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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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自家郡王想要前往今晚姑娘們聚集的乞巧街,雖然這個街道位于露天,并非室內,松海等人還是不由提起心來。 最后,聞胤瑾斟酌半晌,一錘定音:“便給我在乞巧街兩邊的茶樓里,定一個視野好的包間,我只在包間里看看。” 松海松下一口氣:“如此當然可以。” 隨后他就為了防止自家郡王后悔,馬上派人去乞巧街提前定下包間。 而事實上,聞胤瑾在經(jīng)過上次沈精羽的探病后,確實不想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知曉自己的身子不好,只嗅不了紫荊花這一點,就注定了他無法出現(xiàn)在太多場合。 雖然沈精羽身體康健,想要到處玩耍,但他也不應用自己的身子去限制她玩樂的自由,他只需要尋個地方靜靜地等著她玩鬧夠就好。 反正,她總歸是他的妻,他們的緣分,誰也無法分離。 ,, 第89章 這日天還未完全暗, 聞胤瑾便來到了乞巧街旁的包間里坐定,剛好避開了之后洶涌而至的人潮。 他在包間屏風后的竹塌上合衣小憩了一會兒,待醒來時, 天色已暗。 身子剛一動彈,松海就腳步輕盈地來到屏風后:“郡王, 您醒了?!?/br> 聞胤瑾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些喑?。骸艾F(xiàn)在大概什么時辰?” “回郡王,已是戌時。” 聞胤瑾輕嗯了一聲,又看了松海一眼, 松海忙福至心靈補充:“小的剛剛收到消息, 沈家姑娘她們已經(jīng)到了乞巧街門口,正在與崔瀾馨、蘇若琳一行說話,應是待會兒就會進來了?!?/br> 聞胤瑾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逐漸清醒過來:“不急,咱們的位置在乞巧街深處, 等她過來,時間應該會更晚一些?!?/br> 說罷,他緩緩坐起身,走出屏風,接過松山遞來的溫茶用了一口,感覺精神略好了些,才探頭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 銀河成片。 相傳每年的今日, 牛郎與織女便會在天上跨越銀河, 進行一年一度的會面。 星光之下, 聞胤瑾瞇了瞇眼睛, 又將視線從天空收回,不再多看一眼。 不過是無能之人的謳歌罷了,如果是他,既已是妻,又怎會放她離開,一年只這一日相見?! 另外一邊,當臺上的兩炷香時辰過去,姑娘們將各自的成品擺在臺上,由專門擅雕的老師父進行點評。 而最終結果出乎許多人的預料,并非是錢樂菱這位聞名已久的四全姑娘拿得頭籌,而是另外一個五官明媚的姑娘。 她雕刻的蘿卜荷花不僅造型精美,精致中卻又不失灑脫,層層疊疊,交錯成萃。 最重要的是,她竟為了造型完美,不僅雕刻了荷花,那枚青蘿卜直接被她以拼接方式,雕成了荷葉,白青打底,淺紫點綴,一下子便從一眾只單純雕刻荷花的姑娘中間脫穎而出。 若非眾人是親眼看著它是如何被雕刻而成的,肯定不敢相信。 沈精羽看著主事人收下來的一大捧押注物品,笑得眉不見眼,也沒有將東西細看,便將東西收入青黛手中的大布袋里,認真接過主事者遞來的代表今日雕刻勝利的彩帶,纏在手腕上,笑得眉不見眼。 這一場獲勝得到的巧女花鈿,則也被她用呵膠粘上,不多時本就嫵媚的額上便多出一枚半開的花苞。 接下來她只要多獲得幾場勝利,就可將額上的花苞點全。 反正沈精羽感覺自己是夠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她本身就算不上是多么完美的人。 等沈精羽下臺欲與侄女們匯合時,卻不想被人叫?。骸斑@位姑娘,暫且留步?!?/br> 沈精羽轉頭,就看到錢樂菱端莊優(yōu)雅地走來。 “錢姑娘,敢問可是有事?” 錢樂菱目光滑過青黛手中的布袋,輕笑開口:“之前被姑娘的雕技所折服,故而前來認識一番?!?/br>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咬文嚼字時在尾音時略顯含糊,反倒讓她在說話時,因為微重的鼻音,添上幾分與端莊姿儀不同的嬌憨,分外惹人心憐。 沈精羽輕笑點頭:“我乃金吾衛(wèi)上將軍府上的小姐,沈精羽,與侄女們是今年剛回的京都,錢姑娘不認得也是正常?!?/br> 錢樂菱恍然輕笑:“原來如此,失敬失敬?!?/br> 沈精羽的眸光微動,斂眉笑了笑,沒有吱聲。 錢樂菱卻對這種有些尷尬的空場并不介意,繼續(xù)笑道:“不知沈姑娘你們現(xiàn)在是去?” 沈精羽抬頭:“聽聞前面還有其他幾局,我們想去湊湊熱鬧?!闭f罷,她還煞有介事地出言邀請,“錢姑娘可是要一起過去?” 錢樂菱微微笑著,細觀沈精羽表情:“說起來,可能被沈姑娘見笑,我之前之所以上臺,便是因對你的那把孔雀翎羽扇分外心喜,原還想一舉將它拿下,卻不想竟是托大了?!?/br> 依稀知曉錢樂菱攔下自己的目的,沈精羽開始興奮:“所以,錢姑娘是準備再與比上一場?” 與此同時,站在她身后的沈云昭幾個也眉梢微揚,眼底不自覺泄出一絲喜氣。 比別的不說,但只論雕刻和穿針,她們小姑姑真的是個中翹楚。 錢樂菱目光閃了閃,斂眉輕笑:“再比一場就不必了,我只是對那把羽扇分外喜愛,所以想要與沈姑娘交換一番。” “哦?這樣啊,”沈精羽面色不動,神情卻微帶失落。 “確實,”錢樂菱從身后婢女的手中接過一枚竹香瑞墨,“這枚香墨,乃竹墨大師所制,不知以此更換,沈姑娘能否割愛。” 沈精羽的眸光閃了閃,這竹香瑞墨的價值倒是算不上多高,但與她手中的那枚羽扇一般,都是圖個稀奇。 據(jù)聞竹墨大師親手所制的瑞字墨共有不到一百枚,之后便不再制作。能夠搶到的人家,也基本沒有使用,都是留作紀念。 現(xiàn)下眼見著強哥兒就要下場,弄上這樣一枚瑞字墨確實能添不少吉利。 沈精羽略一思忖,便做下決定:“可?!?/br> 待兩人將東西交換完,便各自別過。 直到離開后,錢樂菱身后的丫鬟才小聲對她道:“小姐,您方才為何不直接與她斗巧,來挽回您這次的名聲?” 錢樂菱眸光沉靜:“哪怕是個武將之女,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小覷的?!?/br> 只憑方才說起斗巧時,沈家那位小姐眼底的自信,和她身后幾位姑娘看好戲的眼神,都證明她不會是個好應付的。 “那不行咱們也可以不去比穿針,而是比詩文或繡工啊。” 錢樂菱看了她一眼,嘆出一口氣:“事已至此,不用再提?!?/br> 她主動上前提出挑戰(zhàn),卻又選擇了她自己擅長、而武將家姑娘不會擅長的方面,那就不是友好切磋,而是上門挑釁了。 她如此愛惜自己的名聲,又怎會犯下如此錯誤?! “不過就是一次失敗而已,只要我自己看得開,便沒有問題?!?/br> 另一邊,沈精羽對著街道上燈籠的燭光打量著手中的竹香瑞墨,心情很是不錯:“好像是真的?!?/br> 沈云婉幾個將那方瑞墨拿到手心中仔細打量:“錢樂菱她好歹是大家小姐,應不會拿個假貨出來糊弄人?!?/br> “那也不一定,邊關的大家小姐們就經(jīng)常騙人?!鄙蛟苹苄÷曕止局c沈精羽擠眉弄眼。 沈精羽輕嗤一聲:“行了,時間還早,一會兒你們也都上去斗上幾輪,湊上幾枚絲帶,一會兒咱們去收拾鋪子看首飾去。” 不同家的斗巧臺上獲得的彩帶,最后能在不同家的首飾鋪子內購買首飾,享受有優(yōu)惠的折扣。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若是這些斗巧臺子的設置均無利可圖,這條乞巧街上又怎會有如此多的商家爭相占據(jù)好位。 “行行行,雕工我們不行,但是穿針引線那絕對一個個都是個中好手?!?/br> “一會兒我們就將這條乞巧街上所有斗穿針的臺子都去上一個遍?!?/br> “看最后誰能得多?” “對!看誰拿得多?!?/br> 衣著鮮亮的姑娘們嬉笑著在人群中穿梭而過,吸引了沿途不少人的目光。 乞巧街這一天,街道上不僅會有姑娘們來參加斗巧,還會有不少公子們過來看熱鬧。 今晚,沈弛幾個便與同窗相約出來,為沈弢踐行。 中途時,沈弢起身:“我下去一趟,幾位同窗先用著,稍后回來?!?/br> 他這話音一落,就有不少人猜到了什么:“快去快去,辦完了再回來。” “就是,不著急,我們今晚就在這里等著你,不用趕時間?!?/br> 沈弢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對眾人打趣的眼神,到底還是沒有解釋,他有禮地向眾人拱了拱手,便帶著小廝一起,離開了包間。 沈弛坐在包間的窗口,向著街道上看了一眼。 很快就看到自家二弟腳步匆匆離開,待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他才嘆息一聲,準備收回視線。 卻在臨收回視線的前一刻,他看到街道上,遠遠行來幾位貴女。 其中一位少女眉眼彎彎,笑意清淺。 分明就是上次他從崇文閣向下俯視時,偶然見到的那位姑娘。 “沈兄,你在看什么呢?我們剛才與你說了好幾句話,你都沒聽見。” “旁邊有幾位學子出聲打趣?!?/br> 沈弛恍然回神。 他垂頭看著面前的茶盞,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輕啜了一口:“就是覺得這乞巧節(jié),一直以來都是以女子為主的節(jié)日,咱們這些男子什么時候也能有這樣一個節(jié)日過過?!?/br> “有啊,怎么沒有,文魁節(jié)?!?/br> “哈哈哈哈……” 嬉笑聲中,沈弛再次轉頭看向窗外。 那道盈盈淺笑的身影卻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沈弛心中不由一陣悵然若失:第二次了,第二次的錯過。 若還能有緣得遇第三次,他定要好好打探清楚,她姓甚名誰。 沈精羽與幾個侄女們,連續(xù)幾場斗巧參加下去,很快就集齊了不少的彩帶,就連額上位置的花瓣,也幾乎都已集滿。 眼見著此時時間距離一開始與蘇若琳約定的時間相差無幾,沈精羽深呼吸了一口氣。 等臺子上的銅鑼一敲響,手指便輕快地將捻起桌上的線,就著朦朧的月光,將一根根線先是穿過手中的五孔針,之后是七孔針,最后是九孔針。 靈巧的動作,敏銳的眼力,很快便將面前的針線全部穿梭成功,其中動作沒有一點遲鈍。 等她將最后九孔針全部穿完,當即拿起桌面上的小錘,輕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