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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如臉無血色。成天路打斷他:“夠了夠了,琦哥兒你有沒有常識,我國打擊毒品的力度是世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還全球網(wǎng)絡(luò)!”要他告訴琦哥兒這些毒販想要剝下童一如的皮,琦哥兒下部戲的劇本就有了。 琦哥兒見童一如嚇得不輕,不好再刺激她,安慰道:“甭怕,國家管制武 器很嚴(yán)格,在北京不可能私藏什么槍支炸彈。” “這才是人話!” 沒想到琦哥兒繼續(xù)說:“刀、斧頭、弩箭這些冷兵器就不好說了。但你甭?lián)?,我們片場里什么都能做出來,禾師哥自己頂一個武器庫,那些孫子敢走進(jìn)來,準(zhǔn)保裝在塑料袋里出去?!?/br> 成天路手扶額,有這樣安慰人的嗎?更糟糕的是,他知道琦哥兒一點都沒夸大,那些毒販要不掌眼走進(jìn)琦哥兒的地盤,大概率會被打包在塑料袋里抬走,還是散裝的那種。這頓飯,除了琦哥兒以外,誰都沒怎么吃。琦哥兒終于放下碗筷:“好吃。我吃飽了,三位慢用。” 海叔趁機(jī)說:“吃飽了我們就走吧,你住在這里多不方便,太打擾總編老師了?!?/br> “沒什么不方便,一點都不打擾!” 琦哥兒喝了一大口啤酒,附和成天路:“我在這兒住得挺好。還有,我還沒弄明白這畫,住幾天再說?!?/br> 海叔和成天路奇道:“什么畫?”“這畫有什么蹊蹺?” 琦哥兒指著從多米家順回來的贓物,“這一幅?!?/br> 海叔看得眼睛都不眨,“這畫,跟導(dǎo)演表彰大會那幅兩千多萬的畫一樣,都是多米的作品?” 琦哥兒走到畫前,“嗯,那人自殺了,我從他家弄回了這一幅。你不是想看他其他的畫嗎,這一幅很有意思?!?/br> 成天路回過味來,“琦哥兒,你偷這畫,原來是為了給海叔看?!”他醋意大起,就知道琦哥兒冒這么大的險,不可能是為了裝飾他的白墻。仔細(xì)一想,琦哥兒不把畫直接送給海叔,也不帶回自個兒家,搞不好就是怕牽連家人和海叔。 他要庇護(hù)他們,卻拿自己當(dāng)銷贓的擋箭牌?! 琦哥兒輕聲說:“不完全是,我也感興趣。這幅畫畫得真不錯?!?/br> 話是這么說,成天路還是生氣。他以為琦哥兒賴著他,多少是出于好感,這么說來,不過是因為自己好說話,而且還有一面很空的墻! 他嘲道:“不止畫得不錯,多米的畫都能賣上好幾百萬,很值錢。你下次別送畫給我,直接拿人民幣給我糊墻好了!” “很值錢嗎?”琦哥兒重復(fù)了一句,然后做了一件讓海叔、成天路和童一如都目瞪口呆的事。 他從餐桌拿了一只不銹鋼勺子,回到畫前,用勺子刮下了一大片油彩! 幾百萬的畫,被琦哥兒摧毀得一塌糊涂。 第30章 隱藏環(huán)節(jié) 海叔:“你……你干嘛呢?” 刮下油彩后,露出了一片混沌的藍(lán)綠色,和人及山野斑駁地重疊在一起。琦哥兒問:“看到了嗎?” 大家都茫然搖頭。油畫底下有層層色彩很正常,畫家在畫布上構(gòu)思、草稿、更改,最后才形成表層的圖像。 琦哥兒回到餐桌,拿起一碟子醬油,毫不遲疑地用食指蘸上醬油,在畫上涂抹起來。 成天路雖然沒想過賣畫,但眼見幾百萬的畫被琦哥兒糟蹋了,還是覺得不忍卒睹?!澳阌性捄煤谜f,不用真上手吧?” 琦哥兒笑道:“看到了嗎,孔雀!”他的姿態(tài)像五歲孩子向大人炫耀自己的涂鴉。 琦哥兒用醬油勾勒出了一個輪廓,乍看確實像孔雀。那些原本蹲在沙坑的人,細(xì)瘦頎長,像是孔雀的羽翎。成天路疑惑:“你畫的是孔雀,但多米畫的,我只看到一灘灘顏色。你說扇子就是扇子,說是豪豬就是豪豬,你說像什么都行。” “不,就是孔雀??串嫷臉?gòu)圖就知道了,他先是畫了一只孔雀,然后用其他顏色覆蓋了?!?/br> “為什么要覆蓋?”海叔問。 成天路對圖像沒那么敏感,回想被琦哥兒刮走的那一片,人腳下土坑的陰影、石頭、雜草等,的確符合琦哥兒勾勒出的線條。他沉吟道:“會不會是想要傳達(dá)什么信息?如果要傳達(dá)信息,又是要傳達(dá)給誰?” “其他畫也有孔雀嗎?” 琦哥兒眉毛一豎:“要不我們一幅幅刮開看看!” 成天路趕緊阻止他:“哎,我多嘴!您別再破壞藝術(shù)品了,就算不值幾百萬,也是人辛辛苦苦創(chuàng)作出來的。再說,你是打算潛進(jìn)他家,再把畫都偷出來嗎?” 琦哥兒認(rèn)真地考慮了這個可能性,最后覺得沒意思,“不偷了,知道是孔雀又怎樣,還是什么都搞不懂?!?/br> 他完成了一項任務(wù)似的坐回沙發(fā),望著海叔,“這是你要找的東西嗎?” 海叔抿了抿冷硬的嘴角,語氣卻茫然:“我不知道。” 成天路吃了一驚,看了看海叔,又轉(zhuǎn)頭看琦哥兒。海叔想找什么?琦哥兒他們倆有什么圖謀?許多線索交纏了起來,一些事情找到了脈絡(luò),但更多事情盤根錯節(jié),越發(fā)的看不清楚。 那一天,海叔洗了碗,收拾了客廳,還把他們的衣服都扔洗衣機(jī)里才離去。 童一如喝過酒,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推理戲,就回房間休息了。臨進(jìn)門前,她給成天路扔下一個情意綿綿的眼風(fēng),成天路卻壓根兒沒注意到,整副心思都放在醬油畫和琦哥兒的密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