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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明點了點頭,刷了牙之后拿起玉米啃了起來,黎然說了一句,“我等下出門處理些事。” 羅明嗯了一聲,然后問,“你中午要回來嗎?” “下午吧。” “那我中午不給你留飯了?!?/br> “好?!?/br> 黎然出了門,因為他的東西還放在旅館,他得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并且把房給退了。 拖著行李箱走在馬路上,這里離他以前住的家也沒有多遠了,況且,都走到這里了,黎然就忍不住想去看看。 黎然站在自己家門前,更確切的說,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他的家了,這里只是個堆滿貨物的倉庫。 自從黎然把這個小院賣了以后,這里就不再是他的家。 可是站在這里,黎然望著這間倉庫,眼前看見的卻是十多年前,他的那個家。 媽還在,爸也在,他還在上學。 可是一轉(zhuǎn)眼,就成了一片廢墟。 只剩下支離破碎。 黎然望著這個找不到從前影子的倉庫好一會兒,從才回憶里脫離出來。 他拖著行李箱去了附近的商店,買了些錢紙和香燭。 本來他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回來給爸媽上墳的。 絕沒想過,今年會這么倉促。 到了爸媽的墳前,黎然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香和蠟,擺上了水果和啤酒。 看著墓碑上爸媽的名字,黎然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 “爸媽,對不起了?!?/br> 黎然一邊燒著冥幣,一邊說道,“今年沒有好好準備,只能簡單一些,希望你們不要怪我?!?/br> “還有,我過得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們,如果覺得錢不用花,你們就托夢告訴我一聲,您兒子我現(xiàn)在有錢......”說到這里,黎然的聲音已經(jīng)啞了。 黎然抹了一把眼淚,望著墓碑出了神。 等到該做的都做了,黎然滅了燭火,收拾好東西,“我走了,明年再來看你們。” 任晚臨就在一邊悄悄看著。 這么多年來,他從沒見黎然哭過。 心里面......不是滋味。 待黎然走了以后,任晚臨才從角落里走出來,他看著面前著兩座墓碑,上面是黎然父母的名字。 他朝小然招了招手,小然看見,從車上跑了下來,跑到了墓碑面前,問了一句,“他們是誰???” 任晚臨揉了揉小然的腦袋,“這是你外公外婆,跪下給他們磕個頭?!?/br> 小然眼神很懵懂,但還是聽話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磕完以后,任晚臨又道,“去,回車上等我。” 小然小跑著又回到了車里。 任晚臨看著墓碑,嘆了一聲,然后跪了下來。 他這次,算是頭一回拜見岳父岳母。 任晚臨跪在地上,磕了頭,但他沒有起身,而是把額頭貼到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停留了幾分鐘。 好像是在懺悔自己的罪行。 “對不起?!边@是任晚臨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我沒能照顧好黎然?!?/br> “對不起,過了這么久,才來拜訪兩位。”任晚臨語氣愧疚。 “今天我在這里向二位保證,不管以后我和黎然的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盡我所能的照顧他?!?/br> “你是?”一個扛著鋤頭的大爺站在不遠處,疑惑的看著任晚臨。 這個小縣城并不大,附近的鄰里鄰居彼此都不會太陌生,而面前的這個男人,西裝革領(lǐng),與這個貧瘠的縣城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的人。 這兩座墓碑下的人他也認識,可從來沒聽說過他們有這樣的一個親戚。 任晚臨聽見老農(nóng)是在問他,起身站了起來。 “你認識黎忠慶?”老農(nóng)又問。 任晚臨意識到老農(nóng)口中的黎忠慶應(yīng)該是黎然的父親。 “算是認識吧?!?/br> 老農(nóng)哦了一聲,他的視線在任晚臨身上巡視了一圈,臉上疑惑不減。 “你是黎忠慶的什么親戚?” 老農(nóng)的像是在審犯人一樣,任晚臨想到這大爺應(yīng)該是認識黎然一家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媳婦的娘家人審問了。 任晚臨此刻是莫名的緊張。 他張著嘴,又合上,不知道說什么,因為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用什么樣的立場來解釋自己的身份。 他把老婆弄丟了,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不是。 如今,連想念一個人,都得偷偷摸摸。 老農(nóng)見任晚臨說不出什么來,臉上的疑惑立馬轉(zhuǎn)變成了戒備。 “你是不是過來討錢的?”大爺?shù)恼Z氣突然不太友善。 大爺知道黎家以前欠了很多錢,整個村沒幾個不知道的。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穿著西裝,一副不要惹我的樣子,就讓大爺想起了電視劇里面的□□打手。 可不就是這副樣子嗎? 只是,要債就要債,還搞什么先禮后兵? 第48章 “我不是壞人?!比瓮砼R解釋。 見任晚臨說話不是那么兇,老人家又問,“那你是黎家什么人?” “我是黎然的丈夫。” 任晚臨的話一落,老人家的鋤頭立馬就掉落在了地上,語調(diào)撥高。 “你說啥?” “我是黎然的丈夫?!比瓮砼R再次說。 “黎然回來了?”大爺問。 任晚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