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同輝朝藍何看，問：“你們有什么要問他的盡管問?！?/br>
    藍何朝程孝京側(cè)了一眼。

    程孝京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資料，問：“你剛才說的那邊是什么意思？”

    錢同輝代替他回答程孝京，說：“這個我知道，我來說吧。徐長山認識的人多，我招他進來，大多數(shù)就是處理一點人情相關(guān)的事情。那邊就是指勞動中介。”

    程孝京問：“勞動中介還要用這么隱晦的叫法？”

    錢同輝看了他一眼，說：“你是律師吧。處理過一些灰色地帶的案子嗎？有些人要是通過正常的人才渠道是找不到工作的?！?/br>
    程孝京秒懂。

    錢同輝繼續(xù)說：“天下太平那有那么容易，總需要有些地方留給他們生存?！?/br>
    程孝京忽然問他：“錢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

    錢同輝呵呵笑了聲，說：“當律師的眼神就是厲害。我以前是搞學術(shù)的，下海沒幾年?！?/br>
    程孝京笑道：“吃了不少苦頭，走了不少彎路吧。”

    “可不是，”錢同輝嘆道：“這個世道可都不是直的?！?/br>
    程孝京問：“錢老板認識肖敏嗎？\'

    錢同輝反射性地停頓了下，說：“好像聽過這個名字?！?/br>
    劉偉忽然說：“肖敏……不是徐哥之前一直惦記著的那個女人嗎？前兩天……聽說車禍死了。她家里人還來商場鬧過?！?/br>
    程孝京沒聽說過這個事情，陳一帆只說過她父母天天去市區(qū)蹲尸體而已。

    “誰去鬧過？”

    “聽說是她弟弟。”

    程孝京一瞬間恍惚了一下。

    他脫口而出問：“她弟弟來過這里？”

    劉偉茫然地搖頭說：“商場那邊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這些我也是聽人說的?！?/br>
    俱樂部是晚上上班，商場那邊是白天上班，相互之間沒有交集也正常。程孝京想起那天商場收銀的小姑娘說，肖敏的家里人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從沒有來過這里的人。

    在自己父母還在市局跟警察搶jiejie尸體的時候，卻獨自一人反常來商場這邊鬧了一場，為什么？

    程孝京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出去打個電話?！?/br>
    藍何下意識地跟著起身。

    藍□□他們喊：“怎么都走了？”

    藍何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在這陪一下陳少爺?！?/br>
    陳家錦在邊上挑眉，似乎很不滿藍何擅自用他當擋箭牌。

    第88章

    藍何跟著程孝京從里面出來。程孝京撥號轉(zhuǎn)身的時候，正看到藍何推門出來他。

    “你怎么出來了？”

    “接二連三出事，這地方不太吉利?！彼{何低低嘆氣。

    程孝京張口想嚴厲批評他這種迷信的思想要不得，耳邊傳來了一聲細細的女聲。

    “哪位？”

    程孝京立刻收神，低聲回道：“是我，上次為了肖敏的事情找你聊天的那個律師，還記得嗎？”

    “哦……那個帥哥！你好你好，找我有事？”小姑娘沒了之前的謹慎，聲線一下子開朗起來。

    “我聽說這幾天肖敏的弟弟有去過商場，找過你了嗎？”程孝京直接切入了話題。

    “嗯，找過了。小帥哥脾氣有點大，不過肖姐都這樣了，我們也能理解。”

    “你能詳細點跟我說下過程嗎？我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br>
    “哦……那天他是下午過來的。一進來就找我們經(jīng)理，我看他態(tài)度挺好，以為只是來問問情況，就好心帶他進去。誰知道他進去沒多久里面就吵起來，動靜不小，好像還動手了！我們經(jīng)理那么高壯的男人，結(jié)果被個小孩從經(jīng)理室里面打出來了。我看情況不對就通知了門口保安……”

    “后來就走了嗎？”

    “沒！我下班后回家的時候看到他在我家門口，嚇了一跳。不過有點奇怪，他好像變了個人。看到我還笑著打招呼，說他就來看看jiejie的房間?！?/br>
    “他來收拾東西的嗎？”

    “沒有沒有，他真的就進去看看。肖姐的房間門鎖著，上次警察來的時候有吩咐房東不能隨便開門。我看他模樣有點不對，就問他要不要我?guī)退柗繓|拿鑰匙。結(jié)果真給他回來了，人又不見了。”

    “你還記得他當時什么表情嗎？”

    “有點傻傻的。不說話就盯著那個房門看，還說了句什么‘早就說了聽話點，現(xiàn)在出事了吧?！敝惖脑?，讓人有點不舒服。”

    “好的，謝謝?！?/br>
    收了電話之后，程孝京抬頭看藍何，說：“肖敏不是肖小天的殺的。”

    藍何問：“怎么突然……”

    “肖小天的狀態(tài)就像是……他搞不懂他姐為什么忽然就死了。見不到他jiejie的尸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其他的途徑去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樣就能合理解釋他為什么會反常在去了市局當天下午就來這邊?！?/br>
    “那肖敏身上的虐打痕跡怎么解釋？”

    “肖敏晚上不都會出去擺攤嗎？”程孝京說：“擺攤可能就是個障眼法而已。她是去看住她的弟弟。她身上的傷確實出自弟弟。現(xiàn)在只需要確認致命傷口在哪里了。找到兇器，就能知道誰是兇手了?！背绦⒕┱f的篤定，案發(fā)已經(jīng)過去三天，尸檢報告應(yīng)該出來了。

    “可是……”藍何下意識地反駁。

    程孝京說：“別著急，答案已經(jīng)很快就能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