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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何這話聽上去像是特別為藍天著想,實際上是在排擠藍天,不帶他一起玩。 程孝京悶了一路的心情終于好轉(zhuǎn)了一點。他湊上去看了一眼藍何面前的卷子, 皺著眉說:“你們重點班的尖子都是這樣過日子的嗎?” 藍何心不在焉地回著。 “什么日子?” 程孝京點了下卷子, 說:“沒事的時候就拿做卷子當娛樂?!?/br> 藍何的目光從卷子上移到了程孝京的臉上,忽然收了卷子說:“你不喜歡嗎?那我不做了?!?/br> “……”程孝京是不知道他的腦回路道理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藍何看了眼樓梯, 把自己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點。 “警察那邊怎么說?” 程孝京問:“你是好奇問我的嗎?” 藍何把自己的下巴擱在桌子上,放佛沒有卷子人生就沒了意義似的。他搖著腦袋說:“我是覺得你過去了一定會問一些事情,所以想知道你問到了點什么。” 這一瞬間,程孝京忽然生出了一點錯覺——藍何怎么會知道的那么多?他給自己的肚子里種了蛔蟲嗎? “你也真是厲害……”程孝京嘆氣,說:“我一直覺得這場車禍不單純。昨天去現(xiàn)場的時候,我看過了、車禍的時候肇事車輛根本沒做剎車行為,所以我可以肯定案發(fā)的時候,對方是故意撞上我爸媽的車。” 藍何眼神中閃過明顯的驚詫。 “……你跟警察說了嗎?” “說了?!背绦⒕嶂约旱念~頭,說:“不過應該會按照肇事全責來處理。” 藍何盯著他說:“你好像對這個結(jié)果不太樂意。” 對程孝京來說,這個案子并不會這么簡單結(jié)束,目前看上去圓滿的結(jié)果只是暫時的。他有種自己被表面迷惑了的不舒服感,想著總有天背后的那些人會得寸進尺。 他不太想就這么隨波逐流,讓真~相湮滅在時間里。 程孝京在心底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想查點東西,不過需要個人幫忙?!?/br> 藍何忙說:“我啊。現(xiàn)成的,不收你錢?!?/br> 程孝京本能拒絕藍何的提議,原則上姓藍的任何人他都不想牽扯進來,非要扯上,藍天都比藍何合適。 “不行。你太顯眼了,有你跟著,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br> 藍何有些失望,他試探地問:“幫你打掩護也不行?至少讓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吧?!?/br> 程孝京說:“告訴你,你不會對我能指手畫腳嗎?” 藍何苦著臉,說:“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種人嗎?” 藍何確實不是這種人,但是關(guān)心則亂。藍何這種做不到理智的人絕對無法好好的當一個旁觀者。程孝京自認自己還算有點了解藍何。 程孝京沒有回答他。 “藍何,我有必須要做一些事情的理由。我得為我的親人們負責?!?/br> 這時候藍何的模樣已經(jīng)能用失魂落魄來形容了。他耷~拉著臉,哦了一聲說:“那好歹讓我知道一下,我不會拖你后腿的?!?/br> 程孝京說:“不去告狀我就告訴你。” “沒問題?!彼{何一瞬間就來了精神,“那你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程孝京說:“查你家那輛貨車當天去過哪里?!?/br> “……”藍何被他第一句話就給嗆住了,他不解地問:“這個事情不是我去問很好嗎?” “不用你。”程孝京往樓上瞥了一眼過去,說:“藍天去就行了?!?/br> 藍何嘟囔著說:“為什么藍天可以,我就不行?” 程孝京立刻回答說:“因為你是個只知道念書的傻~子,忽然轉(zhuǎn)性去過問這些你從來都不關(guān)心的事情,人家一定會認為是我在背后指使你。不是穿幫了嗎?” 藍何想了想,說:“哦?!?/br> 這時候樓上傳出了動靜——大約是藍天睡醒了。 藍天睡了個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程孝京坐在藍何對面跟他聊天,第一反應是立刻三兩步跑上去,指責藍何。 “你作弊!不是說好了孝京回來你要通知我嗎!” 藍何涼涼地看他,說:“你自己睡著了怪我???” 程孝京說:“我讓藍何不要說的。睡著了的時候被強行叫起來會很難受。” 藍天覺得程孝京不管說什么話都特別好聽,立馬不生氣了。挨在程孝京身邊坐下,問:“怎么樣?那邊的警察有沒有欺負,告訴我,我去幫你收拾他們。” 程孝京說:“你是去被收拾的吧。少折騰,做點正事不好嗎?” 藍天不服氣地說:“我哪天沒在做正事?” 程孝京說:“那你幫我做點正事行不行?過程要保密,只有我們?nèi)齻€人知道?!?/br> 藍天看了藍何一眼,說:“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不行嗎?藍何不靠譜,萬一泄露出去了,多不好。” 程孝京心想你當自己是在敵區(qū)的地下黨嗎?還泄露呢。 “你之前不是問了你家那輛貨車是裝什么的嗎?有問具體是給哪一家送的嗎?” 藍天立馬回說:“有有,是鎮(zhèn)上的廣告公司,聽我爸說,老板是個特別厲害的人呢,開了很多商場超市之類的。屠宰的生豬rou是我家專門送給他們。為了他們家手里的那些生意,我家每個月都會送點東西過去。“ 程孝京不解地問:“以你們家的實力,還要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