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我會做給他們看的,”紅姐昂著頭,好像只要寶綻一聲令下,她就提刀上馬,“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己?!?/br> 寶綻被她這句話觸動了,她是賢惠的妻子,也是cao勞的母親,但首先,她是她自己:“行,”他拍板,“你不忘如意洲,如意洲也不會負你?!?/br> 紅姐喜出望外,不停地道謝,寶綻拍拍她的肩膀,還是把兩萬塊打過去,當是給孩子的見面禮,然后帶她看了一圈戲樓,領她上邁巴赫,親自送她回家。 從紅姐家,寶綻去君悅,會是下午兩點的,為了方便嘉賓休息,節(jié)目組給每個人安排了房間,路上寶綻給文咎也發(fā)短信:你在哪屋? 那邊回復:2318 一起發(fā)過來的還有一串字母:dashuaibi99。 寶綻皺了皺眉,復制粘貼到微信,果然,是個用馬賽克色塊做頭像的用戶,id是咎咎歸一。 到了酒店,寶綻直接上23層,叮一聲過后,電梯門打開,好巧不巧,門外是正要下樓的小w:“寶哥?”她疑惑,“你不是在22層嗎?” 她記得每個嘉賓的房間號,寶綻頓了頓:“我……上來找個朋友。” “哦,”小w笑笑,這么暗的室內,她仍然戴著太陽鏡,“那一會兒見。” 寶綻點個頭和她錯身,沿著走廊往里走,找到2318,按下門鈴。 微信響了一聲:到了? 寶綻回復:開門。 門啪嗒打開,文咎也裹著一條浴巾站在那兒,正用手巾搓頭發(fā),寶綻避著他那一身濕淋淋的肌rou:“一會兒就開會了,你洗什么澡?” 文咎也轉身進屋:“你信我的,不到四點,這會開不上。” “?。俊睂毦`傻了,他還急著回家見匡正。 “這幫人,”文咎也把手巾往床上一扔,靠著桌角點了根煙,“要是都那么準時,節(jié)目組吃飽了撐的給我們開房間?” 寶綻垮下臉,回手帶上門。 “怎么,”文咎也甩上打火機,“有人等?” 寶綻沒回答,把紙袋子遞過去。 文咎也噴著煙,從里頭掏出來一個禮盒,正中是粉雞的剪影l(fā)ogo,單手打開,是一對漂亮的石榴石袖扣。 “藝術家合作款,全球限量,編號001,”寶綻咕噥,有點磨不開,“謝謝你啊,帶我上節(jié)目……” 文咎也啪地扣上盒子,反手扔回來:“不要。” 寶綻愣了:“為什么?” 文咎也一點不客氣:“我和這只雞有仇。” 他直來直去,寶綻也不見外,把禮盒扔回去:“不要你給別人,反正我拿來了?!?/br> 這小子挺倔,文咎也咂了下嘴。 滿屋子煙,窗簾還拉著,“你也不怕熏著嗓子,”寶綻嘮嘮叨叨,去掀簾子開窗戶,“尼古丁全吸肺里了。” “這個歌王那個歌后,哪個不抽煙,”文咎也懶洋洋跟過去,“你不抽?” “不啊?!睂毦`推開窗。 文咎也摁住他拉窗簾的手:“真不抽?” “干嘛?” 文咎也笑了:“缺點兒男人味?!?/br> 這話戳到了寶綻的痛處,他和匡正在一起,不是被壓著就是被摁著,總有點被當姑娘的錯覺:“哪兒……哪兒缺?” “來一口就不缺了?!蔽木桃舶褵熯f過去,他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截煙屁股。 “不要?!睂毦`嫌他臟,往后躲。 “來一口!”文咎也逗他,兩人離得近,寶綻看見他臉上的痘?。骸澳闫つw好糙啊?!?/br> 文咎也不當回事:“十來歲就化妝,能好嗎?” “我也十來歲就化妝,沒像你這樣。” 文咎也瞧了瞧他:“你這不是涂著粉底嗎,和我素顏比?” “沒涂,”寶綻把臉往他眼前湊,“我平時不涂那玩意?!?/br> 文咎也不信,掐著他的臉蛋擰了一把,然后捻捻手指:“我cao,你們唱戲的用什么化妝品,自帶護膚功能?” 寶綻被他掐疼了,給了他一腳往外走,走到門口,微信響了一聲,是身后那家伙,發(fā)過來一首歌。 “你們唱戲的嗓子實,唱歌咬字太重,”文咎也叼著煙,把窗簾重新拉上:“發(fā)你首粵語歌聽聽,體會一下人家那種唇齒間纏綿悱惻的感覺?!?/br> 歌名是《處處吻》,寶綻點擊收藏,推門走出去:“謝了?!?/br> (1)寇老西兒:寇準,《清官冊》的主要人物。 第189章 “老公,要親親。” 文咎也說中了, 節(jié)目組的會四點半才開上,寶綻回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路上接了個電話, 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你好?”寶綻沒當回事,以為是廣告推銷。 “你好, ”對面是一把寬厚的好嗓子,“是寶綻老師嗎?” 被稱作老師, 寶綻不大習慣:“您是……” “我姓査,”對方自我介紹,“市劇團的?!?/br> 寶綻反應了一下,不認識市劇團姓査的。 “家父是韓文山韓總的朋友,”對方很客氣, “聽過寶老師的戲。” 姓査, 韓哥的……寶綻想起來, 是市劇團的前團長, 引薦韓文山來如意洲看戲的老先生:“您好!査老身體還好嗎?” “硬朗著呢,”聽聲音, 對方有四五十歲,言語間透著一股官氣, “中午跟我在劇團小食堂吃飯,電視上播寶老師的清官冊,他贊不絕口?!?/br> 寶綻謙虛:“哪里……” “寶老師, ”對方單刀直入, “市劇團下周末在大劇院有一場折子戲演出,缺個軸子,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寶綻愣了,這是要請他參演:“您……不是開玩笑吧?” “我在市劇團抓業(yè)務, 演出的事從來不開玩笑?!?/br> 原來他是個領導,寶綻不理解:“為什么找我?” 在正統(tǒng)京劇圈,市劇團是高不可攀的,曾將自視甚高的應笑儂斬落馬下,他寶綻只是個私人小團的團長,何德何能被這樣的“大團”看得起。 果然,電話那邊沉默了。 寶綻多少猜得到,早上他上電視,晚上橄欖枝就拋過來,那只是個三秒鐘的小預告,市劇團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勢利了? “因為您上了電視?!睕]想到,對方直接承認。 一瞬間,寶綻繃緊了臉。 “專業(yè)院團這么多年輕演員,沒幾個上過電視,”對方說,“而且我上網查了,您最近在年輕人中很有影響力?!?/br> 寶綻的聲音冷下去:“査老師……” “寶老師,”對方搶先說,“傳統(tǒng)戲的觀眾在流失,從京劇到地方戲,無一幸免,”他陳述事實,卻有一種懇求的意味,“您有熱度,有粉絲,我想請您幫京劇把年輕人拉回來,哪怕只有一個人?!?/br> 寶綻緩緩眨了下眼,他這些話,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多一個觀眾進劇場,對京劇的存活和發(fā)展就有意義,”小査領導幾分落寞幾分心痛地說,“時代變了,我們不去找觀眾,難道等著觀眾來找我們?” 是的,所以寶綻才不顧一切去闖娛樂圈,才硬著頭皮在風火輪做直播,今天市劇團的這個電話,某種程度上是對他默默努力的一點回應。 “報酬方面,”對方知道如意洲的體量,也知道寶綻的身價,“可能達不到您的要求,但我們會盡力……” “我不要報酬,”寶綻這時開口,“査老師,下周末大劇院,我攜如意洲全體演員,去給您助陣。” 利落的語氣,干脆的表態(tài),電話那邊再次沉默,兩個相差二十歲、甚至見都沒見過一面的人剎那間惺惺相惜:“好,寶老師,我明天正式給您,哦不,給如意洲劇團出邀請信,期待和您面談?!?/br> “好?!睂毦`大氣回應。 那邊道一聲“感謝”,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寶綻難以平靜,他們如意洲即將和市劇團站上同一方舞臺,放在過去,他連想都不敢想。應笑儂曾經說過,和市團井水不犯河水不算本事,能并肩合作才叫能耐,原來不切實際的幻想,一步步走下來,竟然真的實現(xiàn)了。 到家進門,他迫不及待和匡正分享這個消息:“哥!” 屋里卻黑著燈,像是沒人回來過:“哥?” 寶綻換了鞋,從一樓找到二樓,偌大的家里只有他自己。 站在廊燈下,他望向窗外寂寞的山路,漸濃的夜色放大了失落感,他垂下頭,背后忽然擁上來一片胸口,結結實實,把他摟了個滿懷。 寶綻嚇了一跳,回過頭,等著他的是發(fā)燙的嘴唇,還有急躁的牙齒和熱氣,他半闔著眼,什么都來不及想,什么都沒看清,耳邊一個聲音沙啞地問:“驚喜嗎?” 是匡正,只穿著一條絲綢睡衣,身上是nongnong的麝香味,寶綻興奮起來,兩手攀上他的肩膀,用含混不清的哼聲當做回應。 今天的吻格外黏膩,吸得寶綻有點招架不住,他縮著肩膀往后退,退著退著,碰到了墻,匡正用力把他頂上去,換了一口氣,說:“他媽的想死我了?!?/br> 他確實想得狠了,想寶綻的發(fā)絲、指尖,嘴角微翹的形狀,還有清澈如水的眼神,但讓他如此兇猛的,是射進車窗的那枚子彈,是財閥家族對他的恫嚇羞辱,是從沒有過的窩囊和挫敗,他認輸了。 他只是一家私銀,是聽命行事的乙方,憑什么和上市集團的實際掌控者玩命? 所以他夾著尾巴從段家退出來。 “哥……”寶綻靠著墻扭著x,配合著他粗暴的吻,主動剝掉他的睡衣,絲綢布料貼著汗?jié)竦募ou滑下去,寶綻往下瞄一眼,他什么都沒穿。 匡正的手伸進來,在西裝里,隔著薄薄一層襯衫掐住他的xx,寶綻怕癢,稍躲了一下,下一秒,那只手就落在xx上,包住了,用力揉捏。 “嗯哥……”這種感覺怪怪的,寶綻夾緊了xx,想起文咎也的話,說他缺點兒男人味,“等一下……” “嗯?”匡正趴在他的xx上,吸他襯衫里的味道。 “你說……”寶綻咽一口唾沫,“你總這樣摸我xx,我是不是變娘了?” 什么玩意?匡正舔了舔嘴唇,抬起頭。 寶綻咕噥:“沒有男人味?!?/br> 匡正抓了把頭發(fā):“誰說的?” “沒誰……”寶綻吞吞吐吐,“就是……我跟你在一起,好像越來越像個大姑娘,沒有過去爺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