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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匪石怔了一下,伸手把信封拿了過來,里面裝了一張紙和一個U盤,他將U盤放到一邊,打開了那張紙,第一行字寫著—— “林匪石,不出意外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沙洲了。” 林匪石微微顫抖地吸了一口氣,繼續(xù)看下去。 “我大概猜到你不會同意我代替你去沙洲,所以事先準(zhǔn)備了另外一種辦法,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了,確實(shí),我沒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只是因?yàn)槲蚁肽菢幼隽T了,我想要你可以活下去,因?yàn)槟隳軌蜃龅降氖乱欢ū任叶嗟亩??!?/br> “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態(tài)度不好,不是真的討厭你,是因?yàn)槲铱偸欠浅<刀誓?,嫉妒你非同尋常的幸運(yùn),嫉妒你永遠(yuǎn)不會扭曲的性格,嫉妒你在經(jīng)歷那么多事之后仍然可以堅(jiān)持自己的內(nèi)心,我想我終其一生也不能成為像你一樣的人,不如就早點(diǎn)結(jié)束這一切吧,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也更不需要因此而感到愧疚,這是我愿意做的事。” “關(guān)于我對沙洲的所有了解,我都放在U盤里了,看完之后,你就可以完美地代替我活在世界上,舒子瀚再也不會認(rèn)出我們之間的差別,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在沙洲繼續(xù)臥底,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事,就當(dāng)我在贖罪吧?!?/br> “另外還是非常感激,能夠在那個時候遇到你,不至于讓我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你說的沒錯,跟你相處過的那三年,我也曾經(jīng)很開心過。” “假如我一去不回,你會為我流一滴眼淚嗎?” 老王支隊(duì)不知道那封信寫了什么,只見到向來沒心沒肺的林匪石忽然忍無可忍似的將手里的白紙倒扣在床上,又抬手遮了一下眼。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7000字,記得來看??! 第120章 賀華庭聲音極為虛弱地吐出三個字:“江裴遺……” 江裴遺仿佛被那三個字定住了,久久不能動彈,深黑瞳孔急劇擴(kuò)張,難以置信地動了動嘴唇:“你……” “噓,”賀華庭低低地發(fā)出一聲氣音,只能從唇形判斷他說了什么:“是我?!?/br> 江裴遺簡直五雷轟頂般的震驚—— 這個人怎么會是賀華庭?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如果他是賀華庭,那林匪石去哪兒了? 江裴遺耳邊一陣陣轟鳴作響,他緩慢低下頭,僵硬的脖頸發(fā)出遲鈍般的吱嘎聲,許久,他極輕極輕地開口:“怎么回事?” 賀華庭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滿嘴的血腥味:“我說過,會保證林匪石的安全,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到市局了?!?/br> ——所以這就是賀華庭的辦法嗎?代替林匪石來單刀赴會,林匪石確實(shí)是安全了,可是他自己…… 江裴遺感到一陣呼吸困難,自下而上打量賀華庭的身體,受傷的程度已經(jīng)不足以用“慘不忍睹”“觸目驚心”這種輕描淡寫的詞語來形容了,他的兩個膝蓋骨整個被掀了起來,半塊白森森的骨頭露在外面,傷口不斷往外滲著血,全身上下都是鐵棍、鞭子、烙鐵留下的痕跡,輕則青紫浮腫、重則皮開rou綻,皮rou外翻的傷口處粘著粗糙的鹽粒,讓人看著就痛徹心扉,還有……還有他的眼睛…… 江裴遺滿是鮮血的手指輕輕懸在賀華庭的眼上,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你的眼……” “看不見了。”賀華庭痛的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聲音卻輕而平靜。 江裴遺的胸口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痛的猝不及防。 賀華庭的頭靠在江裴遺懷里,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輕聲耳語都可以聽到,賀華庭幾乎微不可聞地說:“江裴遺,我大概沒有多少時間了,有用的信息我都已經(jīng)給林匪石留下了,我想他會有辦法救你出去的?!?/br> 江裴遺眼眶通紅,他用力咬著牙說:“不要這么說……我一定會帶你一起出去的?!?/br> “就算我能活下來,也是一個廢人了,我殺人償命,你不需要為我傷心,”賀華庭頓了一下,又緩緩地說:“舒子瀚一直沒有懷疑過我,我的身份是最好的擋箭牌,我以前聽林匪石說,為了打入沙洲內(nèi)部你們犧牲了許多優(yōu)秀的臥底,現(xiàn)在只付出我一條人命的代價,我覺得……很值了……” 江裴遺的嘴唇不住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前幾天我曾經(jīng)在你家里看過一本小說,叫《雙城記》,那個故事的最后,律師代替男主人公走上了斷頭臺,”賀華庭的胸膛像破風(fēng)箱似的,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還在最后看到一句話——‘我看見一座美麗的城市和一個燦爛的民族在深淵中緩緩升起’,咳咳……總有一天,重光市也會…也會從深淵中升起……” 賀華庭又說:“除了你以外,不會再有人能認(rèn)出‘賀華庭’了。” 江裴遺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感到一陣足以淹沒一個人的絕望,仿佛溺水之人眼睜睜看著冰冷的海水一寸一寸漫過鼻腔。 賀華庭的胸膛震顫了兩下,咳出了滿嘴的血,卻仍在低低地笑著,聲音輕的隨時都會碎裂:“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林匪石以前對我說的那句‘你可以自由地選擇想走的路’是什么意思,自由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原來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當(dāng)一個直立行走的人……裴遺,現(xiàn)在我能跟你們站到一起了嗎……?” 江裴遺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將賀華庭的頭緊緊抱在懷里,喉嚨泡了硫酸似的堵塞guntang,他嘶啞道:“賀……匪石,堅(jiān)持住……再堅(jiān)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