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與愛
書迷正在閱讀:繁花陌路、愿以余生共白頭、狹路相逢受者勝(刑偵)、重生獸皇、你說、第三者關(guān)系、惡白兔與大灰狼們(NPH)、未央公主(父女 骨科 NP)、喻先生的心尖寵、雙向暗戀(偽父子,雙性)
沈碧落一頓,是啊,她不是來解釋的嗎? 她心中大喜,他能有此一問,只怕是氣已消了大半,她原還想著,今日且讓他住一天書房,明日再接再厲呢! 得逞的笑意偷偷爬上嘴角,沈碧落放下食盒,走到他身后,雙手按住他雙肩,試探道,“墨墨?” 掌下身子微僵,人卻沒吭聲。 她力道適中的按捏起來。 她和張懷之的事,遲早都要說出來,與其由別人來添油加醋,還不如自己早些坦白。 她想了半天的開場白,最后還是選了最直接的,“我和表哥有段時間,感情很好!” 手下身軀又是一僵。 沈碧落繼續(xù)敲捶。 “我自幼失去雙親,舅父遵外祖父之命,將我從江南接回!”她將小碧落的那段彷徨童年嫁接給自己,“外祖,舅父自也是疼我的,可他們公務(wù)繁忙,根本無暇顧及后院里的事。” “我一來外祖母就將我母親原來的院子芳菲苑給了我,我并不知道,在這之前,舅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將它給樂瑤表妹!” “外祖母越疼我,樂瑤表妹私下折磨我越厲害,有次,她將我推入西園的池子,三九寒天的,我扒住池子邊的樹根,泡了足足兩個時辰,人都迷糊了,若不是阿暮去喊人將我拉上來,只怕現(xiàn)在我也不能在你身邊了!” 沈碧落有些哽咽,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到了國公府,親眼看著小碧落在池子里掙扎,卻無能無力,張懷之將她拉上來時,已是進(jìn)氣多出氣少。 可笑的是,將她拉離死亡線的是張懷之,讓她不愿再痛苦茍活的還是張懷之。 似是感覺到她當(dāng)時的恐懼,或許他自己也在恐懼,秦子墨將手輕覆在她手背,帶著些顫抖。 沈碧落一笑,故作輕松,“表哥救了我,自也將表妹教訓(xùn)了一頓,沒驚動上面長輩,張樂瑤也安靜了一段時間!”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小碧落沒能熬過那個冬天,張家母女的譏諷,張懷之的冷漠,都是取了她生命的利器。 可笑,他們還一副高高在上,施舍了的心態(tài),他們治好的不過是她的軀體,和另外一個不屬于這里的靈魂。 張懷之對她再好,也無法抵消當(dāng)初對小碧落的傷害。 若是無情,一開始便無情,若有似無的情,才是最傷人的情。 見她久久不說話,秦子墨抬了頭,卻看見她一臉悲憤欲絕,心中一痛,干澀開口,“所以,你便是那時開始喜歡他的?” 沈碧落低頭對上他的視線,直覺反駁,“沒有!” 那雙黑眸明顯一喜,過后又冷卻下來。 沈碧落笑瞇了眼,索性繞到他身旁坐下,“我沒有愛過表哥,從來沒有愛過!” 秦子墨直視她雙眼,沒看到任何謊話的痕跡。 他想相信,可對比她之前滿滿劣跡,又不敢輕易相信。 她無所謂的笑笑,“我也曾迷惑過一段時間,以為愛上他給的溫暖,可遇上你,愛上你,我便清楚明白,愛和習(xí)慣是不一樣的!” “外祖,舅父,他們給的愛,都不是給我的,他們是為當(dāng)年趕走母親贖罪,他們將沒有給到母親的愛都加倍的加于我身!” “難道他們真不知道張樂瑤欺負(fù)我嗎?”她冷笑一聲,“他們都知道的,他們只是認(rèn)為那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無甚干系!” “表哥是第一個為了我,呵斥張樂瑤的張家人;他會看出我因?yàn)楸砻孟矚g百果酥而從不敢伸手,大清早的帶著小廝去排隊(duì),就為了給我買到剛出爐的百果酥;每次我與舅父同桌,為了裝淑女,我從不敢吃飽,他會偷偷帶我出府,吃遍大街小巷,吃遍所有好吃的!” “后來,他要娶公主,我害怕極了,即使我遠(yuǎn)遠(yuǎn)偷看了幾次,都覺得公主溫柔賢淑,可舅母還不是人前端莊持重,人后狠辣算計!” “我害怕,表哥會幫著公主,再也不會對我那么好,正好姑父回京述職,我便跟著回了江南!” 她抬頭看他,眼神真摯,“要不是你,我怕是今生都不會踏進(jìn)京城一步!” “也是你,讓我明白,我對他那不過是依賴之情,對你,才是真愛之心!” “我能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可是想到你會不理我,我心都要碎了!” 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秦子墨只怕要泡在這一汪深情的雙眸中。 他將她略略推開,又撿回些理智,“你,你下午不是還說要跟他走的嗎?”這小狐貍似的騙子,他實(shí)在不敢將心再輕易送出去。 “誰讓你聽話聽一半的!”沈碧落嘟了嘴,佯裝生氣,“我后面還說了我很愛你呢,你怎么沒聽到!” 秦子墨心臟停頓片刻,又飛速加快,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嘴硬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他神情暗澀,吶吶道,“反正我也沒法找姓張的確認(rèn)!” 若不是怕火上澆油,惹的他更生氣,沈碧落只怕要扶桌大笑。 吃起醋來的陳王爺,哪還有平日里的威風(fēng)凜凜,著實(shí)可愛的有些過了頭。 她抱上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你不信我,還不信長樂?” “你倆一人聽了上半場,一人聽了下半場!” 她搬出長樂,他信了大半,心里暖化稍許,又替長樂擔(dān)心起來,“長樂她......” 沈碧落甜甜笑道,“放心,我不會跟你meimei搶男人的!” 秦子墨眉頭一皺,她又連忙哄道,“我只會搶她的哥哥!” 秦子墨臉皮子薄,“整天胡言亂語!” 沈碧落嘟了嘴,“你不愛聽,我便不說了!” 秦子墨氣息一收,想說喜歡,又著實(shí)受不了她時不時的挑逗,這心臟總七上八下的,他這初識情感味道的新手,怎么也比不上...... “你以后少看些話本子!”對于她接受知識的渠道,他只能想到這里。 沈碧落對他這句無厘頭的叮囑甚感奇怪,細(xì)細(xì)想了想,猜透了意思,呵呵一笑,又捧著他的臉,無比深情,“哪里需要那些畫本子,見著你,源源不斷的愛慕之詞便油然而生!” 秦子墨看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巧嘴,吐出令他臉紅的羞澀之語,徹底堵了上去。 書房熱度瞬間上升。 沈碧落如在云里,雙手抱著他索要更多,秦子墨卻突然剎車,將退到她腰際的紗衣又給她拉了上來。 “你怎么還在生氣?”沈碧落氣喘吁吁,有些欲求不滿。 秦子墨抬了抬下巴,“這是書房!” 沈碧落也知羞恥,還是嘟囔一句,“沒情趣!” 秦子墨笑笑,沒理她。 片刻見她還在生氣,又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處理一下!” 見她懷疑看來,投降道,“我真沒生氣了!” “還有些事情要吩咐永寧他們,乖,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沈碧落姑且相信,擰了食盒一步三回頭,待到門邊聽得秦子墨一聲道來,“我以后也會將你喜歡吃的全都買給你!” 沈碧落一頓,半響回頭,那人正坐在案前細(xì)細(xì)看著她,眼角閃著柔柔的光。 沈碧落笑靨如花,“好!” 他知道她的描述,不盡然是她的過往,她也知道,他未必就全信了她的解釋,可是,有什么大不了呢,往后余生,他們都只剩下彼此,相依相伴,白首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