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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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她抹刀自殘后,陳伯那邊果然安靜了段日子,他本人也沒在她眼前晃,若不是流觴再三肯定他還在隊(duì)伍后頭,沈碧落倒真的提心吊膽,害怕他暗地里帶人追秦夏去了。 雙方相安無事的在路上走了兩個多月,終于在臘月中旬進(jìn)了京城。 本來大可以在宵禁前入城,偏陳伯讓所有人停下來休整,待到子夜才讓車隊(duì)重新出發(fā),北門大開著,一個守衛(wèi)都未瞧見。 待車隊(duì)全員走過,最后的幾個侍衛(wèi)留下來將一尺來厚的鐵皮包裹的木門推上,門軸的吱呀聲刺耳的令沈碧落心驚。 流觴見她掀了簾子,俯下身子,只聽她問,“北門守將是陳老的人?” 流觴思考片刻,答道,“每個城門由兩方人馬共同堅(jiān)守,城門校尉和監(jiān)守將軍各執(zhí)一令,若遇緊急情況,需雙方同時(shí)執(zhí)令才可在宵禁后開門!” 換而言之,北門兩位將軍都是陳老的人! 沈碧落剛要問,流觴又顯得有些糾結(jié),“之前為了追查北荒王方便,城衛(wèi)軍曾全權(quán)交由王爺部署,雖上頭的兩位將軍都沒動,但屬下記得王爺也做了城防變動的,只不知......” 阿暮在一旁擠出個頭,問道,“有人倒戈?” 流觴嘆息一聲,臉色有些難看,“也不算倒戈!” 看窗口兩人四只眼直直盯著他,他解釋道,“王爺是跟著老將軍入軍營的,他的騎射術(shù)、兵陣法都是老將軍一手教導(dǎo)的,雖說后來王爺有了墨家軍,但軍中大部分人還是原來的陳家軍融合進(jìn)去的!” “老將軍退居京城后,一些老將雖跟著退下來,但皇恩浩蕩,他們的子嗣卻身居高位,雖大部分給了閑職,但兵部、軍中皆占了半邊江山,追根究底下來,這些勢力盤根錯節(jié),怕不止北門,其他四門估計(jì)也有滲透!” 流觴說的如此通透,沈碧落與阿暮相視一眼,又坐了回去。 片刻后,簾外傳來聲音,“屬下想辦法聯(lián)系王爺?” 用的是問句,只怕他心里也知道聯(lián)系不上! 沈碧落簾也不掀,直接否決,“不用!” 他們能安然進(jìn)京,說明秦子墨不但回來了,而且成功隱藏了行跡。 她心中漸漸升上來一絲難以言語的喜意,他們一家三口雖分隔三地,但好歹都活著! 她太清楚了,活著,才是最大的意義! ······ 容不得她多胡思亂想,不到半個時(shí)辰,他們便在一座宅子外停了下來。 宅門中央大大的“陳府”著實(shí)惹眼,沈碧落沒想到陳老這般隨意,直接就將他們?nèi)烤薪谧约杭摇?/br> 雖說嫁給秦子墨兩年,但這還是頭一次踏進(jìn)他外祖家。 沒有想象中的財(cái)大氣粗,也不像墨閣那般處處都充斥著武將式的冷硬線條,陳府打理的更像鳥語花香的江南庭院,雖處隆冬,但仍景色宜人。 亭臺樓閣,花燈飄搖,雖是無月黑夜,仍明亮如晝,沈碧落欣賞著陳府布景,倒對這府中如今唯一的女主子陳夫人多了三分好奇。 說曹cao曹cao到,待他們踏入正亭,便見一麗裝婦人帶著三四名嬤嬤侍女旖旎而來。 不同于陳嬌嬌的明艷嬌俏,陳夫人容貌更顯端莊溫和,說話也柔柔弱弱的,若不是知她出生幽州世家,只怕說是江南女子也不為過。 她軟語迎了上來,“公公說你今夜到,我原還不相信,倒沒想到是真的!” 見沈碧落直愣愣的看著她,陳王氏反倒生了些三分羞意,“我是嬌嬌的母親,你若是喜歡,合該跟著殿下喊我舅母的!” 沈碧落微微一笑,行禮道,“舅母!” “哎!”陳夫人捂嘴輕笑,這才走上來,親昵道,“你這孩子一路上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她上來就拉住她,又絮絮叨叨,“我讓人清了梧桐苑,里面熱水都備了,你快去洗洗早些睡!” “嬌嬌進(jìn)了宮,公公又老是在外頭忙,我這一人在府里實(shí)在悶透了,這下你來了,多住些日子,正好陪陪我!” 說話間就到了梧桐苑,陳夫人還想再說,被一個婆子拉住。 “夫人,天色不早了,您不休息,也得讓娘娘休息不是!” 陳夫人這才一臉驚色,“呀,我都忘了!” 又轉(zhuǎn)首叮囑沈碧落,“你好好休息,明日醒了我再來!” 說走便走,絲毫不見猶豫! 沈碧落看了阿暮一眼,阿暮說出她心中所想,“夫人好...簡單!” 沈碧落知道她想說的是單純。 外界關(guān)于陳夫人的傳言并不多,只知道她出生幽州王家,是如今王家家主的嫡親meimei,二十年前嫁進(jìn)陳家,夫喪兩月后生女,陳嬌嬌便是那遺腹女。 這陳王氏不喜交際,嫁給陳家二郎后,還偶爾跟著出來交際一番,自夫君逝后,便不再參加任何宴會,除了偶爾攜女回娘家長住,基本上就是深居不出。 但她自己深居,卻從不約束陳嬌嬌性子,如今想來,陳嬌嬌的嬌蠻大部分是陳老寵出來的,性格里根深蒂固的單純,又怕是隨了她這位母親。 只是,一個世家嫡女,會真如此單純嗎? 若是裝出來的,那當(dāng)真是能讓人毛骨悚然了! 沈碧落讓阿暮去將流觴喊過來,問了眾人的安排,得知所有人都安排在相臨兩個院子,暗自松了一口氣。 雖做好了會有人犧牲的準(zhǔn)備,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沈碧落猶豫了片刻,還是問流觴道,“你對陳王氏了解多少?” 流觴搖頭,“不知!” 算算時(shí)間,流觴也是前年才跟著秦子墨回京,那時(shí)陳王氏正巧去幽州奔喪,去年陳嬌嬌入宮,陳王氏才從幽州匆匆趕回,那之后龔如意案、北荒來使處處牽絆,秦子墨忙的腳不著地,流觴只怕也差不多,問他,著實(shí)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 此時(shí)離天亮也不過剩下個把時(shí)辰,近兩個月的奔波,就連流觴眼下也是青黑一片,阿暮精神更加萎靡,她擺手讓兩人退了下去。 “都好好睡一覺!” 這陳府看似花枝招展,其實(shí)銅墻鐵壁不亞于王府,總歸無法突圍,還不如趁此好好養(yǎng)養(yǎng)精神,等危險(xiǎn)真正來臨時(shí),也好拼命一搏。 如此一想,流觴也沒多扭捏,和阿暮應(yīng)聲退下,又留了人值守,其他人都睡了兩個多月以來第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