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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梁先生?”他別別扭扭地動了一下胳膊。 梁司寒瞥了一眼柔軟的紅唇與羞紅的耳珠,慢慢俯身,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小周先生不用害羞,衣服都很可愛?!?/br> “……” 周文安絕望地閉眼,被他拂過來的氣息燙成了煮熟的蝦,輕輕地告饒:“別……別說了……” 好丟人的啊。 梁司寒松開他的手,站直身體,肯定地道:“是真的,真的很可愛。不用為此害羞?!?/br> 周文安的手耷拉在身側(cè),注意到他雙眸中并沒有戲謔的神色,有的只是真誠。 梁司寒抬手用力揉了一下男孩兒碎碎的黑發(fā):“走吧,我陪你們吃過飯,就得回片場了?!?/br> 周文安見他轉(zhuǎn)身出去,才悄悄看了眼裝衣服的抽屜。 他想:梁先生說的是真的嗎?不是騙我的么? 晚飯吃面條,周文安簡單做了小菜蓋在面條上。 噸噸用叉子撈面條的時候,翻到了底下金黃的荷包蛋:“哇哦,我有一個荷包蛋哎!大青蛙,爸爸給我放了荷包蛋哦?!?/br> 他驕傲地炫耀。 梁司寒慢慢用筷子翻了一下,也看到了屬于自己的大荷包蛋,他深沉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笑意:“我也有。” 他看向低頭細(xì)嚼慢咽的大男孩兒,“謝謝?!?/br> 似乎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在他的碗底放一枚荷包蛋來哄他開心。 沒想到今時今日在這個小家里,他找到了自己被珍重的感覺。 周文安沒抬頭,也沒有回應(yīng)他。 = 吃過晚飯,梁司寒得離開了。 噸噸抱著他的大長腿,從樓上膩歪到了樓下,一直在確認(rèn)他下次什么時候過來。 在車邊,梁司寒彎腰逗他:“噸噸,你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 手指在他小耳朵上揪一下,軟軟的,很舒服。 他仿佛知道了為什么噸噸為什么總要捏別人的耳朵了。 噸噸皺眉,都忘了這件事呢。 他踮起腳看了看轎車?yán)锏牧_叔叔,小聲說:“下次你來的時候,我叫你哦。大青蛙,你快點(diǎn)來哦。不然我不叫你哦。” 梁司寒總能輕易地被他逗得想要抱抱他:“好的,我記住了,噸噸不可以騙人。” 他拍了拍兒子的小后背,抱起來遞給了周文安,“小周先生,那我先去片場。明天下午才下戲,到時候再過來?方便在家里吃晚飯?” 周文安“嗯”了聲,他都不敢直視梁司寒的眼睛:“梁先生,到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br> 臨別時,梁司寒靠近這一大一小,親了下噸噸嫩嫩的臉頰,同時也伸手用力揉了一下周文安的頭發(fā),看著他驚慌如林間小鹿的潤澤雙眸,心中喜悅。 “走了?!?/br> 周文安把噸噸抱高,在他身后嘟嘴:每次他揉自己頭發(fā),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孩子呢。 兩人目送車子離去后上樓,噸噸牽著爸爸的手:“明天下午我們?nèi)ス涑袉岚职??買好吃的好不好?” 他想坐在小車?yán)锉话职滞浦?,再買許多好吃的,把小車堆滿。 “好?!敝芪陌参罩鴥鹤拥氖?,悄悄往那輛車消失的方向望去。 都忘了問他喜歡吃什么。 噸噸蹦跶蹦跶:“我明天去超市穿什么衣服呢?爸爸,我想穿那個帶子褲褲哦。把小青蛙扣在帶子上好嗎?” 周文安想了想:“背帶短褲嗎?” 噸噸猛點(diǎn)頭:“嗯!小黃人那個?!?/br> 他穿那個,珠珠都說好看。 “臭美。”周文安撓他的西瓜頭,“你只是去逛超市,又不是去拍照片。” 噸噸蹦蹦跳跳,碎碎的頭發(fā)也跳躍起來。 “我不管,我就要穿帶子褲,我要買好吃的!” 走了兩步,他先跑到上面一個臺階,站得高高地同爸爸平視問:“大青蛙演什么電影哦?我要看大青蛙演的電影,爸爸你給我放好不好?” “大青蛙演的電影啊……” 周文安還真是不敢給小孩兒放,他摟住他抱起來,想了半天才說,“爸爸給你找一個看看吧?!?/br> 噸噸在他懷里拍起手掌:“好棒啊,那我可以跟電視里的大青蛙說話啦!” 周文安從來沒給噸噸看過自己寫的劇本拍成的偶像劇,里面隔三差五不是男女擁抱就是接吻上床,實(shí)在是少兒不宜。 而梁司寒的作品么…… 周文安趁著洗碗時,絞盡腦汁地想到一部片子,梁司寒早年出道時期拍攝的電影《歲月盡頭》,講述時代變革下,一對兄弟如何通過打拼改變命運(yùn)的文藝片。 噸噸一激動,都忘了給珠珠送吃的,眼巴巴地坐在沙發(fā)上等爸爸給他放電影。 家里電視可以連著電腦,周文安在視頻網(wǎng)站找到了那部舊電影,他一邊擺弄電腦,一邊說:“這是大青蛙很早以前拍的,一會兒爸爸給你講劇情,你可以找找大青蛙在哪里?!?/br> 噸噸吧唧一口咬斷手里的地瓜干,大言不慚地說:“大青蛙在我心里哦。” 周文安想,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嘛! 跟誰學(xué)的?! 約莫十年前的電影了,周文安還是在很久以前看過。 現(xiàn)在舊片重看,對著熒幕上熟悉而陌生的面孔,竟有些恍惚。 噸噸更覺得神奇,大青蛙看上去跟現(xiàn)在不是很一樣,不過還是那么高大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