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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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墨除了不能亂走,其他的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鄭林反復(fù)觀察了幾日,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不要擔(dān)心,順其自然。 北荒那邊只開始派人敷衍了兩日,后面就直接關(guān)了營房大門,任由他們這邊叫喚的厲害,人就是不開門。 沈碧落倒不知自己誤打誤撞,幫了哈德努一把,秦子墨卻一針見血,給她做了普及,“北荒并非無人能與白統(tǒng)領(lǐng)一決高下的,且不說那北荒國師的武功深不可測,就單談他天國寺十八高僧,那個(gè)個(gè)兒都是江湖高手榜上排的上名號(hào)的人!” “他今次出來身邊只帶幾大武將,唯一一個(gè)高手還是他的貼身隱衛(wèi)阿其力,如今看來,怕是他早將人安排在郾城,只等康王露出馬腳,便一網(wǎng)而盡!” 聽他如此分析,沈碧落也沒什么失策的感覺,反正這場戰(zhàn)事從都到尾都是一場陰謀,若能早日鳴金收兵,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兩方陣營偃旗息鼓了幾日,沈碧落整日里待在軍營無所事事,只好問秦子墨拿了紙筆勾勾畫畫,都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美,排兵布陣、指點(diǎn)江山的大將軍墨尤其美。 他和幾個(gè)將軍議事的時(shí)候,沒趕她出去,她就默默的抱了一疊宣紙,搬了個(gè)小矮幾蹲到最角落的火盆旁,先打了個(gè)底稿,又在另一張紙上記錄下色彩搭配,以便日后熏染上色。 他不讓她畫別人,那就只能畫他了,相比那些上不了臺(tái)面的小嘍啰來說,陳王秦子墨更有行情,若改日再弄個(gè)《戰(zhàn)神紀(jì)》出來,只怕要紅遍南襄,火到列國去。單想想那流水似的白花花銀兩撲面而來,她就忍不住竊笑,這一屋子都是熱血漢子,即使知道要避嫌,此時(shí)也禁不住多看她兩眼。 “吭......”秦子墨清了清嗓子,眾人火速收回視線。 沈碧落數(shù)銀子的美夢被戳破,分外惱怒的看向他。 秦子墨有些心虛,摸了脖子道,“我嗓子有些干,你去泡些茶過來!” 沈碧落望了望他手邊的茶壺,莫名其妙。 秦子墨又咳了幾聲,眼神閃爍,“我嗓子不舒服,你去找鄭林,讓他泡些潤喉的藥茶!” 沈碧落有些懷疑的看了看他,又看向眾人,眾人皆低頭,玩手指的,玩劍穗的,還有玩椅把手的,這氣氛著實(shí)奇怪。 她抽了張白宣覆住草圖,這才拍了拍手起身,“行,你等會(huì)兒!” 待她出了主帳,秦子墨才黑臉掃向眾人,“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連忙告退。 王爺這醋勁兒,眾人只能暗自叮嚀自己,以后更得管好自己的眼睛。 待眾人走的干凈,秦子墨忙將洪齊叫到跟前,“東西呢?” 這些日子,他與沈碧落幾乎形影不離,根本找不到和洪齊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huì)。 洪齊有些懵,他搜羅了片刻,發(fā)現(xiàn)腦中仍是空空,王爺有叫他準(zhǔn)備什么東西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什么東西?” 秦子墨雙眼一瞪,“我走時(shí)給你的東西!” 他肯定洪齊還沒交出去,不然沈碧落這些天不可能給他如此好的臉色。 “哦,哦!”洪齊總算想起來,從袖中掏了掏,先掏出來一只筆簾遞過去,又解下腰間錦囊,雙手呈上,神情恭謹(jǐn),“老奴還未來得及轉(zhuǎn)交給娘娘!” 秦子墨盯著手上的筆簾,神情復(fù)雜,看見他雙手捧著的錦囊,神情更加暴躁,“你就將這東西隨身帶著!”語氣分明是咬牙切齒。 洪齊撓撓頭,“不然呢?” 秦子墨探身一把抓過,迅速打開錦囊,抽出里面一張疊好的紙,看了一眼,又連忙合上。 “她不知道吧?”神情端的是兇神惡煞。 洪齊已知危險(xiǎn),連忙擺手,“不知道,娘娘絕對不知道!” 他將紙張扔出去,又指了指側(cè)旁燃的正旺的火盆,“既然不知道,以后也別叫她知道了!” 洪齊點(diǎn)頭,“老奴曉得!”他伸手去拿,手指還沒碰著邊角,后面帳簾已被一把掀開。 沈碧落挺著肚子,兩手空空的回來,語氣有些埋怨,“鄭林不知跑哪兒去了,沒找到!” 兩人剛要松口氣,又聽她問道,“什么東西我絕對不能知道?” 她解下披風(fēng),看兩人呆若木雞,心中頓時(shí)警惕幾分,“你們又瞞了我什么!” 見她就要走過來,洪齊瞬時(shí)反應(yīng)過來,連忙搖頭,“沒,沒,老奴哪敢有事瞞娘娘!”一邊是驚慌失措的否認(rèn),一邊又裝模作樣的收拾起案幾。 沈碧落輕喝一聲,“不要?jiǎng)樱 睅撞骄涂绲桨盖?,?dòng)作迅速的完全不像懷孕五個(gè)多月的婦人。 秦子墨默默的收回顫抖的小手,與手覆在宣紙上的洪齊對視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同程度的驚懼,洪齊給他一個(gè)自求多福的眼神,干凈利落的收回手,于是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宣紙瞬間暴露眼前。 “這是什么?”沈碧落伸手去拿圖。 秦子墨一把搶過,又將手邊那卷筆簾拿起來給她。 他笑的極假,“你不是一直在找這只筆的嗎,我給你找到了,讓洪齊給你的!”他指了指正要潛逃的洪齊,道,“他沒給你!” 洪齊腿一軟,當(dāng)即回道,“老奴忙忘了,今日王爺要,老奴才想起來的!” 皮球又踢回來,秦子墨狠剜了洪齊一眼,不再拿他做擋箭牌,只一臉二哈樣,就等她將手中筆簾打開。 沈碧落不負(fù)他所望,掀開筆簾看了一眼,神色不變,又卷起來將它放到一旁,朝他伸出手,“給我!” “呵呵!”秦子墨打哈哈道,“不過是隨意寫的東西,沒什么好看的!” 沈碧落語氣堅(jiān)持,一字一頓道,“我...說...拿...來!” 秦子墨連忙雙手奉上,一雙眼委屈至極,話說的磕磕巴巴,“你,要不要,嗯,先坐下來再看?” 沈碧落此時(shí)已打開一半,“放妻書”三個(gè)大字率先映入眼簾。 她冷哼一聲,再看他一眼,比帳外的正月天都冷。 沈碧落整張紙通讀下來,又將那紙折了,就要塞入袖中,“這放妻書我收了!” “別,別??!”秦子墨沖動(dòng)之下,便要站起,“我都說我隨便寫寫的了,而且上面也未蓋上大印,當(dāng)不成真的!” 他又狠狠瞪向快摸到帳簾的洪齊,怪責(zé)道,“這東西你留到現(xiàn)在干甚?” 洪齊一臉驚惶,“王爺恕罪,是老奴糊涂了!” 他一貓腰,已從半掀開的簾縫鉆了出去,聲音隱約傳了進(jìn)來,“老奴知罪,老奴自罰替主子們守帳,什么時(shí)候您們氣消了,什么時(shí)候老奴再進(jìn)來!” 站在帳外的洪齊哪還有剛剛的誠惶誠恐樣,他捂住嘴偷笑,深邃的雙眼中淌過一絲暖流,在陽光的照射下,溫暖又明亮。 如此有鮮活氣的小主兒,真是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