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路杳杳被按得一個激靈,睜開眼,打量著面前又開始亂吃飛醋的人,無語說道:“太子妃馬車上坐了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你仔細琢磨琢磨像不像話?!?/br> 溫歸遠漆黑眼眸委委屈屈地看著路杳杳,把人從床上撈了起來,按在自己懷中,恨不得把人掛在自己腰間。 “你都不心疼我了。”語氣低沉委屈,活脫脫的小可憐模樣。 路杳杳不得不強打著困意安撫著懷中人,隨口問道:“那你打算如何,你一個大男人出現在我的鳳駕中總歸是不合適……” “哦,也不是沒辦法?!甭疯描猛蝗恍α诵?,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打量著面前雪膚黑眸之人,眉目俊秀,神秘兮兮地說道,“殿下可要記得,不論我做什么,都是為殿下好啊?!?/br> 溫歸遠突然警鈴大作。 “其實我還要照顧月樓……”他飛快地找了個借口。 “這樣殿下就可以日日夜夜和我在一起了?!甭疯描猛蝗豢拷笱劬φA苏?,吐氣如蘭,媚眼如絲,鼻尖對著鼻尖,軟軟地問道,“殿下不喜歡嗎。” 溫歸遠可恥地移不開視線,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路杳杳瞇眼一笑,眼尾上揚,好似一只jian計得逞的小狐貍。 “你打算然后?”溫歸遠無奈問道。 路杳杳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坐在他身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溫歸遠臉色瞬間青白交加。 “就這樣好不好?!甭疯描眠B忙在他臉上胡亂地親了好幾下,嬌滴滴地撒著嬌,“殿下最好了,殿下最疼杳杳了。” “保證不會有人知道的。” “答應我吧,答應我吧?!?/br> 那股梅花香帶著一股暖氣,混著路杳杳濕漉漉的,討好一般的吻,讓溫歸遠頓時口干舌燥,掐著她腰間的時候逐漸上移,步入危險區(qū)域。 “故意的?”他把人扣在懷中,低啞地問道。 路杳杳沒想到這也能走火,察覺出情況不對,想要掙脫開,卻發(fā)現四肢被人完全桎梏住,立馬服軟,機智地找了借口,軟軟糯糯地說道:“我腰疼?!?/br> “沒事,我明天給你揉揉?!睖貧w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青絲鋪滿床榻,小臉通紅,眸光水潤,伸手把帷幔一把扯下,“總該給我一個甜頭吧。” 很快,若有若無地喘息聲在月色中隱約響起。 ,, 第70章 衛(wèi)風抱劍的手不由握緊, 一向冷峻銳利的棱角因為震驚而僵硬,綠腰和紅玉更是雙眼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太……”紅玉哆哆嗦嗦地喊著。 “太美了是不是!”路杳杳笑瞇瞇地說著, 把手中的帕子塞到身旁之人手中, “出門還是遮一下臉,左翊衛(wèi)府的幾位可都見過你樣子的, 被發(fā)現了,我可不會替你收場的。” 這話是對著身側之人說的。 再看她身邊站了一個身穿大紅色百花褶裙的高挑女子,烏發(fā)如墨, 肌膚雪白, 眉眼清麗,發(fā)髻只是隨意地用一根簪子挽著,哪怕此刻百無聊賴地站著,溫潤秀麗的眉眼依舊能第一時間占據他人的視線。 就是她太高了, 足足高出路杳杳一個頭。 正是換了女裝的溫歸遠, 雖然臉上不曾涂脂抹粉, 但也足夠絕色。 “這……若是問起該如何說呢?!本G腰低下頭, 不敢胡亂看著, 只能小心翼翼地問著。 路杳杳捏著溫歸遠涂了丹蔻的手,放在手中隨意地把玩著:“路上撿的?!?/br> 溫歸遠反手把她的手捏在手心,看著她危險地瞇了瞇眼。 “都出了長安,冒出一個大活人,不是撿的能是哪來的呢?!彼粗鴾貧w遠陰沉的臉色,無辜地眨眨眼。 紅玉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用好奇又小心的小眼神看著太子殿下。 ——殿下穿女裝還真好看。 她大逆不道地想著。 “不行?!睖貧w遠開口,聲音低沉而陰森,瞬間打破皮rou上的溫柔表象。 “那你說怎么辦?!甭疯描瞄_始甩鍋。 溫歸遠神色冷淡, 鳳眼狹長而上揚,微微瞇起,帶出威脅之意:“你的主意,你得善后。” 路杳杳眼珠子一轉,腳尖一動,還沒說話,就被溫歸遠眼疾手快,借著拉手的姿勢,直接扯到自己懷中,威脅地捏了捏她的腰。 “最后一次?!睖貧w遠斂眉,淡淡開口。 路杳杳撞入他懷中,呆呆地看著他精致緊繃的下顎,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冷不丁感慨道:“還怪好看的?!?/br> 紅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綠腰衛(wèi)風也是尷尬地移開視線。 溫歸遠抓住那雙搗亂的手,漆黑的修眉微微下壓,磨了磨牙,箍著她腰間的手瞬間縮緊。 “那就說是紅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的賣身小娘子?!甭疯描眠B忙止住那雙手,一臉正色說道,“孤苦無依小嬌娥,路遇好人下江南?!?/br> 溫歸遠氣得捏著她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話本看的不少。” 路杳杳被揪著小臉,小臉拉下來,不高興地嘟囔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么辦。” “娘娘,該出發(fā)了?!遍T口,有侍衛(wèi)敲門恭敬說道。 屋內五人沉默不語,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溫歸遠身上。 溫歸遠臉上僵硬之色越發(fā)明顯。 “那個面紗遮遮。”路杳杳單機立斷,指使綠腰把箱匣里的紗帽拿出來,“沒事的,忍一忍就過去了?!?/br> “你叫……秀娘,紅玉救的人?!甭疯描眯囊粰M眼一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胡亂地吻了一下安撫道,“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喋喋不休地隨口安慰著,極為不上心,最后親自給他帶上紗帽的時候,軟軟說道:“殿下就不想和我坐一起嗎?!?/br> “忍忍嘛?!?/br> 卷翹睫毛下的大眼睛撲閃著,秀氣柳眉下的琥珀雙眼顯得乖巧可愛。 溫歸遠長嘆一口氣,最后艱難開口:“啞巴。” 路杳杳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著紅玉吩咐道:“啞巴啞巴?!?/br> 紅玉迷茫地眨眨眼。 等她回神跟出去的時候,就看到路杳杳站在左翊衛(wèi)府檢校翊衛(wèi)大將軍張懷說著:“……紅玉路見不平,這就帶回來了,可憐容貌艷麗,卻是一個啞巴……” 紅玉頓時接收到無數視線,一時間被嚇得后退一步,卻被不知何時來到身后的旭陽推了一下,被迫站在正中間,不得不訕訕說道:“對對對,就是我,啞巴啞巴?!?/br> “那,還是另外安排一輛馬車吧。”張懷也是身經百戰(zhàn),掃了一眼一直站在路杳杳身后的啞女,皺了皺眉,頗為強勢地提出建議,神情間都是不贊同之色,“還是要以太子妃安全為重。” “不礙事的,何必麻煩?!甭疯描脹]想到張懷性格強硬,額間冒出冷汗,連忙拒絕道,“我一路上也要有人陪我說說話。” “說話?”張懷兩根粗黑的眉毛立馬皺了起來。 不是說啞女嗎? 他銳利的視線打量著身后的紅衣女子,越發(fā)覺得可疑。 ——太子妃年幼,一直不曾出過遠門,路上小心被jian人蠱惑。 他想起領走前圣人和路相的囑托,臉色越發(fā)不好看。 溫歸遠見狀,立馬拉著路杳杳的袖子,躲到她身后,肩膀抖著,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模樣。 路杳杳一個激靈,立馬安撫的挽住她的胳膊,一臉無奈地說道:“秀娘膽小柔弱,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也想有個人陪著,路上開心一點。” 知情人皆是露出難以言表的微妙神色,旭陽更是頭也不敢抬起來,不往這邊張望著。 張懷還想說話,就被路杳杳板著臉打斷了:“就這樣吧,不要耽誤今天的行程?!?/br> 她牽著秀娘的手,朝著停在門口的馬車走去。 從背影看,啞女身形極高,腳步姿勢格外豪放,露出的一雙腳出奇得大,張懷還想說話,卻被旭陽斜插而來擋住了去路。 “太子妃年幼,這事不過是一時興起,時間久了,啞女若是無趣自然就可以換馬車了,將軍若是一意孤行也落不得好?!?/br> 不知何時來的旭陽臉上帶笑,說話極為斯文有禮,人畜無害地為他分析利弊。 張懷一聽也在理,下意識問道:“那率衛(wèi)意下如何?!?/br> 旭陽嘴角笑意加深,立馬不急不緩地說道:“不如讓我等派人守著太子妃車輦,也好照看一二?!?/br> 他極有眼力見,怕人以為是準備攬功,便又緩緩分析著:“我等乃是東宮出來,太子殿下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出差錯,我們定是要先守幾日探探虛實的,等確定……啞女無事,再重新輪換?!?/br> 張懷眼珠子一轉,心思回轉迅速。 若是真的出事,也是當日守職之人為大罪,其余人不過牽連,而且太子妃那邊都是女子,他們這些左翊衛(wèi)府終究還是不方便。 現在有人要把事情攬過去,之后功勞苦勞或者壞事好事,責任也就不在他了。 他心思微動,臉上神色微微一松,故作為難道:“這恐怕不合適,東宮率衛(wèi)也太辛苦了些?!?/br> “能為張將軍分憂,不算什么?!毙耜柋虮蛴卸Y地奉承著。 張懷一顆巨石落地,人也開懷不少,看這個年輕人越看越滿意,臉上的笑也真誠了不少。 旭陽也是一根緊繃的弦松了下來,也暗道這個張懷識時務。 那邊風起云涌,這邊路杳杳剛一上馬車,立刻壓低嗓子得意說道:“還不錯……唔……” 一把扯下紗帽的溫歸遠把人壓在車廂上,雙手扣在車璧上,十指交纏纏綿,指尖都泛著白,襯得丹寇越發(fā)鮮艷。 他狠狠地堵住這張囂張的嘴。 馬車外喊叫聲,車馬聲,絡繹不絕,喧鬧之聲不絕入耳,車內卻是化不開的的唇齒相依的聲音,迷亂而**。 白色的紗帽孤零零地落在腳邊,蛟紗凌亂而灑落一地,蓋住一雙精致的小繡花鞋。 “開心了?”他把人困在中間,臉頰相貼,氣息交纏地問道。 路杳杳一大早畫好的唇妝都花了,大紅色的唇脂落在嬌嫩雪白的唇角,突兀又刺眼,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欲。 她眼角水盈,眼尾泛紅,喘著氣,瞪著面前之人。 “乖,別這么看著我?!睖貧w遠低聲說道,很快又溫柔繾綣地黏了上來,剩下的一點口脂也都被悉數吃抹干凈了。 綠腰進來時還特意敲了一下車內,卻見馬車內沒反應,格外鎮(zhèn)定地扭身,和后來的衛(wèi)風一起坐在車轅上。 “綠腰姑娘怎么不進去。”張懷騎馬經過時,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