“是啊,噸噸小寶貝去幼兒園,爸爸大寶貝去醫(yī)院。好不好?” 噸噸特別喜歡被爸爸這樣抱著,好像他和爸爸都很安全很溫暖。 他笑瞇瞇地依偎著爸爸:“我是小寶貝哦,爸爸是大寶貝!” 周文安說不上來是羞還是急,在梁司寒懷里擰了一下身體,像個撒嬌的、毛茸茸的小動物。 梁司寒摟住他,在他額頭印了一個吻,在他耳畔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低音溫柔說:“乖,大寶貝要聽話?!?/br> 周文安:……為什么總是這么溫柔地哄我? 他別別扭扭地抱著噸噸,心尖兒都酸酸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相顧無言。 10瓶 但能凌白雪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周文安實在是沒想到, 噸噸這么輕易就被“哄”進了幼兒園,他在幼兒園門口跟張老師溝通時,老師都對噸噸夸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