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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 接了鵬程事務(wù)所,穩(wěn)固了自己在法律界的某種超然的地位。 羅立威瞅著程孝京, 似笑非笑。 “看吧,程律師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了?!?/br> 程孝京聽到他的聲音回神, 他勉強笑了聲,說:“羅總那天來找我們,不會只是單純想要告訴我們那些東西吧?!?/br> 羅立威:“不就是為了今天?你們查東西可比我方便多了?!?/br> 程孝京問:“別告訴我,一路置你于死地的就是關(guān)鵬程那幫人。那我要幫他們解釋一下, 都是誤會?!?/br> 羅立威道:“誤會?對當年的事情那么清楚, 知道我身份的人,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誰?” 程孝京心想,這真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問題, 他也很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當年參與了模仿研究所的, 究竟有哪些人?” 他的意思表達的通俗易懂,羅立威愣了下, 當即把眉頭皺上了天,半晌才支吾地說:“你的意思是……” 程孝京:“犯了一輩子的罪,你真以為誰還能跟你講義氣?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一拍即合之后反目成仇,不是很正常嗎?” 羅立威擰了很長一會的眉,忽然搖頭,說:“不。除了那個不知身份的人幕后黑手,其他人我都仔細觀察過了。問題都不大?!?/br> “你確定?”程孝京問。 羅立威卻遲疑了。 “十來年過去了,誰還記得啊?!?/br> 程孝京聽到這里才找出了一點異樣——尋常人對十來年前的事情,絕無可能做到記得清清楚楚。多半大部分還跟他這個病人差不了多少,一回頭一片云里霧里。 “那個跟你一塊走的門衛(wèi)呢,還有另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給你當棒槌使的高壯男人。” “……”羅立威看他的眼神從懷疑變成了驚異,“……你記得這么清楚?” 程孝京:“只是印象比較深。” 羅立威視線不住地打量他們倆。 藍何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說:“我聽你們剛才說的這些話里面,是說當年的事情是你們自己人在搞自己人?” 羅立威多半是不希望在事情還沒有定論的時候,就給自己扣上一個被人當槍使的傻~子——這樣一個巨大的高帽。 “我還是覺得是那些人在整我。你們想象下,像我們這樣的人,哪個有那么大的能耐把國家那些個治我們罪的條條框框弄地那么清楚?” 程孝京卻絲毫沒把他這句疑問當回事,他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設(shè)計模仿的人也不會是普通人。這個人能順利把這么大的動作包在小小的廣告公司里面。證明他對當時的政策漏洞,以及規(guī)避某些方面的調(diào)查非常熟悉。否則事后警方去查的時候不會真就留下了一個沒頭沒尾的空殼在那。” 這一點羅立威是非常贊同的。 “你說的對?!?/br> 藍何問:“這么有能耐的人,會是誰呢?” 程孝京喃喃道:“十年前,這里還是個偏遠山區(qū)。哪個犄角旮旯里出一兩只鳳凰,立刻全山區(qū)的人民都知道了。誰要是這么厲害,肯定早就出名了?!?/br> 藍何:“所以,這人不是本地人?!?/br> “外地人要搭上當時開廣告公司的富二代,還要保留自己權(quán)利的。只有兩個辦法。”他繼續(xù)說:“一,當個花錢的股東。二,當個推心置腹的心腹?!?/br> 程孝京立即追了一句。 “花錢難免要留痕跡,我猜后者?!?/br> 藍何卻搖頭,說:“有不需要留痕跡的錢。比如李宗林。地下錢莊掙了那么多錢,李宗林也沒富到流油啊,他的錢去哪了?” 程孝京忍不住盯了藍何意味深長了一會。 他總算是知道這個人到底日理萬機的點真正在哪一塊位置了。 “李宗林的錢本來就不是他自己的,”羅立威適時為自己人解釋了一句:“收了錢之后,大部分都留著釣別的魚,怎么可能留著干這么正經(jīng)的事?!?/br> 臟錢就用在臟地方,也算是做地沒錯。 “那起碼是跟李宗林一伙的人?!彼{何低聲說。 程孝京忽然想起了李彥昔吐槽他叔叔時候說過的一些話。李宗林因為自己做的事情,經(jīng)常性的惹上官司。找了無數(shù)次李彥昔,希望他能幫他處理這些案子。 李宗林一個慣犯,為什么會經(jīng)常性惹上官司?按照這個行業(yè)的慣例,不是應(yīng)該有自己的法律顧問嗎?他還缺那點顧律師的錢? “李宗林該不會是被人律師坑過,所以不敢相信律師了吧?!?/br> 羅立威抬了下眼皮。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李宗林防人心特別重,誰都不信。如果真是李宗林幫忙投的錢,那說明李宗林跟他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不一般。” 程孝京心想,作為一個詐騙慣犯,什么人能讓李宗林放下戒心? “李宗林的腦子大多用在騙人上,但是對政策性的條條框框就不該這么清楚了吧?!?/br> 羅立威尋思了下,說:“給你們這么一說,我忽然有了個人選……” 藍何立馬追問:“誰?” 羅立威垂下眼看了眼程孝京。 “負責我們所有人的一個男人。他好像什么都會。所以不管誰遇到什么事情,大多數(shù)都會找他商量一嘴。好像老板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會跟他討論很久事情?,F(xiàn)在仔細想想,當時他可能什么都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