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憑韓志的妻子汪晴控告你協(xié)同韓志、孟婷蓄意謀殺,”裘韌湊近她,盯著這個在臉上涂墻的女人沉聲問道:“清楚蓄意謀殺是什么罪嗎?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把你銬上再走?”童桐讓他們順著照片查,他們還真挖出不少事,這個叫金玟的女人絕對不干凈。 第35章 下班時段最是擁堵, 電視臺這來來往往的人有認出金玟的駐足圍觀。 金玟是一個很有名的節(jié)目主持人,合作過很多明星,在娛樂圈里也有幾分地位。就是她的主持風格頗受爭議, 不過在現(xiàn)今這個吃流量的年代, 有爭議就代表能吸引流量,這也是她能在海市電臺站穩(wěn)腳跟的原因。今天竟然被人堵在了她的大本營門口, 有點稀奇。 和金玟一塊走出電臺的幾個媒體人也看清了裘韌拿出來的證件, 又聽他提到汪晴案,頓時上演變臉術(shù),當場跟金玟割裂離她遠遠的。 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 說話的聲音一點沒收著。 “我看過這姓金的女人做的節(jié)目, 不是啥好人?!?/br> “前兩天不是還給新晉視后那唐誰的做了專訪,講真的我都替她們尷尬。還曝什么娛樂圈潛規(guī)則?我怎么聽都覺是在說童穎,結(jié)果當夜人家童穎就領(lǐng)著金主出來打臉了。盛科ceo的女人, 娛樂圈里誰敢沾手?” “是啊, 半夜三更的放糖, 我都被他們甜得發(fā)酸。說童穎臟,她們是沒把盛科放在眼里吧?” “以前覺得童穎不怎么樣,現(xiàn)在是路轉(zhuǎn)粉。童穎跟顏澤早就有人爆料, 但童穎從沒在鏡頭前提過,連暗秀都沒有。這要換成娛樂圈的某些女星, 沒關(guān)系都能炒作, 呵呵……” “我懷疑你在說韓伊林,但是沒有證據(jù)?!?/br> 裘韌眼不眨地盯著金玟一變再變的臉, 手伸向腰后抽出手銬。人群頓時嘩然, 議論的聲更大了。 “這金玟到底干了什么?” “有沒有人科普一下?” “不清楚。” 粗糲的手指挑著手銬送到金玟眼前, 裘韌雙目深沉冷嗤一聲:“別杵著了, 走吧。” 跟著來的兩個便衣上前,金玟驚恐:“等一下,”手急忙慌地伸進小包里抖霍霍地拿出手機,“我叫我的律師來?!?/br> “隨便,”裘韌收起手銬,冷眼瞧著金玟這慫樣,他還以為她有多大本事,害人的時候怎么不慫點? 金玟被警察帶走的視頻很快出現(xiàn)在了網(wǎng)上,而且據(jù)不明人士透露,金玟之所以被警察找上,是因為她協(xié)同韓志和孟婷加害汪晴。網(wǎng)友的力量神秘莫測,幾分鐘就摸查到了汪晴父親貪污案公開審理的視頻。 我是柯東:艸,還真是金玟,這回鐵證如山了,有懂唇語的大神在線翻譯嗎? 大夢一場:你們仔細看視頻,在整個庭審過程中,汪晴有四次回頭看金玟,顯然金玟在不斷做手腳sao擾汪晴,不然她不會分心。 女神讓位:我剛?cè)タ脊帕私痃涞膫€人百科,原來金玟主修心理學。大伙們,請開動你們的小腦筋,韓渣男和孟毒婦在炒汪晴有嚴重的抑郁癥……抑郁癥?汪晴可是陪著韓志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按說這樣的女人一定很厲害,她怎么會莫名其妙患了抑郁癥? 大都敏敏:思及極恐,我老娘原本還想找個伴搭伙享晚年,現(xiàn)在汪晴案一出,她連廣場都不去了,就怕被誰盯上。 siiyy:作孽啊! …………………… 晚上8點,兩輛警車開進了太古酈庭,停在了8幢樓下。四個穿著警服的警員上了8樓,只五分鐘就架著一個一對夫妻下來了。燙著小卷的大媽見著警車突然激動,屁股往后賴兩膀子大甩想要掙脫警員的挾制。 “老實點,”年輕的警員見慣了這類人,臉上都能擠出冰渣來,拖拽著人走向警車。 大媽雖壯實,但也不敵受過專業(yè)訓練的警員,兩腿蹬地開始撒潑:“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快來人啊,警察打老百姓了?!?/br> 在外溜圈回來的老太太看不過去了,指著大媽就罵:“別把我們帶上,老百姓可沒你們這樣,穿金戴銀吃碗飯都要看米是不是進口的,還以為你們一家多能耐,原來吸的都是人家合法妻子的血,我呸……還好意思鬧?” 一旁的大爺死死地拽著狗繩,哄著他家不安分的金毛:“別往那沖了,聞到臭味就以為是屎,那是人心爛了發(fā)出的腐臭味?!?/br> 大媽哭嚎:“你們這些人落井下石啊……” 老太太聽了話都想笑:“你沒掉進井里,我也沒把你當號人看。一家子就靠一個閨女在賺錢,你那閨女穿戴的都是什么貨?就她那點工資苦干一輩子都買不來手上的那顆粉鉆?!?/br> “那是我閨女有本事?!?/br> 樓上聽到鬧騰聲,開窗大罵:“是啊,你閨女可有本事了,當小三的敢殺原配。明天老娘就賣房,住你們家樓下真晦氣?!?/br> 接到消息的孟婷慌慌張張地趕去綠野沙洲灣崋蒙官邸,進門連鞋都不換就沖到了韓志懷里,緊緊抱住他:“arnold,我爸媽被抓了,這可怎么辦……嗚……” 韓志做夢都沒想到快瘋了的汪晴竟然敢告他故意殺人,兩手垂在身側(cè)并沒抬起去抱懷里的女人。往日里聽著嬌柔的聲音,還覺挺美,今日卻徒生厭煩:“好了,你別哭了,”一把將人推開。 沒有防備又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遭受粗蠻一推,孟婷后仰摔在地。腳腕處的骨頭錯位頂著皮,她大呼:“啊……好痛……” 韓志冰冷的目光掃過她脫臼的腳踝,雙手叉著腰站著不動。下午公司會計去銀行想拿點錢出來,卻被告知資產(chǎn)被凍結(jié),存錢可以但取錢不行。中熙那邊的律師過來找他,要他配合準備應(yīng)訴,可……可他要怎么配合? “金玟那當初你是怎么跟她說的?” 疼得五官都揪在一起的孟婷雙手撐著地,抽噎著不敢有遲疑地回答:“就問了一些產(chǎn)……”話到嘴邊突然見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心中一緊,“產(chǎn)前焦慮的事,不是你說你太太臨近生產(chǎn)總是會胡思亂想。金玟也拿不準,好像還是問了她老師才給了答復?!?/br> 韓志勾唇,望著孟婷的眼睛,突然間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看上她了?她和他就是一類人。 孟婷心里突突的,指甲摳著地磚。韓志不會是想把罪都推給她吧?她可從沒直接跟汪晴接觸過。 ……………… 幾個坐在保安亭外說話的大爺大媽看著黑色奔馳商務(wù)開出了寶慶花苑匯入車流,又聊開了。 “老汪家這回是遇著厲害人了?!?/br> “是的呀,我聽我女兒說阿晴這個案子要是打贏,20多億就全是她的?!?/br> 保安大叔翹著二郎腿,手抱著一只保溫杯:“就上月29號那兩人來的時候,你們沒瞧見那大奔馳,我女婿在這轉(zhuǎn)了兩圈,說要四.五百萬。” “掛的京牌,估計兩人家里也里塞,不然都鬧了好幾個月了,怎么他們一來就立馬上新聞了?” “反正老汪家是要發(fā)達了,20多億哦,鈔票成山。” “話不能這么說呀,阿晴吃了多少苦頭?韓志就活該把牢底坐穿,養(yǎng)個狐貍精,調(diào)過頭來害老婆,就沒這么玩的?!?/br> “還狐貍精呢,老菜皮好吧?!?/br> 香格酒店地下車庫,冼默彥將車停好。和汪晴坐在后座的黑色運動服女子打開車門,動作十分利索地下了車,去后備箱將幾個箱子搬出來。 汪晴跟在后頭:“謝謝陳韻?!?/br> “不用謝,”陳韻沖汪晴扯了下唇角,笑得很不自然。童桐幫忙關(guān)上后備箱:“阿韻,天晚了我們也不出去了,把墨鏡摘了?!?/br> 陳韻一愣,手里提著兩只行李箱。遲疑了幾秒,還是聽了童桐的話,將墨鏡推到發(fā)上。一雙桃花眼很漂亮,遺憾的是相比于黑亮的右眼,左眼暗沉無光芒。 童桐右手拎著一只拉桿包,左手攬著陳韻跟汪晴說:“我們上去吧?!?/br> “好,”汪晴推著一只行李箱走在前,三步一回頭。 陳韻加重腳步,現(xiàn)在的汪晴就像兩年前的她,雖然脫離了狼窩,但還是很沒有安全感。 鎖了車,走在最后的冼默彥看著他老婆摟著別人,雙唇微抿,眼中盡是幽怨,心里很不是滋味。 陳韻,是烈士之后。她父親是位優(yōu)秀的緝.毒.警察,2007年犧牲在邊境。2010年她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軍校,主修計算機。2012年暑假她去了邊境,因為長相漂亮竟意外被一個毒.梟看上。 她父親就是犧牲在中.緬邊境,組織上堅決不同意她再冒險,派人去帶,可惜陳韻沒回來。她毅然決然地走上險路,當臥底。 4年的臥底生涯讓陳韻變得陰沉,再加上左眼被炸傷失明,她更是封閉得厲害,短時間內(nèi)很難重返校園。外公把她送來phoenix這,就是想phoenix能帶她走出陰影。 上了樓,冼默彥先回了總套,三人去了汪家住的套房,汪父汪母正在等著他們。汪斌醒來了,萬晗在醫(yī)院陪他。 童桐將包放在地上:“東西都拿來了,你們看還少什么?”明天汪晴便要往京都接受治療,至少要在那待半個月。事情鬧這么大,衣服之類的用品他們也不好出去現(xiàn)買,只得回寶慶花苑拿。 汪母開始收拾:“也沒什么衣服,她東西基本都在別墅里,”手拿著一件雪白的襯衫在汪晴身上比劃,吊牌還掛著,“這件新的帶著,剛好能穿,”都是在家做閨女的時候買的。 “好,”汪晴接過來折好,將襯衫放進腳邊的空箱子里。 汪晴比她矮半頭,童桐看著汪母拾掇,想想自己家里,她跟大姐的衣服都沒有適合汪晴的。扭頭看向陳韻,倒是這家伙,等她有空了可以帶著去大姐那走一趟。 “那你們收拾,我們就先回房休息。陳韻住你們隔壁,你們有什么事可以叫她?!?/br> “好好,”汪父趕緊去送人:“真是謝謝你們了?!?/br> “您別送了,忙完就早點休息,”童桐出了門,順手將門帶上,回過頭來看陳韻:“這兩天上工怎么樣,感覺還行嗎?” 陳韻雙手插在褲袋里,轉(zhuǎn)身倚靠著墻:“童律師,故意傷人和故意殺人就只差一個字,您有把握打贏嗎?”她是5月31下午到的,了解了下汪晴案,心里跟灌了鉛似的。世上怎么就有這么多的垃圾? 這些垃圾往往過得還挺滋潤。 童桐彎唇:“故意傷人和故意殺人字面上是只差一個字,但代表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故意傷人是沒想過要人命,而故意殺人是沖著人命去的,它們之間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br> 聽她這么說,陳韻不禁長吁一口氣,抬手抓了抓兩寸長的發(fā),臉上的表情生動了一些:“我送您上樓?!?/br>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童桐示意她先進屋,但陳韻卻站著不動,態(tài)度堅決。 有意思,童桐清了清嗓子,伸手捏了捏陳韻的胳膊肘,不吝夸贊:“肌rou挺緊實,”收回手插在風衣袋里,“我擅長自由格斗和散打,改天我們切磋下?!?/br> 陳韻驚愕地挑眉,似不信自己聽到的,可看老板興致昂揚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兩人相視忍不住笑了。 “你們律師現(xiàn)在都這么拼命嗎?” 童桐聳了聳肩:“我不太清楚別人,相熟的律師里除了我的老師熱衷太極外,沒別人在練了。” 雖然老板可能很強,但陳韻也有自己的堅持:“我送你上樓,”她是她花重金雇傭的保鏢。 童桐無奈:“行吧,”轉(zhuǎn)身和她并肩行,“你左眼有去登記排隊等眼.角.膜嗎?” “一年前去排的號,”陳韻也不怕老板笑話,坦白說:“我來這給你當保鏢就是為了賺醫(yī)療費?!?/br> “像你這種情況國家應(yīng)該會報?!?/br> 陳韻搖頭:“我才26歲,不需要國家來負擔。” 走到電梯口,剛好有電梯到,叮一聲門打開。見到站在電梯里衣著火.辣的幾個女人醉眼迷蒙,童桐面上神色不變,但身側(cè)的陳韻卻是冷下臉。 “你們到底上不上呀?”中央那個濃妝艷抹的金發(fā)女腰背挺得直直的,嘴里嚼著口香糖傲慢地翻著白眼,戴著黑色假指甲的手流連在一旁側(cè)站著的妹子臉頰上。 妹子微瞇著眼睛,眼妝已經(jīng)暈開了,通紅的唇微張,朝著金發(fā)女的耳朵吹氣。 兩人不見得是les,她們就是忍不住。 童桐和陳韻幾乎是同時抬腿,進了電梯,瞥了一眼樓層,沒去按28。跟著這幾個女人上了頂樓,看著她們進了私人會所。 陳韻抬眼上瞥,尋找監(jiān)控:“老板,我可能要打個電話?!?/br> “嗯,”童桐沒意見:“我們回去吧?!彼?9歲就去了美國,見多了吸食大.麻、溜.冰的年輕人。那幾個女的身上沒有一點酒味,眼神渙散看人很空洞。金發(fā)妹黑色的假指甲上還殘留著點點白色粉末。 總有人年紀輕輕就不想過了。 回到房間,童桐趴到正在工作的冼默彥背上:“我和陳韻剛剛拯救了幾個迷途美女?!?/br> “迷途美女?”冼默彥側(cè)頭親吻了下他正義感爆棚的老婆:“香格酒店頂樓開了家私人會所?!标愴嵲诮?三角待了4年,對一樣東西感知最是敏銳。 毒 下巴擱在先生肩上,童桐圈住他的腰,看著漂亮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擊著,兩眼皮往下耷拉:“要不你還是回京都吧,我這現(xiàn)在有陳韻陪著也沒你什么事。” “不行,”果斷拒絕,冼默彥又想到她之前丟下老公摟著陳韻的事了:“我要陪著你。”顏澤的話印在他心里,他可不想再多幾個“童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