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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勇看著他,其實心底終究有些不舍,但還是點點頭,應(yīng):“嗯。” “還有件事,”陸川停頓了下,“我有喜歡的人,是同性。希望你們哪怕不支持,也不要阻攔,因為沒用。” 坐在沙發(fā)那端翹著二郎腿摁遙控器換臺的段易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是真的沖。 這硬氣的話,陸川居然自己還察覺不到他說話有多沖。 段淑蘭和陸明勇可能是因為有段易這個先例在,所以表現(xiàn)的還算平靜。 兩個人只是愣了下,互相看了眼,沒說話。 但眼底確實充滿了震驚。 過了好一會兒,陸川都沒有等到他們的回答,就當(dāng)作是他們默認(rèn)了,哪怕不支持也不會阻攔。 他起身,對他們說了句:“我回房間了……” 話音未落,陸明勇就突然開口叫住他:“小川!” 陸川的步子一滯,旋即就聽到陸明勇話語緩慢地對他說:“只要你喜歡,爸爸就支持?!?/br> 陸川的心中生出微微異樣,他扭頭看向陸明勇,鬢發(fā)不知何時染了些許白的陸明勇對他笑笑,溫聲說:“但你不要委屈自己。” 這些年來,陸明勇一直覺得自己很虧欠兒子。 小川小的時候他沒能讓他感受過父愛。 小川出事的時候,他也沒能保護在身邊。后來他終于有機會彌補了,可是,可是啊,他的小川已經(jīng)長大了。 他從來不怪陸川對他疏離。 是他沒有在孩子剛好的年紀(jì)給孩子應(yīng)有的關(guān)愛。 陸川輕抿唇,點了下頭,低聲說:“謝謝,爸。” 陸明勇神情一怔,被他這聲“爸”給叫昏了頭,還沒緩過神來,陸川就已經(jīng)要上樓去,他邊上樓邊說:“過兩天我要去趟南城?!?/br> 陸明勇臉上露出笑來,呵呵地說:“好,好,去吧,注意安全?!?/br> . 兩天后。 南城。 身著白T恤和黑色休閑褲的陸川單肩背著一個包走出機場,打了個車去市區(qū)。 陸川很早之前就知道江野新家的地址,只是一直沒有來過。 不過他這幾年,其實一直有回國的。 每年回來一次。 中間有一年還自己去了趟高二那年他們班冬游去的郊島。 他到郊島的那天,比較幸運,遇見了那年的初雪。 他踩著雪,將他們當(dāng)年走過的路又一個人走了一遍。 后來到了那個戀人湖旁。 他就安靜地站在湖邊,回憶盡數(shù)涌入腦內(nèi)。 陸川扭臉,仿佛看到了兩個十七歲的少年在他身旁的位置,正在笑鬧著猜硬幣的正反面。 “你就不會換個答案?” “不會?!?/br> 我的答案,從來只有你。 我的答案,一直都是江野。 陸川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來,彈拋,用手扣住。 沒有人問他。 他徑自回答:“反?!?/br> 然后,手移開。 果真是反面。 他的嘴角終于有了些笑意,旋即,笑容又漸漸收斂。 他垂下眼盯著湖底浸著無數(shù)硬幣的戀人湖,沉默。 我來還愿。 那次我許愿后沒太久,就得到了他的回應(yīng)。 我們在一起過。 可是,不是說,只要真心許愿,就永遠(yuǎn)不會分開嗎? 為什么……我那么虔誠地許了愿望,為什么我們明明相愛,卻無法繼續(xù)在一起呢? 他不甘心地又許了一次愿。 我的愿望是――江野。 我要我們,只要再重逢,就再無分離。 那天傍晚他從戀人湖旁離開后,就繼續(xù)憑借著記憶重溫他們走過的每條路線。 陸川給自己買了青蘋果味的冰淇淋,他吃著冰淇淋去了那個廣場。 當(dāng)初抱著吉他在這兒唱歌的男生沒了,也聽不到那句“突然好想你”了。 他還記得當(dāng)初江野借了人家的吉他唱了一首《我不愿讓你一個人》。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不知道周圍哪家店放了一首歌。 也是五月天的。 是江野最喜歡的歌手組合。 “…… 獵戶/天狼/織女光年外沉默 回憶/青春/夢想何時偷偷隕落 我愛過/然后我沉默/人海里漂流 那一年我們望著星空 未來的未來從沒想過 當(dāng)故事失去美夢/美夢失去線索 而我們失去聯(lián)絡(luò) ……” 我們,失去聯(lián)絡(luò)。 這幾個字,忽然觸動了陸川那會兒的全部神經(jīng)。 突然就特別想他。 想得他全身都難受,幾乎快要被撕裂似的。 他吃了那個冰淇淋,然后去了一家燒烤店。 一個人吃rou,一個人喝酒。 直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從店里出來,慢吞吞地往酒店走。 陸川酒量很好,極少喝醉。 但那晚,他醉到意識不清,醉到腸胃炎發(fā)作。 醉到,看到了江野。 模糊的、不真切的江野就在他面前。 他恍若回到了曾經(jīng)有江野陪伴的美夢中。 在夢里他進了醫(yī)院,是江野背著他去的。 讓他仿佛置身于十七歲那年,江野正背著他往醫(yī)務(wù)室奔跑。 后來,疼痛似乎減弱了些,他聽到江野說要讓他好好休息,不要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