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史良有關(guān)系？”程鈺之前就從他和于牧的對話中察覺到了端倪。

    “洞察力不錯，不考慮來我們警隊當(dāng)個一官半職的？哈哈，不過你這身體素質(zhì)怕是連初試都過不了，還是算了吧。”江連笑道，隨即聲音又嚴肅了起來?！袄习宓膫髀?，的確和史良有關(guān)。

    “現(xiàn)在公司的元老們大多已經(jīng)退居二線，不再當(dāng)業(yè)務(wù)員接單子了。我聽過不少人說，當(dāng)時老板和史良關(guān)系不一般。你明白是哪種不一般，就跟你和那傻狗一樣，天天在那玩曖昧，又不挑明了說，結(jié)果拖著拖著，就成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有人私下里嘀咕老板為什么格外偏愛犬類的獸化能力者，也與此有關(guān)?！?/br>
    “嗯？史良的動物形態(tài)也是犬類嗎？”程鈺發(fā)問。

    “嗨，哪是什么犬類，史良可是頭狼！也就只有老板會把他當(dāng)成狗。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苯B說道?！奥犝f史良家里一直是在道上混的，結(jié)果老板不知怎么就把他拐來一起創(chuàng)業(yè)了。史良也是，放下偌大的家業(yè)光身一個就跟著老板，老板指哪他打哪。他們之間的“化學(xué)反應(yīng)”我有幸見過幾次。好家伙，簡直就像被點著的鎂條，差點沒亮瞎我的眼睛?！苯B說到這還夸張地嘆了口氣。

    “那這次豈不是……”程鈺驚訝。

    “是啊，為了大局也好，為了私心也罷，這次的見面會非常重要。”江連重心拿起了手里的望遠鏡。

    “老板不親自來看看嗎？”程鈺問道。

    “他不能來。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和你一樣，除了腦子好使點，沒有任何在戰(zhàn)斗時自保的能力。而且他對于公司來說太重要了，哪怕他想來，他也不能冒這個險?！苯B答道。隨即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叫了程鈺?！鞍?，跟你說點事?！?/br>
    “嗯？什么事？”程鈺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讓江連這么認真。

    “我之前就說過，那傻狗認死理，對人好那就是真的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給他。當(dāng)時史良不聲不響搞出那么大的事之后，他自己難過了很久，覺得自己一點用也沒有，連幫自己的老師分擔(dān)重任的資格都沒有。雖然聽上去有點傻，但他從來學(xué)不會虛與委蛇那一套。或者至少，他不會拿這一套對自己信任的人?！?/br>
    “所以，雖然他還在那矯情什么‘公司規(guī)定’，但是我可以跟你透個題。以往遇到這種被客戶表白的事，他可從來不會留一點曖昧的空間，都是直接說自己已婚的。”江連說完，笑得一臉狡詐。“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你哪點了？”

    可是一片黑暗中，程鈺看不清江連的表情。但他的話卻清清楚楚地傳進了程鈺的耳朵。

    “真的？”程鈺欣喜若狂。“意思就是……”

    “啊，不要瞎聯(lián)想哦，說不定吊橋效應(yīng)一消失，他到時候給你個什么不好的‘驚喜’也說不定呢?！苯B雖然這么說，但嘴角的笑意并沒有褪去。

    程鈺可開心了，連帶著把自己硬拽上樹的江連也順眼多了。好吧，雖然他現(xiàn)在還是什么都看不見，不過不影響他說話：“哥，你可真是我親哥，這情報對于我來說可是無價之寶啊，回去去我那里給嫂子挑個鐲子吧?！敝昂脦讉€委托人送的玉鐲子他都放在家里，雖然他確實嫌棄溫潤的玉器不夠閃亮，但也都小心存著，就為了這種時候能不傷自己那顆吝嗇的心的同時，送個人情。

    “你‘嫂子’那手，估計可挑不到合適的鐲子。”江連笑得整個身體都在抖?！霸僬f一個搞建筑的戴飾品，碰壞了怎么辦？”

    “嗯？嫂子不是在大學(xué)教書的嗎？”程鈺疑惑。開心的心情讓他沒有注意到剛才江連話中的深意。

    “在大學(xué)教建筑的，自己是搞建筑的，不行?。俊焙迷谔旌?，程鈺看不見江連給他的白眼。

    “行行行，當(dāng)然行。不過女的搞建筑還挺辛苦的。”程鈺急忙著補。

    “我，或者于牧，有說過他是女的嗎？”江連終于憋不住說出了實情，又調(diào)侃起程鈺來?！捌綍r看你腦子也不是差到這種程度的樣子啊？”

    程鈺也真是一點沒想到：“你不是說女兒都三歲了？”

    “生不出來，還不能領(lǐng)養(yǎng)?。俊苯B開玩笑地給了程鈺的腦袋一擊?！跋胝剳賽巯肷盗说墓u?！?/br>
    “啊……”程鈺這才回想起來，也許是出于禮貌，于牧一直稱呼他以為的“嫂子”為“伴侶”，根本就沒提過一句“伴侶”的性別?！皩Σ黄饘Σ黄稹！?/br>
    “哈哈，你這傻樣成功娛樂到我了。放心吧，我當(dāng)然不會跟你計較這些?！苯B總是這樣，說事情的時候總是聽上去氣沖沖的，但他心里在乎的程度可能遠比表現(xiàn)出來的要低得多。這也使他雖然嘴巴有時候很壞，但仍然不招人討厭的原因之一。當(dāng)然，不招人討厭的絕大部分原因，還是他那副仿佛永遠都定格在大學(xué)時期人畜無害的臉。

    “我說了這么多，你還裝傻不準備告訴我點你的事，是不是有點不地道了？”江連話鋒一轉(zhuǎn)。

    “我嗎？”程鈺微微睜大了眼睛，他還沒從剛才的話題中走出來。

    “是啊，比如你搗鼓的那個破爛模型，你不會真的只打算到了王晟老頭子哪里給他變個魔術(shù)吧？”江連問道?！澳愕纳硎勒{(diào)查起來沒什么難度，但是我可知道你城府有多深。不談烏鴉動物形態(tài)給予你過目不忘的聰明腦子，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帶亡靈返鄉(xiāng)的能力這件事，恐怕也不是什么靈機一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