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政府才開始將它納入公家財產(chǎn)進行規(guī)劃拍賣。

    再之后，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周圍漸漸多了其他的建筑，到了十年前這院子看上去已經(jīng)沒有最初的突兀了。

    羅立威瞅著程孝京，直接抓~住了時間段跨度在六年左右的事情上的重點。

    “你們知道，為什么這幫人好端端會突然撤走嗎？”

    藍何抬手，說：“等等，你話題跳躍的太快了。我們能從頭開始捋嗎？”

    程孝京低著頭，說：“嗯，前因后果都不知道，沒法分析。”

    羅立威：“……這都要講清楚？”

    藍何無視了他話里面的不耐煩，說：“第一，你說的這幫人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會選擇在縣城落腳。第二，落腳后日常生活又為什么跟當?shù)氐娜送耆綦x，第三，撤走之后為什么又讓縣政府接手他們的東西并且拿出去拍賣。”

    羅立威嘖了一聲，不太情愿地說：“會找這種鳥不拉~屎的山溝里面躲著，當然是不能讓外界察覺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照我們在大院里面看到的，他們應(yīng)該是在做一組以人為實驗體的實驗?！?/br>
    程孝京扯了下嘴角，冷笑出聲。

    “我真是服你們的腦補能力。人體實驗一直都是國家明令禁止的?！?/br>
    羅立威笑出了一絲無奈，還特別逼真地附上了一聲嘆息。

    “就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當初山上的那一堆尸體，你們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藍何沒在這個問題糾結(jié)，他直截了當?shù)芈赃^了這個問題，說：“你的意思是，他們之所以會選擇那個位置，是因為本身他們的實驗就不合法?！?/br>
    羅立威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因為那地方交通還算方便，不然找一個更鄉(xiāng)下的地方，雖然更安全，但很多實際上的cao作不好做。”

    藍何點頭，繼續(xù)問：“但是你說的這些都不構(gòu)成他們跟當?shù)鼐用裢耆綦x的狀態(tài)。就算真的是在做不合法的實驗，外面的人又不知道他們在里面做什么，完全不接觸反而讓人覺得可疑吧？”

    羅立威的視線終于從程孝京的身上移開——他看向藍何，笑著說：“真聰明。不過可惜這里我也只能告訴你們一個原因。做實驗都要取材，很多材料都有時效性，想要新鮮的東西，就必須就近去找?！?/br>
    藍何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程孝京這時候又插了個嘴。

    “那不可能，縣城鄉(xiāng)下和城里不一樣，方圓幾里地都是熟面孔，誰失蹤了，第二天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但是一周內(nèi)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而且……程孝京查過，在他家鄉(xiāng)這邊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任何大規(guī)模失蹤事件流傳過。

    羅立威似乎有準備，他歪著頭盯著自己的手機滑了好一會，隨后把手機翻平，推到了他們的面前。

    手機屏幕上是一段高利貸的消息，說的是當年高利貸最為猖獗的時候，有不少人為了躲債背井離鄉(xiāng)。

    羅立威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掃視，說：“類似的方法很多。人當然不可能隨便就失蹤。還有比如像我們這種……”

    藍何抬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知道了。那之后呢，為什么會忽然離開？”

    羅立威失笑，說：“當然是被發(fā)現(xiàn)了啊。東窗事發(fā)，立刻就卷鋪蓋溜，這不是很正常嘛?！?/br>
    藍何目光冷了兩分，說：“說點實際的?！?/br>
    羅立威眉眼都笑得特別嘚瑟，似乎跟對面兩個年輕人玩得特別開心。

    “我在里面的時候，聽說當時實驗組里面的人有人叛變了。要不怎么說，搞科研的人特別變~態(tài)呢，他們動起手來可不是跟我們這樣赤手空拳就是干。他們是直接下毒弄死了一片。所以那房子就是個兇宅，擱置了將近一年多最后只能轉(zhuǎn)給縣政府。結(jié)果鬧到最后，還是被原來的那批人弄回去了?！?/br>
    程孝京問：“原來的那批人是誰？”

    羅立威哼笑了聲，伸手在手機屏幕上滑了一下。之前霸占著整個屏幕的圖片轉(zhuǎn)換成了一則內(nèi)部處分的公告。藍何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章印。

    “這家精神病研究所背后有一個非常有錢的金主。有錢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影響力比羅格集團更大一些。李宗林那一套基本就是當年他玩剩下的?！?/br>
    “那時候可沒有現(xiàn)在思想那么開放，精神病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見不得人的病癥。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極為隱蔽的進行治療?！绷_立威說：“當然，治療費用非常昂貴。不過你仔細想想，為了保證你治療沒問題，你用的藥可是經(jīng)過別人的身體測試過才能用。這種高昂的成本貴也是很正常。”

    藍何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你……怎么知道……”

    羅立威看到他的模樣，心情似乎很高興。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br>
    “誰告訴你的?！彼{何問，“你說重要事情的時候全部都有人告訴你，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這些是不是胡編亂造？”

    羅立威忽然往后一靠，眼神放冷，看著藍何說：“是不是胡說八道，藍總心里沒有數(shù)嗎？”

    藍何臉色一白，呼吸忽然間亂了一點。他微微有些慌亂地朝程孝京看了一眼。

    程孝京似乎沒有注意到他這邊，他的臉色稍微有點凝重，整個人陷在沉思里面。

    藍何心稍微定了點，他挺了挺腰，自己給自己打了點勇氣，直面對面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