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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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云清若反手抓住一匹剛剛跑出來的白馬,如利劍一樣沖了過去。 這么大的動靜終于驚動了那邊,那些人本來以為有人闖進來還嚇了一跳,然而待看到馬背上的人反而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小嘍嘍們直接拿著鐵棍迎了上來。 然而…… 慘叫伴隨著白馬如閃電一般劃破夜色,云清若揮舞著手中的鐵棍,心中的兇戾之氣洶涌而出。那是她這輩子一直在努力壓抑的東西。 亂世用重典,上輩子她登上那個位置真的殺了太多的人,敵人的、自己人的,甚至親人的,只要有理由,包藏禍心的、不夠忠誠、辦事不利的、為了私心耽誤正事的、甚至只是選擇錯誤的,后來刺殺不斷的時候,她隔幾天就能輕描淡寫的扭斷一個人的脖子,然后若無其事的吃飯,睡覺。噩夢都沒有一個…… 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難以對人命產(chǎn)生敬畏,所有的人都是她擺在棋盤上的棋子,包括她自己,如果不想落幕,就只能讓別人落幕。 這一世,她一直在努力忘記上輩子的生活,盡量做一個普通快樂的人,時刻謹記殺人犯法,別去牢里渡過下半輩子…… 如今,她有些慶幸,那些本能還沒有忘記…… 韓子晏倒地的身影刺激著她的視網(wǎng)膜,手臂用上了熟悉的角度,云清若繃著臉,鐵棍所揮之處,鮮血飛濺,慘叫伴隨著身體重重倒下的聲音,沖天火光的映照出他們恐懼的目光。 迎上來的人如潮水般后退,云清若又看到了對面舉起槍的云俊才,云清若探身將因為受傷而落在后面的小頭目提起來擋在身前。 槍響的瞬間,小頭目發(fā)出凄慘的叫聲,肚子上鮮血如花般在花襯衫上綻放。 “兒子!?。 痹瓶〔朋@恐的大叫。 云清若想將人扔下馬的動作停住,干脆一直將人擋在身前,繼續(xù)追擊。 拖著韓子晏的兩個混混終于嚇得扔下人玩命的跑。 云清若在他旁邊翻身下馬,韓子晏還有意識,他看著她猶如神邸一般降臨,心臟跳的厲害,然而還是不贊同的道,“你怎么來了?” 他的狀態(tài)讓云清若的神志恢復了一些,她將云俊才的兒子破布一般仍在一邊,低頭檢查他的傷勢,“你別說話?!?/br> 韓子晏估計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總是挺闊的衣服都已經(jīng)皺的不成樣子,襯衫上更是血跡斑斑,西褲下面全是泥土……云清若看著他肩頭的搶傷和腰腹間新添的各種青紫和劃傷,心頭戾氣翻滾。 “大侄女兒好膽量,”云俊才開口,“這么……” “你丫給我閉嘴?。。 痹魄迦裘鸵蝗瓝v在另一旁躺著的小頭目肚子上 ,昏迷中的年輕人依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云清若盯著云俊才,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再多說一個字,老娘讓他立刻去西天。”說著又狠狠的搗了一拳。 年輕人又是一聲慘呼,口中鮮血噴出,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云清若卻還想再來一拳。 “住手!”云俊才下意識的驚呼。 韓子晏看出她狀態(tài)不對,伸手拽她,“清若!” 云清若頓了一下,不再理會云俊才,低頭撕掉韓子晏肩頭的襯衫,按住傷口,左右看著想找個干凈的布條包扎傷口,顯然并沒有,她急匆匆的趕來,穿的是一身波西米亞長裙,剛剛為了行動方便已經(jīng)撕掉了整個裙擺,現(xiàn)在就是個短裙…… 韓子晏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她的大長腿,夜色里瓷白的肌膚反著光,他按了按自己的傷口,然后被云清若瞪了一眼。 好在保鏢隊長已經(jīng)機靈的追了過來,云清若把那個年輕人交給他,“看著他,云俊才敢多說一個字,就錘他一拳!” 保鏢隊長抽了抽嘴角,把醫(yī)療包遞給云清若,本來還想讓手下幫忙的,結果卻見對方手法極其熟練……對方不是醫(yī)生也不是護士…… 保鏢隊長前所未有的升起了巨大的好奇。 遠處此起彼伏的鳴笛響起,有種馬場被包圍的感覺,云俊才忍不住變了臉色,“你做了什么” 保鏢隊長非常盡責的又在年輕男人身上錘了一下,這次男人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云俊才像扎了脖子的鴨子,只把臉憋得通紅,卻不敢再開口說任何話。 確定韓子晏的腿沒有受傷之后,云清若扶著人站了起來,她拄著鐵棍,抬眼看向云俊才。 那一瞬間,云俊才終于感受到了畏懼,他這一輩子在一些人面前橫行霸道,但也在另一些人面前卑躬屈膝,卻從未有一刻象這樣恐懼,對面一個小姑娘褪去了偽裝的外表,露出了根植于靈魂中的兇煞。 汽笛的聲音在短暫的停頓之后越來越近,似乎轉(zhuǎn)眼間就沖了進來,浩浩蕩蕩的幾十輛車,打頭的奔馳上走下來一個精瘦的男人,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云俊才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看到出現(xiàn)的人臉色瞬間大變,“金老大!” 金老大壓根沒理會他,反而對著云清若啪啪的鼓了兩下掌,嘴里不知道說什么。 高柏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翻譯道,“太太女中豪杰。” 云清若知道肯定不止這個,她也沒在意,反正只是這一單生意來往,“我說話算話,今天金老大你做漂亮了,十天之內(nèi)錢必然到賬?!?/br> 保鏢隊長瞬間覺得責任重大,一億現(xiàn)金得拉好幾車呢,不知道三隊他們開的車夠不夠…… 云俊才越發(fā)覺得不妙,他對著金老大道,“她給了你什么條件,我翻倍!” 說實話,金老大本來有些動心,然而云俊才風評不佳,出了名的說話不算話,要不是對上面的孝敬足夠,上面又跟他們打了招呼,他們之間估計早有一仗,而且今天也是,竟然明目張膽的來他的地盤搶人。 高柏翻譯了一下,云清若嘲諷道,“我可是有二百億的人,你翻的起嗎?” 金老大的心瞬間堅定了,這個女人不是個善茬,今天這一錘子買賣輕輕松松賺一個億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生意,再貪心反而得不償失。 云俊才也傻了眼。 云清若冷笑,“就你也配二百億?!老娘花兩個億就足夠買你的命了!都給我上!” 當?shù)氐膸团陕牪欢魄迦舻脑?,但知道今天是來做什么的,看她那語氣架勢嗎,金老大一個眼神,那些拿著棍棒砍刀的人立刻沖了過去,場面瞬間混亂,棍棒和慘叫聲不絕于耳。 云俊才以為云清若說的是真的,這下是真的白了臉,他雖然在這里混了十幾年,金錢開道還算吃的開,但也僅限于臟亂差的雄塔區(qū),做的也是些人口買賣的事情,真正的大買賣頂多是跟在金老大他們后面喝口湯,要說真正的勢力,比金老大他們這種世代扎根在這里的人差遠了。 他要死了?!看著面前一個個倒下的小弟,和涌過來的大漢們,云俊才走投無路的恐懼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甘和恨意,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轉(zhuǎn)身逃跑的時候,他朝著對面的人舉起了搶…… 云清若小心的扶著韓子晏往救護車上走,然而轉(zhuǎn)身的瞬間,韓子晏忽然瞳孔驟縮,“小心!” 同時猛的將云清若一撲,嚴嚴實實的將她護在身下,云清若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一聲槍響,就摸到韓子晏腰間黏膩的濕意,刺鼻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那一瞬間,仿佛天地寂靜,撕裂般的疼痛后知后覺的從心臟蔓延開來……“韓子晏?。。 ?/br> 然而韓子晏并沒有動靜,醫(yī)護人員七手八腳的將人抬起來做緊急搶救,云清若愣愣的看著他背后暈染的大片血跡,只覺得胸腔難以承受這些痛苦,整個人都木木的,她四下張望,然后看到了被金老大手下親自壓住的云俊才。 “云俊才!!”云清若大步走過去,一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將人踹翻,然后撲上去一拳一拳的錘著對方的臉。 金老大幾乎都被她的狠戾給鎮(zhèn)住了,眼看著云俊才出氣多進氣少,金老大趕忙叫人來勸,聚眾斗毆是一回事,死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保鏢隊長和高柏這才反應過來,兩人趕緊上前,然而云清若瘋了一般,似乎什么都聽不進去,被兩人強行拉起來之后,還一腳踩才對方的脖子上,下意識的用上了當年最熟悉的力道……只要朝下一碾,頸椎錯位,一切就結束了…… “若若,清若,云清若!”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她,云清若下意識的不再掙扎,“不可以殺人,不能殺人,” 云清若清醒過來,見韓子晏竟然站在她面前,他臉色蒼白的可怕,這會兒臉上全是擔憂,虛弱的抱住她,“不怕不怕,你看我沒事,沒有傷到要害……” 身后的醫(yī)生緊張的看著他,對云清若道,“太太,他需要救治?!?/br> 云清若看著他血葫蘆一樣的模樣,胸腔里的情緒仿佛終于找到了出口,忽然放聲大哭,“你為什么起來了!!你快去搶救!你死了我怎么辦!你這個混蛋?。 ?/br> 保鏢隊長:…… 高柏:…… 親眼見證了太太的兩副面孔。 @ 救護車一路疾馳飛奔向醫(yī)院,韓子晏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云清若緊緊握著他的手,“疼不疼?”又轉(zhuǎn)身問醫(yī)生,“他真的不疼?確定沒有生命危險?” 怎么可能不疼?但醫(yī)生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敢說。 韓子晏輕笑一聲,云清若瞬間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醫(yī)生感激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他跟著來的時候一直以為最可怕的是老板來著,沒想到實際上這位看起來明艷嬌弱的太太,他可沒忘記她那要殺人的狠樣。 “你別說話了?!痹魄迦舴浅O胱鳇c什么,恨不得能分擔他全部的疼痛,然而徒留手足無措。 “若若,”韓子晏抓住她的手,他的聲音非常虛弱,云清若認真的聽他說話。 他看著她的眼睛,滿身狼狽,唯獨眼睛燦若星河,他輕聲道,“若若,我們和好好不好?” 所有的悔意和愧疚洶涌而出,云清若抵著他的額頭哽咽道,“好,對不起,我錯了,我喜歡你,我愛你,你挺住好不好?” 說完又淚流滿面,韓子晏吃力的抬手抹去她的眼淚,忽然笑了起來,明明是蒼白虛弱的模樣,卻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眼。 云清若握住他的手,探頭親了親他的唇,“乖一點,別亂動?!?/br> 高柏和保鏢隊長看著兩個臟兮兮的人,默默的干了這碗狗糧。 第42章 當?shù)氐尼t(yī)療水平不太好, 好在他們隨行團隊帶了頂尖的醫(yī)生,韓子晏的手術很順利,不過肩膀和腰上兩處qiang傷,左臂小臂骨折, 全身多出擦傷挫傷, 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包的像個木乃伊, 云清若瞬間有了再次揍人的沖動。 雖然醫(yī)生告訴云清若說他明天才會醒來, 但云清若這會兒什么都想不了, 就坐在床邊守著。后來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離開。 因為還不到傍晚, 韓子晏就有了動靜, 眼珠在眼皮下劇烈滾動,仿佛陷入夢魘之中, 卻怎么都醒不過來。云清若趕忙叫了醫(yī)生, 結果醫(yī)生說他是在掙扎的清醒, 還非常不解,“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來得及交代人去辦?” 可是進手術室前, 韓子晏一直是清醒的, 要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個時候就應該交代啊。 云清若也想不出來,正想打電話問問高柏,韓子晏就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云清若趕緊俯身去看他, “子晏?” 韓子晏定定的看著她, 仿佛在確認什么,好半晌才開口,聲音還很虛弱, “我做夢夢到你喜歡我……” 所以他惦記著的重要事情竟然是這個嗎? 云清若一瞬間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心疼, 胸腔里卻漲的滿滿的, 她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親愛的,不是做夢,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乖~” 韓子晏瞬間又陷入沉睡。 第二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在尋找云清若的位置,和昨天的眼神一模一樣,開口的話也一樣,“我做夢夢到……” 云清若哭笑不得,他是多沒有安全感,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不是做夢,是真的喜歡,你要再說是做夢,那就真的是做夢了啊?!?/br> 韓子晏立刻閉嘴,過了一會兒,似乎才后知后覺的確認了什么,即便差點被包成了木乃伊都沒能擋住他散發(fā)愉悅的心情。 云清若也不由噙了笑,警告道,“以后敢變心我就給你守兩年寡?!?/br> 進來匯報工作的保鏢隊長:…… 這是什么驚悚表白。 云清若看見他的表情似乎也意識到這不是個可以隨意殺人的時代,于是瞄了瞄某出,修改了一下措辭:“那守活寡吧?!?/br> 保鏢隊長:…… 更驚悚了好嗎? 韓子晏卻開心的咧開嘴,朝著云清若伸出手。 云清若俯身將人抱住,親了親他的唇,也笑了起來。 一周之后,除了骨折的左臂,其他的傷口愈合情況良好,云清若問過醫(yī)生可以挪動之后,計劃起身回國,畢竟這里的醫(yī)療條件還是不好。 正好礦山那邊的手續(xù)也辦下來了,一行人就準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