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2008年在做專訪的時候,她認(rèn)識了你這個身價數(shù)億的大富豪,”到今天裘韌還沒確定韓志和孟婷發(fā)生實(shí)質(zhì)性.關(guān)系的時間,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跟孟婷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你清楚,警方也清楚。但你知道孟婷是2009年7月才和竇懂徹底分開的嗎?” 韓志盯著照片,兩腮的肌rou不時地抽搐,顯然是不知道這事。 小邱接過師父的話:“孟婷為了讓竇懂主動提出分手,她將這些照片寄給了竇懂的老婆。竇懂的老婆因此自殺,”眼不眨地注視著韓志面上的表情,“我們已經(jīng)有切實(shí)的證據(jù)證明,你們殺汪晴的手法是來自竇懂的老婆自殺。坦白交代吧,負(fù)隅抵抗是沒有用的。” “怎么可能?她……她說是幫我照顧阿晴,不可能啊,”韓志竟然哭了:“我不知道她有這樣的過去……嗚嗚我真不知道,如果曉得她害過人,我絕對不可能讓她照顧阿晴的……嗚嗚……” 如裘韌想的一樣,韓志會把殺人罪推給孟婷。這就好辦了,裘韌笑看向臉色陰沉的徐晉茂,心情美得冒泡。 狗咬狗才精彩。 ………………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jī)即將抵達(dá)海市,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帶,準(zhǔn)備降落……” 抱著骨灰盒,坐在頭等艙的李伯科神色平靜地看著窗外的白云,他太太季名姝聽到廣播揉了揉眼睛,調(diào)整座位坐起:“it’s ing soon.” “回國了就講中文吧,”李伯科輕出一口氣:“也免得有人說我們喝了幾年洋墨水,就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討厭,”季名姝翻了個白眼,從包里拿出鏡子,開始整理頭發(fā):“快餓死了,到了海市先在機(jī)場吃點(diǎn)東西,然后再去我爸媽家,”頭發(fā)不塌了,又往前順了順遮一點(diǎn)自己的方臉,后掏出化妝包,“幾年沒回來,我都有點(diǎn)想念海市的蟹黃包了?!?/br> 李伯科沒意見。 補(bǔ)好妝,季名姝就扭頭看向隔了一條過道的座位,眼中有寵溺:“冉冉,快醒醒,飛機(jī)降落了?!?/br> 穿著露臍裝,臉?biāo)眉t撲撲的李凝冉哼唧了兩聲,翻身背對她媽接著睡。見女兒這般,不茍言笑的李伯科嘴角微微上揚(yáng):“你讓她睡吧,一會落地了,她自然就醒了?!?/br> 季名姝耙了耙垂在胸前的發(fā):“都是你寵的,”眼神下落,定在丈夫腿上的那只骨灰盒上,嘴角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稍瞬即逝。 混在機(jī)場人群里的墨明和小黃今天穿的都是便衣,看著顯示屏上的時間,李伯科的航班就要到了。美國警方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引薦韓伊林進(jìn)安蒂瑪亞女子學(xué)院的是一個叫季名姝的華人。 這個季名姝是李伯科的太太,他復(fù)大導(dǎo)師季子理的女兒,曾就讀于安蒂瑪亞女子學(xué)院。美國的安蒂瑪亞女子學(xué)院是貴族學(xué)校,學(xué)費(fèi)非常昂貴,按理以季子理的那點(diǎn)工資是絕對供不起的,奈何人家有一個好太太。 季子理和盛科前任總裁顏明域娶的是一對姐妹,大舅子是華安廣科電子前董事長趙躍飛。華安廣科電子可是國企,趙躍飛也才退休4年。 “好熱啊……” 一下飛機(jī),李凝冉就受不了了:“爹地,我快要被烤焦了,”身上的牛仔短褲短到腿.根,一雙又白又直的長腿引得路人屢屢注目,手挽著爸爸的胳膊撒嬌,“我們應(yīng)該到京都轉(zhuǎn)機(jī)的。” 季名姝不高興了:“你想去姨婆家玩,mama理解。但你能不能考慮考慮mama的感受?mama也有好幾年沒在你外公外婆身邊敬孝了?!?/br> “不是有經(jīng)常視頻嗎?”李凝冉瞥了一眼她媽咪,更加貼近她爸鼓著嫩嫩的兩腮:“我才不是想去姨婆家玩?!?/br> 李伯科笑了。 對著照片確定無誤后,墨明和小黃上前攔人:“李伯科是嗎?” 笑慢慢散去,李伯科點(diǎn)頭:“我是李伯科,請問兩位是?” 墨明掏出證件:“警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br> “什么情況?”季名姝怒目問道:“你們先說清楚為什么要抓人,我們這才從美國回來,犯什么事了?” “對呀,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李凝冉緊抓她爸的手臂,瞪著兩個警察,眼睛跟水龍頭一樣,淚說來就來:“我奶奶去世了,我們是送她的骨灰回國安葬的。你們莫名其妙要抓我爸,是存了心不讓她安息。” 機(jī)場人群密集,這邊很快就引來了圍觀。 墨明冷眼看著李伯科:“認(rèn)識韓重瑞嗎?” “韓重瑞?”李伯科皺眉:“好像有點(diǎn)印象,幾年前我媽說她一個老姐妹的孫女很喜歡音樂,鋼琴彈得不錯。家里想送她進(jìn)伯克利音樂學(xué)院進(jìn)修,讓我寫封推薦信。那女孩好像叫……”轉(zhuǎn)眼看向老婆。 季名姝也開始想:“叫叫韓什么的,她爸是不是就是韓重瑞?” 演得挺像樣,墨明不想看他們裝瘋賣傻,望向一邊的女人:“你叫季名姝,李伯科的妻子,2012年推薦韓重瑞的女兒韓伊林進(jìn)入美國安蒂瑪亞女子學(xué)院,”手指向李伯科,“韓伊林進(jìn)伯克利音樂學(xué)院的兩封推薦信,其中一封是你寫的,另外一封是你找同事給她寫的?!?/br> “這有什么問題嗎?”季名姝狀似想不明白,問到圍觀的群眾:“我和我先生為我們的同胞牽線去世界名校進(jìn)修犯法嗎?” 圍觀的群眾里有看不慣他們這嘴臉的就發(fā)聲了:“既然知道不犯法,那你們怕什么呀?警察局又不是獅子口,最近韓伊林遇上事了,警察請你們?nèi)ヅ浜险{(diào)查下怎么了?” “人家是外國公民,哪有義務(wù)配合咱們的警察?”也有人出言諷刺。 不能再在這僵著了,李伯科將骨灰盒交給妻子,上前一步:“警察同志,我陪你們走一趟吧。” “多謝配合,”小黃歪嘴笑了笑,早這樣也體面。 看著丈夫被帶走,季名姝將托著的骨灰盒塞進(jìn)女兒懷里,后推著行李箱快步出機(jī)場,上了車沒人盯著了就趕緊打電話給她爸。 墨明幾乎是和裘韌同時回到隊里,裘韌下巴朝著跟在小黃身后的那位戴眼鏡的學(xué)究:“情況怎么樣?” 墨明吩咐小黃:“你先領(lǐng)他去問訊室,我馬上就到。” “好的,頭兒?!?/br> 等人消失在門口,墨明才回裘韌的話:“狡猾,一家三口都狡猾,你呢?”細(xì)觀兄弟臉上的神情,知道這是有好消息,“撂了?” 裘韌咧嘴笑了,眼尾的笑紋立時深刻:“還不到撂,但開始狗咬狗了?!?/br> “不錯,”墨明也替他高興。 裘韌可不敢把功勞全頂了:“能得進(jìn)展要多謝童大律師,是她聯(lián)系上的齊舒,撬動了韓志的嘴?!?/br> “我這也得抓緊,”墨明拿起桌上的筆記本:“你要去看看嗎?”上身前傾,嘴杵到兄弟耳邊,“我的直覺告訴我,李伯科跟譚娟的關(guān)系匪淺,說不定十五年前的那起交通事故他也有插手?!?/br> 拍了一下墨明的膀子,裘韌勾唇:“我趕回來就是要看他?!?/br> “那一起吧。” “走” 裘韌沒有跟進(jìn)審訊室,而是站在外面通過單向透視玻璃觀看室內(nèi)情況。 “知道我們今天為什么要在機(jī)場截你嗎?”墨明是單刀直入。 李伯科搖頭:“我剛下飛機(jī),一頭霧水?!?/br> “你說你對韓重瑞有印象?”小黃兩眼一抬,額上抬頭紋就出來了:“什么印象?”根據(jù)他們查到的信息,這個李伯科在伯克利教學(xué)快20年,只給兩個人寫過推薦信。一個是趙躍飛的孫子一個就是韓伊林。 韓伊林從他那拿推薦信不是白拿的,給了錢。反正他穿上警服這么多年,誰有意賄賂他,即便沒收,他都記得很清楚? “韓重瑞給過我媽錢,”李伯科嘆氣,摘下眼鏡:“我媽過過苦日子,她怕窮。韓重的母親找她幫忙,她一開始是不想給我攬事,后來聽說有償,就應(yīng)下了。這事我也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 墨明勾唇:“剛在機(jī)場的時候,你不是印象不深嗎?” 李伯科露了疲倦,抬手捏晴明xue:“我太太跟我媽關(guān)系一直不好,她最看不得我媽占便宜,這事我一直瞞著她。” “明白了,”墨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對韓重瑞印象深刻就好,現(xiàn)在咱們說事吧。這月的7月6號,你是不是往韓重瑞家打過電話?” “警官,我母親7月7日過世的,你覺得我有那份閑心思嗎?” 在理,墨明用筆敲了敲桌子:“認(rèn)識約翰·博明嗎?” 李伯科有些不耐煩:“如果你說的是伯克利大學(xué)那位教電氣的約翰·博明,我認(rèn)識?!?/br> “7月6日,你到過約翰·博明家嗎?”墨明盯著李伯科。 “約翰·博明的住所距離我家足有30公里,開車要半個小時,”李伯科將眼鏡戴回:“警官,你們到底在懷疑我什么?” 審訊室外,裘韌雙手抱臂,雙眉緊鎖,這個李伯科不愧是名校教授,他的思維邏輯緊密,遠(yuǎn)不是韓重瑞父女可比的。 穿著一身警服的張局背手走來,裘韌察覺扭頭望去,心中一動:“誰又為難您了?” “現(xiàn)在全國人民都盯著海市公安局,誰還能為難得了我?”張局駐足在裘韌身側(cè),看審訊室里的情況:“李伯科的岳父季子理給我打電話了,沒明說要我放人,但就那么個意思。又跟我扯什么趙躍飛、顏明域的,我假裝聽不懂。” 裘韌放心了:“扯趙躍飛還行,顏明域就不好在這案子上提了吧。受害人童穎可是盛科太子爺?shù)睦掀?,盛科?chuàng)始人兼董事長顏忠華就顏澤一個孫子?!?/br> 張局面目帶笑:“網(wǎng)絡(luò)發(fā)達(dá)也挺好的,雖然網(wǎng)上有不少不明情況的群眾懟我們辦事效率低。但不得不說有他們盯著,局里行事順暢多了,少有人再來指手畫腳?!?/br> “說的是,”裘韌心里最自在:“局長,汪晴案再有十天就差不多了?!?/br> 張局挑眉:“找到證據(jù)證明是故意殺人了?” 裘韌彎唇:“兩人咬起來了。” “好,讓他們咬,”張局松了一口氣,不說這案子上頭和媒體都盯著,單就其惡劣程度以及對社會造成的不良影響,他們都必須要把這案子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影響真的太大了,他閨女今年33,以前催她找對象結(jié)婚,她還好言敷衍一下。現(xiàn)在人直接喊找對象可以,結(jié)婚不成,怕對象婚后變韓志。 這都什么謬論? ……………… 京都西峽半山顏家老宅,顏老爺子戴著副老花眼鏡在翻看設(shè)計師送來的禮服畫冊子,跟榮管家商量:“你覺得我定制幾身中式的怎么樣?” “要不三套中式,三套西式?”榮管家喂他口茶。 顏老爺子搖搖頭:“西式還是不用了,我都這歲數(shù)了,穿中式合適也舒坦?!?/br> “萬一那天南老首長來吃酒呢?” 提到這個,顏老爺子就高興:“那就備兩套中山裝。”童桐確實(shí)厲害,不但讓冼家上下都對她很滿意,還叫南家高看童穎。阿澤結(jié)婚,要是南湛真的能以舅舅的身份送童穎出嫁,那他就是閉眼也放心了。 榮管家抽走老爺手里的冊子:“聽說南老首長喜歡吃筍殼魚,我讓人尋了一些野生的,您看是不是給南老首長和冼家送去幾條?!?/br> 跟南家打交道就不能走俗套,顏老爺子點(diǎn)頭:“讓阿澤兩口子送去,”筍殼魚野生的也就百把塊錢一斤,吃個鮮,不犯忌諱。 “行,我這就給澤少爺打電話。” “等一下,”顏老爺子叫住榮管家:“最近顏東起、顏明域那父子兩有什么動靜?” 榮管家臉上沒了笑,搖了搖頭。 顏老爺子冷哼一聲:“繼續(xù)盯著,阿澤的婚禮不能出岔子?!?/br> “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52章 明天童桐就要回海市了, 原打算今晚去公婆那吃晚餐的,不想下午外公打來電話,說大姐在他那做飯, 讓一家子去大院吃。 這么一來, 她也不用等冼先生下班了, 直接開車去大院給她姐打下手。到時,顏澤正陪著外公下棋, 走過去看了一會, 她便往廚房去。 四條筍殼魚已經(jīng)殺好,童穎正在往皮上抹蛋清:“你怎么不等冼二一塊過來?” “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離他下班還有2個小時,在家也沒事便先過來了, ”童桐說著話就開始擼襯衫的袖子:“有青椒有rou,是要做虎皮青椒嗎?” 童穎點(diǎn)頭:“對, 外公說了南雪教授喜歡吃這個?!?/br> “那行,我來剁rou,”童桐拿了rou到水池那清洗:“你跟顏澤的婚禮日子定下了嗎?” 提到這個,童穎就煩躁:“結(jié)個婚亂七八糟的事是真多。顏澤爺爺找高人算了日子, 說最近與我跟顏澤八字相投的好日子就是農(nóng)歷八月十九,陽歷是九月十七。錯過這天, 便要等到明年年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