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我們?nèi)ヌ扈T教的授課會探聽一下消息，最好能見到那個高度懷疑是獸化能力者的“天師”，或者至少探聽清楚他的具體情況和身份信息。”于牧一邊看著平板里的表格，一邊說道。

    “當(dāng)然。”程鈺也是這么想的。他和于牧來到X直轄區(qū)的目的之一就是調(diào)查此事。“不過目前咱們掌握的信息可還是不多啊。”萬一也像那些玲瓏幫的人似的，什么都沒打探出來，還稀里糊涂地入了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視覺，聽覺。”于牧思考著?！澳芤淮斡绊憯?shù)目龐大的信徒，獸化能力者只能從這兩者之間選擇其一進(jìn)行影響?！?/br>
    “非常不幸，咱們要是想知道這天師究竟是何方神圣，也需要這兩種感官?！背题晸u了搖頭，無奈道。但他抬頭對上于牧的眼睛，便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啊，你的意思是……”

    “要麻煩您跟我一起去了?！庇谀寥绱说?，誠懇而充滿信任的眼神讓程鈺甚至隱隱有一絲得意。

    “當(dāng)然，我們可是合作過不止一次了。再說，無論你怎么堅持，我都不可能讓你甩掉我的，別想啦。”程鈺這樣回答道，笑了。“不過首先，咱們先商量一下明天的二人世界從哪一站開始吧？我可已經(jīng)摩拳擦掌了?！?/br>
    “郁明他們絕對會在暗處跟隨我們的，這樣也可以嗎？”于牧從平板上抬起頭，平靜地說道。

    “誰怕誰??？不怕得針眼就讓他們看去。”程鈺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沒想到您這么大方?！庇谀烈凰查g似乎勾了勾嘴角?！澳俏揖筒蛔屨陂T口偷聽的女士回去了。”

    “什么？！”程鈺目瞪口呆。

    “能夠突破玲瓏幫和他們下屬酒店的防御潛行到房間門口的人，至少不可能是敵人。既然您不介意，讓她呆在那里也沒什么問題。”于牧的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揶揄。

    程鈺一時語塞。他想起了于牧在進(jìn)到這間房間里時例行搜索時找出來的不下十個竊聽設(shè)備和針孔攝像頭，他還以為玲瓏幫的人會在雪花屏和刺耳的電流聲里學(xué)會尊重被保人的隱私。沒想到他們除去了這些高科技手段，等待他和于牧的居然還有真人。

    “而且就氣息而言，門外的人并不像是專業(yè)安保人員?！庇谀晾潇o地又插了他一刀。

    程鈺從床上跳了起來：“夏昌找來的到底是什么人？就是這么保護(hù)別人的安全的？連無關(guān)人員……”他抱怨到一半，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抬頭看了眼于牧的神情，對方也只是聳了聳肩，瞟了一眼門口。

    “是那毫無藝術(shù)性和美感的破燈牌……”程鈺也轉(zhuǎn)向了門口，幾乎咬牙切齒。

    “嘿！我可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構(gòu)思那個！”門外響起了一個清亮的女聲，語氣中沒有絲毫被發(fā)現(xiàn)的驚慌，反而帶著nongnong的不滿，理直氣壯。

    “誰管你！”程鈺沖門的方向喊道。“老大的女兒也別想跟我搶人！老大親自來都沒可能！”真是，居然都堵到房間門口來了，果然是以非法活動為主的黑道幫派，真會給自己人開后門。

    “我沒要搶人！”那女聲的不滿中帶上了一點……委屈？這讓程鈺心里的無名火稍微降了一兩度。但程鈺很快就發(fā)現(xiàn)，澆在他怒火上的冰涼液體并不是水。

    “我要的是簽名、照片！如果不麻煩的話再來套寫真吧！”

    是汽油。

    “懇請您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房門前滾開?！背题暽钗艘豢跉庠囍鴫鹤∵@股無名高漲的火氣，感覺自己已經(jīng)到了發(fā)火的邊緣。

    “至少讓我看一眼他！要不一張獸化狀態(tài)的照片也行?。∥?guī)Я俗钚卵兄瞥龅呐牧⒌孟鄼C！能照出耳朵和尾巴的！”女聲卻根本沒察覺到程鈺的憤怒，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

    眼見程鈺已經(jīng)氣得七竅生煙，跳起來要去開門，打算面對面和女孩對線，處于漩渦中心點的于牧此刻倒是還留著個清醒的頭腦。他冷靜地伸手抓住程鈺的手臂，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程鈺委屈地看著他扁了扁嘴，但還是乖乖地不做聲了。

    “請您回去吧?！庇谀撂Ц咭袅繘_門外說道，聲音還是和平時一樣冷靜而清晰。

    見鬼，明明于牧只是在與對方正常溝通，程鈺此刻卻心里發(fā)酸。門外那個狂熱的追星女根本不配享受到來自自己偶像的聲音，哪怕是拒絕的話語。

    “您說的那些，等我完成這次的任務(wù)之后可以和我的所屬公司商量?！庇谀琳f著話，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差點跳起來的程鈺，繼續(xù)說了下去?！安贿^要是您再這樣打擾我執(zhí)行任務(wù)，就會斷絕我們之間溝通的可能性?！?/br>
    “啊……”門外的女孩聽上去似乎有些被說動了?！澳恰?/br>
    “如果還想要商討的可能性，請明天也不要跟著我們。天色也不早了，您可以回去繼續(xù)思考?！庇谀凉麛嘧プr機對門外的不速之客下了逐客令。

    “好的！”不知為何，被拒之門外的女孩此時又興高采烈起來。于牧聽到她小聲嘀咕著什么“毛茸茸”“騎士精神”“展子分享”，之后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他不懂這些詞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也并不感興趣這背后的意義，直覺也告訴他知道這些對他來說沒什么好處。況且……

    轉(zhuǎn)頭，身邊還有一只氣鼓鼓的黑色小鳥等著他安撫。

    “哎，你真打算……”程鈺少見地低聲問于牧，這女孩突然橫插一杠子，讓他剛才的好興致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