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劍宗師妹她手握魔杖、惡與刑[刑偵]、九零千萬富翁的獨生女、刑偵:塌陷、我的佛系田園(重生)、死亡游戲秀:理性的惡魔、側(cè)寫師2:刑偵大隊、別蹬腿,你還能再搶救一下、硬漢老爸是粉紅色[年代]、國寶級天才
她抿唇一笑,不露絲毫私人仇怨,像是完全不知道榮安王與晏府不和似的,極為親切地說:“大夫人,霞笙與您一見投緣,您不介意我叫您一聲jiejie吧?” 晏枝:“……” 她面無表情地說:“介意?!?/br> 洛霞笙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晏枝說:“恕我直言,洛姑娘實在唐突,今日是我婆婆大喪之日,又碰上這個不孝子犯下弒母的大罪,你還能嬉皮笑臉地跟我說這些,我不知道你是蠢還是別有用心,更何況,我已嫁為人婦,你叫我一聲jiejie是想與我那已逝的夫君結(jié)下陰親嗎?那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叫我這一聲?!?/br> 洛霞笙哪里想到晏枝把話說得這么惡毒,委屈地壓低了聲音,用只能讓兩人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那是霞笙自作多情了,原以為大夫人為了我義兄與家里鬧翻了天,是想當我嫂子,我叫你一聲jiejie算是償了你的心愿,可惜大夫人并不領情,義兄近日還提起了大夫人,大夫人就不想……” 她話還沒說完,晏枝忽然揚手打了洛霞笙一個巴掌。 不想!我才不想跟你義兄扯上什么關(guān)系! 洛霞笙的義兄是本文的第一男主,也是榮安王撿回來的孩子。這孩子從小命苦,嘗盡了人世冷暖,因此心冷如冰,長大后便成了一把不問是非緣由的殺生刃,素有“殺神”的稱號。但他容顏長得異??∶溃畚采咸?,冷眼看人時有一股冷艷的味道在,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把雖拔出了鞘,滿身鋒芒的劍,但仍是叫人不住移目流連。 洛霞笙笑容僵在臉上,不信晏枝能突然放下她義兄,只見晏枝咬著蒼白的嘴唇,紅了眼眶,惱怒地問:“你——你當真與我夫君有過茍且?” 洛霞笙微微瞪圓了眼睛,還要張口卻見晏枝別過頭,像是憤怒至極卻又在極力忍耐,最后忍無可忍地說:“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怎能說這種話?你與我夫君到底是何關(guān)系?又為何要來婆婆的靈堂侮辱我?當真以為我一個喪夫的婦道人家好欺辱不成?” 周圍人聞言議論紛紛。 洛霞笙萬萬沒料到自己還沒說什么就被反咬了一口,可先機被晏枝搶占了去,自己這時候再說什么都是在狡辯。她只能故作懵懂地說:“大夫人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晏枝看著洛霞笙,最終嘆了口氣,溫柔地說:“夫君已逝,過去的事情都是過去,如今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大夫人。聽聞榮安王將你撿回來時你還是個街頭與狗爭食的乞兒,如今也算是長得亭亭玉立,可在禮數(shù)和規(guī)矩方面卻不如人意。也罷,終歸是小時少些教養(yǎng),我何必與你在這里爭論這些?!?/br> “你——”洛霞笙險些撕破了好言好語的臉皮,心里卻震驚得無以復加,知道她的出身的人應該都死了,這世界上沒人知道她曾經(jīng)有過這么丑陋的過去,為什么晏枝會知道?她瞪著晏枝,許久說不出話。 晏枝看她反應,心里一陣冷笑,面上卻端著善良與溫柔,低聲說:“你年紀還小,不懂事也可以理解,不必因我發(fā)現(xiàn)事實而惱羞成怒,你剛才在我耳邊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彰顯自己備受寵愛的地位嗎?夫君已逝,死者為大,我不欲計較,你也早日醒悟,看清自己,否則日后丟的不僅是你自己的臉面,更是榮安王的臉面,好自為之罷?!?/br> 她一甩袖子,不欲再和她多說,轉(zhuǎn)而看向穆落皓,眸光變得一片冰冷:“二爺,方才我們的話還未說完,二爺為何要謀害老夫人的性命?” “我……”穆落皓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洛霞笙的身上,眼里帶著求救的光彩,晏枝心里頓時了然,心想這洛霞笙果然不是吃飽了沒事干才跑靈堂這兒的,只是想看看穆落皓這蠢貨會不會賣了她。 在原作里,這件事情只被作者幾筆寥寥帶過,晏枝的故事和自身的劇情線單薄得就像是一張紙,純粹就是為了捧高女主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惡毒角色。作為一個一目十行的讀者,她也不太清楚這段在原作里不過是九牛一毛的事件的始末究竟是怎么樣的。 她只能靠著自己的判斷一步一步地還原真相。 對穆落皓為什么會痛下殺手,她其實猜到了一星半點。 這幾日,應該是魂魄完全適應了這具身體,晏枝漸漸擁有了原主的所有記憶,也弄清了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 其實,她和穆老夫人的關(guān)系沒有外界傳得那樣惡劣,當初洞房花燭夜,穆落皓在喝完交杯酒后開始劇烈咳嗽,當場一病不起,她本可以直接向穆老夫人討一封休書。別說穆老夫人不喜歡她這個媳婦,哪怕寵上天了,只要她晏枝仗著晏大將軍在朝中的勢力,也一定能輕而易舉地拿到這封休書。 她要了,穆府老夫人也給了,但晏枝將休書攥在手里,誰都沒告訴。 她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她厭憎了晏府,不想回去,她討厭那個在娘親死后,被父親續(xù)弦娶進來的女人,攪得家中雞犬不寧,也奪走了父親對她的寵愛。她在穆府做的種種夸張行為不是針對穆老夫人,只為了報復那個女人,也報復狠心把她嫁給穆落白的爹,讓外界都知道,他晏靖安養(yǎng)了怎樣一個荒唐的女兒。 她不要名聲了,他晏靖安也別想要了。 不過,這在晏枝看來,實在是個蠢主意,晏靖安頂多落個教養(yǎng)無方的罪名,而她晏枝卻是把蛇蝎心腸、囂張跋扈、克死丈夫婆婆等惡名全都占盡了,更是分寸都傷不到那個女人?,F(xiàn)在她還愿意留在穆府,不過是為了圖一個清靜,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目的,把穆亭淵養(yǎng)成一等一的好男人! 晏老夫人愿意配合她的原因更簡單了。 她缺錢,她需要晏枝帶進來的嫁妝填補穆家財產(chǎn)的空缺。 原本,以穆家的家底不至于如此捉襟見肘,但穆府二爺穆落皓成日在外斗雞走狗,欠下了潑天賭債,這些賭債落在穆落皓頭上是萬萬還不清楚的,他回家哭求穆老夫人替他還債,卻遭到穆老夫人冷言冷語,還以家法責罰了一頓,這一通杖責差點把他打成殘廢,也把他打得心里生出了恨意。 可他不知道的是,穆府世代清廉,日常用度能勉強維持世家大族的光鮮,卻萬萬養(yǎng)不起一個紈绔子弟。老夫人拉下顏面找到晏枝,希望晏枝能夠?qū)⒓迠y借她填補家用,而晏枝正好暫時不想回晏府,便拿了休書,住在穆府,隨她怎么招搖,穆老夫人都是閉上門窗,眼不見為凈。 都說穆府二爺向來不受寵愛,可穆老夫人也是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在養(yǎng),穆落白一死,明面上只有穆落皓一人是穆府的獨苗,不盼著他浪子回頭,又能盼什么呢? 可惜,穆落皓從未理解過穆老夫人,甚至生出了殺害穆老夫人的心思,待穆老夫人死后,再找個機會把她殺了,便能獨占穆府家產(chǎn)。 不過……她看向洛霞笙,心里疑惑,以榮安王的城府,怎么會幫穆落皓這個蠢貨?還設計下這么個漏洞百出的計謀? 第9章 === 這一剎那,靈堂里異常安靜,眾人本是前來吊唁,沒想到會看到這么驚心動魄的一幕。 證據(jù)全都攤開在臺面上,穆落皓弒母大罪幾乎已成定論,晏枝不信法網(wǎng)恢恢、眾目睽睽,還能讓穆落皓的罪責逃脫了去。 片刻,穆落皓似乎想通了什么,抵死不認,怒目看向晏枝:“大夫人何必串通人來坑害我?!母親待我極好,我身為人子,怎么會做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晏枝聞言,長嘆一聲,眼神憐憫地看著穆落皓,她不由放輕了聲音,柔聲說:“梃擊一事,穆老夫人一事,兩罪相加,你死罪難逃,有人要將你推入火坑,你又何必到這個時候還要死死維護他?” 她聲音放得更輕,用幾乎只有兩人的聲音來維護穆府最后的顏面:“你知道我為何在你兄長死后沒有討要一封休書,回家去嗎?那是因為老夫人苦苦哀求我,希望我能留下來,將這筆豐厚的嫁妝借給她,供你還債。她待你不比待穆落白差,平日對你這般嚴格,是因你游手好閑,不知進取,望你能早日迷途知返,但你卻泥足深陷,且越陷越深,還做出了這等事情,你……真是叫人失望,你可知穆老夫人哀求我時是什么模樣?她那樣高傲的人為了你折斷了自己一身的傲骨!” 穆落皓一怔,萬萬沒想到中間竟然有這樣的波折,他腦海里還回蕩著那日老夫人憤怒的吼聲,她明明說“你這個不孝子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會替你還一銅錢的賭債!”她拿充滿倒刺的藤條抽打他的身體,一邊打一邊罵他是“穆府的敗家子”“穆府沒有這樣的子孫”,他知道自己從小不受她喜愛,每回和長兄一起去請安,她總是早早地讓長兄起來,坐在一旁,既有柔軟的座椅,又有溫熱的茶水,而他——像個低賤的下人一樣跪在他們面前,等了許久才等到那老太婆一句淡淡的“起來吧”。 這個家里,沒人把他當回事,他是穆府的敗家子,是穆府的恥辱,穆府一提起就能臟了嘴的存在,哪有人會顧慮他的情緒? 可他沒想到,被他憎恨了十幾年的“主母”其實是把他放在心里的。他從小就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因為不算太高貴的出身,又僥幸嫁到了穆府這樣的人家,她一直對自己要求分外嚴苛,希望身邊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能契合大家風范,他被她壓了十幾年,憋著喘不過氣地過了十幾年,他根本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強迫自己一直昂著頭的女人居然會低聲下氣地去找晏枝做這樣的事情。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她都沒有低下她高貴的頭顱。 自己究竟是什么?究竟算什么?穆落皓頭一回搞不清楚這個問題,甚至以為晏枝說這些是在誆他,只為了哄騙他說出背后的那個人。 他怎么可能說出來?穆落皓心里苦澀,他越過眾人,看向靈堂正中間的牌位,老夫人已經(jīng)下棺安葬,此刻擺在那里的不過是個等著子孫去供奉的牌位,他有些后悔沒有及時去看老夫人最后一眼。 那些過往的東西都被晏枝這番話挑了出來,他模糊地感覺老夫人對待自己似乎沒有印象里那般差勁。 在他很小的時候,她似乎也很溫柔地抱過他,把他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關(guān)切地問過他的功課,他在學堂可有被人欺負……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些溫柔和關(guān)心都消失了。 兩人之間只剩冰冷的隔閡,像是一堵永遠也翻不過去的高墻。 穆落皓走了過去,跪在蒲團上,對著穆老夫人的牌位磕了幾個頭。 洛霞笙見狀,心里“咯噔”一跳,不知道晏枝在穆落皓耳邊說了什么,穆落皓居然在瞬間收起了所有氣焰,變成這個萎靡不振的樣子。 萬一他真供出來了怎么辦?她轉(zhuǎn)念一想,她在其中也沒參與什么,只不過提點了穆落皓幾句,所有一切都是穆落皓自己親自策花的,牽扯不到她的頭上,更何況……洛霞笙輕輕咬了下下唇,露出一絲冷笑,退到一旁,冷眼看著晏枝,心里頭驚疑不定。 這女人……當真已經(jīng)不在乎她義兄了?她那么喜歡義兄,真的能說放棄就放棄? 她不信。 等下尋個機會,還是要拿義兄試探一下,她此次來如果不能弄清楚晏枝與晏大將軍決裂到如何地步,緣何一直沒有回穆府,回去無法向義父交代。 此時,穆落皓對著墓碑磕完了頭,忽然轉(zhuǎn)過身,他看向晏枝,叫了晏枝:“嫂子?!?/br> 不遠處,穆亭淵聽見這一聲嫂子覺得極為不舒服,他蹙著眉頭看向穆落皓,眼神倏然一閃,不滿轉(zhuǎn)瞬而逝。 穆落皓說:“嫂子,是我愚蠢,我在外欠下賭債,償還不清,又誤以為母親不愿替我還債才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甘愿伏法。在場的諸位大人見證,我穆落皓豬狗不如,今日在此以命抵罪!” 說完,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插入自己的心口,在旁的晏枝見狀,直接徒手上前抓住匕首。 穆亭淵著急地喊道:“嫂子?。?!” 一瞬間的阻力讓穆落皓動作停了下來,晏枝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松開血淋淋的手掌,忍著痛看向穆落皓:“今日是你母親忌日,你非要讓她靈堂見血,九泉難安嗎!” 穆落皓大受打擊,渾身的力氣褪了個精光,匕首掉落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蓮心匆忙迎上去,查看晏枝的傷痕,在她之前穆亭淵早就沖了過來,撕扯下里衣干凈的布料止住晏枝手心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他著急地喊道:“叫大夫來!快!” 秦兆豐尚不如這個才十歲的少年,此時才反應過來,回頭喊仆人去尋大夫過來。 靈堂里頓時一片混亂,晏枝看了一眼穆落皓,沒想到他情緒崩潰得那么快,榮安王府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把一個本該是貪生怕死的人逼成了這副德行。 秦兆豐吩咐完下人,便開始疏散諸位前來吊唁的貴客,待洛霞笙時,晏枝忽然把她叫住,兩人目光隔空對上,竟是誰都不愿輸給誰,晏枝別有它意地說:“洛姑娘,承蒙榮安王今日愿意派人前來吊唁老夫人,本夫人會牢記今日恩澤?!?/br> 洛霞笙莞爾一笑,說:“大夫人客氣了。” “洛姑娘慢走,小心臺階,”晏枝端著氣度,淡淡地說,“秦總管,你親自送洛姑娘出府?!?/br> 洛霞笙暗暗咬牙,忽然想起什么,喊道:“齊大人,罪犯正在堂上,不僅謀殺主母,還妄圖畏罪自殺,小女子唐突,唯恐他再突然暴起傷人,請您定奪!” 人群里,被點到名字的官員走了出來,正是刑部侍郎齊敏,他是榮安王麾下,自然與洛霞笙是一條船上的,當即說道:“本官即刻押下送審?!?/br> 晏枝冷笑一聲:“齊大人看了這許久的戲,怎么在他自殺的時候沒冒出來,反倒是洛姑娘點了您的名字您才站了出來?” 齊敏臉色一變,低聲咳了兩聲,正要說話卻被洛霞笙打斷:“大夫人……” “我跟你走!”不等洛霞笙說完,穆落皓突然喊道,他踉蹌著站了起來,跟孤魂野鬼似的走了過去,“齊大人,我愿認罪伏法。” 第10章 === 穆落皓垂頭喪氣,他站起來對晏枝鞠了一躬,說:“對不住,大夫人。”他與晏枝擦肩而過時,在她耳邊輕聲撂下一句“花悅庭”便徑直走向齊敏與洛霞笙。 花悅庭?晏枝隱約記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原文哪里見過。 洛霞笙說:“大夫人,那今日霞笙便先告辭了,改日我再登門拜訪,看望大夫人?!?/br> 晏枝說:“別,本夫人疏懶憊怠,洛姑娘沒事就別來了?!?/br> 到底還是年歲小,洛霞笙臉上的笑消失不見,氣哼哼地出門去,齊敏回拜了一下,跟著洛霞笙退了出去。 洛霞笙將人帶出穆府,腳步忽然停下,她似笑非笑地看向穆落皓,問道:“穆大人怎么落得如此狼狽?離開榮安王府前不是信誓旦旦,說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讓晏枝好看嗎?” 穆落皓臉色一白,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洛霞笙冷笑一聲,回頭望了一眼掛著白燈籠的穆府,心想,她不信晏枝真能當個寡婦,在這破府里待一輩子! 府中賓客盡數(shù)被請離后,晏枝這才軟下身子,她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地看著自己暫且止血了的掌心,竟然有一種暈血的錯覺,大夫這才匆匆來遲,告罪一聲后,哆嗦著開了藥箱替晏枝療傷。 晏枝見他緊張,差點把藥瓶子都摔了,便柔聲說:“邱大夫,自我當日被梃擊至今皆是你在悉心照顧,今日也麻煩你了?!?/br> 邱大夫一怔,穩(wěn)住心神,道:“大夫人客氣了,醫(yī)者本分。” 此后,他的手穩(wěn)了很多。 穆亭淵站在一旁,一聲不吭,他目光緊緊落在晏枝的手掌上,晏枝見狀,心里軟得一塌糊涂,她伸手摸了下穆亭淵的頭,說:“嫂子沒事,別擔心?!?/br> “嫂子的手一直很溫暖,”穆亭淵抿了抿唇,抬頭看向晏枝,紅著眼眶,小聲說,“我一直記得那日,嫂子牽我手時的溫度,我喜歡嫂子的手。” 晏枝一怔,沒想到這孩子感情居然這么外放,一點也不藏著掖著,轉(zhuǎn)念一想,這才十歲的孩子,能懂什么藏著心思呀?她笑了笑,對穆亭淵說:“那現(xiàn)在亭淵是覺得嫂子的手不漂亮,不溫暖了?” “不是,”穆亭淵忙說,“亭淵不是那個意思,亭淵只是……” “心疼嫂子,”晏枝聲音輕柔溫和,“嫂子知道,逗逗你罷了,好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曾婆子,把小少爺帶回去休息?!?/br> “是?!币恢鼻那母谀峦Y身后的曾婆子垂眉應聲,上前將穆亭淵帶離靈堂。 人散之后,靈堂一片空蕩寂靜,她回味著穆落皓臨走時交代給她的那個名字,猛地想起,那是榮安王賞賜給他義子的別院。 也是本文原本的男主洛無戈的別院。 - 把穆亭淵帶回房間后,曾婆子關(guān)門時故意左右掃視一圈,然后將門關(guān)上落鎖,回頭對穆亭淵說:“少爺,你怎的在靈堂上對大夫人做出那樣親昵的動作,說那樣親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