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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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兩人心思復(fù)雜的行至青云閣,老太太和國公爺果然都在,盛二以擔(dān)心過了病氣為由,將兩人攔在寢室外。張懷之如今身份畢竟不比往日,他雖任性不讓喚御醫(yī),老太太和國公爺卻是擔(dān)憂非常,占據(jù)外廳一角,神色緊張。 沈碧落向兩人一一見了禮,國公爺臉色暗沉,也沒功夫追究她此時才過來是否失了禮數(shù)。老太太倒是朝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身旁,緊捏住她一只手,像是想從她身上汲取力量。 片刻后,大夫從外頭進來拜見,老太太著急問道,“怎樣了?” 大夫行了禮后,才微微露出喜色,“駙馬爺燒已退了下去,人也清醒過來了!” 老太太面色一喜,道,“是嗎?”轉(zhuǎn)而又問,“要寫方子叫人出去買藥嗎?” 大夫拱手道,“不用的,老太君!” “老夫剛剛看盛護衛(wèi)隨身帶的藥丸,都是御醫(yī)局配制的溫潤舒緩,養(yǎng)肺止咳的良藥!” “駙馬爺仔細將養(yǎng)著就行,萬不要再受了風(fēng)寒!” 老太太點點頭,一聲“阿彌陀佛”,總算沒出什么大事。 國公爺仍舊肅著一張臉,聲音頗具威嚴,“你費心了,下去領(lǐng)賞吧!” 大夫忙告一聲謝,退下去時卻顯得有些猶豫。 國公爺眉間微攏,問道,“還有何事?” 大夫忙道,“駙馬爺與公主鶼鰈情深,迷糊中一直喊著公主的名諱,想來是想公主殿下了......” 沈碧落一怔,抬眼便往上首瞧去,國公爺卻只是微微挑眉,似有些不耐煩,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夫也不知這番討好賣乖得沒得主子的歡心,只一臉惶恐的退了下去。 不過至晚,沈碧落也沒聽到長樂公主擺駕過來的消息,倒是喬氏與張樂瑤兩人回了國公府。 相對于生病的哥哥,張樂瑤顯然更關(guān)注她,見了面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頗為張牙舞爪,“你怎地又回來了?” 沈碧落看著越加刁蠻的張樂瑤,心中無比佩服喬氏能將丫頭養(yǎng)成這般,也算個人物。 她看了看剛踏進院落的國公爺,聰明的閉上嘴,低眉順目。 “你說話啊,啞巴啦!”小丫頭繼續(xù)發(fā)揮刁蠻本質(zhì),“這里是我的家,誰準你回來了?” 見她還不吭聲,張樂瑤輕蔑掃視一圈,嗤笑道,“果然是賤命,也就只配住在這奴才的地方......” 老太太該是聽到聲音,忙讓許嬤嬤攙扶她過來,還沒開口,就見兒子滿臉陰沉可怖,大聲吼罵道,“混賬東西!” 張樂瑤脖子一縮,神情驚恐,連氣都不敢大喘,她明明打聽清楚父親在書房才敢過來挑釁的。 沈碧落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朝她眨眼示威,氣的那丫頭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沈碧落為自己的惡趣味歡呼鼓掌,心中堵了兩日的惡氣瞬間減退了不少。 此時國公爺已走到沈碧落身旁,無視她的蹲禮,冷眼瞧向女兒,此時若有胡子,只怕也會高高翹起,“你眼中可還有尊卑長幼,過了年就該是談婚論嫁的人了,行為舉止還這般粗鄙,我國公府幾代清譽,怎能容你一人敗壞!” “爹......”張樂瑤憋住眼淚,不敢多言。 老太太將沈碧落拉到一旁,拍了拍她的手,眼中帶著心疼。 早些時候瑤丫頭還小,她只當(dāng)小孩子置氣,也沒放在心上,如今這丫頭都快及笄的人了,卻還這般嬌蠻魯莽,想來是要受些教訓(xùn),學(xué)些女子儀態(tài)的。 國公爺還想再教罵,喬氏風(fēng)風(fēng)火火踏入院內(nèi),轉(zhuǎn)眼便到了跟前,“這是又怎么了?” 她臉上笑意滿滿,也沒顧得上臉色難看的國公爺,倒是一把拉住張樂瑤,責(zé)怪道,“你這丫頭,怎么又惹你父親了,還不快向你父親認錯!” 張樂瑤緊抓住喬氏的手臂,小聲抽泣道,“父親,我錯了!” “你該認錯的不是我,是你表姐!”國公爺絲毫不領(lǐng)情,臉色發(fā)黑。 喬氏似這才看到沈碧落,笑道,“碧落回來了?” “你這丫頭也是,一去就是三年,總算還知道回來!” 沈碧落膝蓋微微一屈,道了聲,“舅母!” “哎!”喬氏應(yīng)的響亮,朝老太太行禮,道,“娘親吃齋拜佛,今兒總算心愿圓滿,將碧落丫頭給盼了回來!” “改明兒開了春,我替碧落丫頭張羅個好人家,就嫁在娘親跟前,娘親想了就接回來住些日子,總比這山山水水的,隔了大半個南襄要好!” 老太太聽此,面色有些不虞,這兒媳說話辦事向來滴水不漏,但落兒剛剛回來,她就想著張羅嫁出去,倒像是在趕人一般。 國公爺自也看出來老太太的不快,臉色一沉,“婦道人家,有時間想想怎么好好管教這逆女便是!” 喬氏臉色一僵,半響,陪笑道,“碧落被那沈氏帶回江南,竟是不管不顧,延誤了終身大事,妾身也不過是替丫頭著想,若是老爺不想妾身插手,妾身不管就是了!” 國公爺被她如此一堵,怎么回也不是,索性在一旁生悶氣,暗念不與婦人一般見識。 老太太聽她如此一說,心里的埋怨矛頭便指向了沈氏,這三年她派人往江南打聽,的確未聽到外孫女婚嫁的消息。 沈碧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柔柔勸道,“外祖母,不怪姑姑的,她一直替落兒張羅著,是落兒總找不到合心意的!” 老太太聽她解釋,露了笑意,道,“你這丫頭!” “咱女人這輩子,左不過都是要相夫教子的!”她一臉慈祥,就著她的手輕拍了拍,“沒事,有外祖母替你長眼,總會給我的落丫頭找個如意郎君的!” 沈碧落滿面羞紅,低垂了腦袋。 說不定都不要等開春,她就帶著無憂逍遙自在去了,這時就順著她老人家意,讓她開心開心也好。 老太太見她如此羞澀,笑得滿臉都是褶子。 她這邊順心如意了,一邊的張樂瑤卻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憑什么所有人都要繞著沈碧落那賤人轉(zhuǎn),這里是她的家,她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國公府小姐,躺在祖母懷里恣意笑鬧,惹人疼愛的該是她才對。 憑什么一向?qū)λ溲岳湔Z的父親,此時竟略帶溫和的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 還有她那清風(fēng)朗月,人人驚羨的哥哥,從前眼中便只有她,她走了,他便連這府里都不回了。生辰那日,她從早等到晚,也未見到他露面,這賤人一回來,他就眼巴巴的往回趕,哪怕生病難受,也要留在這兒。 她突然好恨這些人,好恨好恨。 喬氏看她面容扭曲,暗叫不好,還未來得及拉住,便見她喊叫一聲,“我討厭你們!”然后抹著淚跑了出去。 國公爺臉色一冷,吼道,“你教的好女兒!” 老太太看著哭著跑出去的孫女,嘆了口氣道,“這丫頭,也該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了!” “改明兒,老身去請了宮里的教引嬤嬤來家里住上個把月,瑤丫頭每日過去請安聽學(xué)!”她拉了拉沈碧落,道,“你也一同去,聽聽總沒壞事!” 沈碧落微笑點頭,“謝謝外祖母!” 喬氏面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配合道,“娘親安排甚好!” 她時不時扭頭看向門外,老太太見狀擺擺手,道,“去吧!” 喬氏忙不迭告退,追著女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