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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小豆眼睛睜地溜圓。 藍天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藍何和藍小豆湊在一起研究拼圖,叔侄倆安靜地各自找著拼片,一副凝神靜氣的干大事模樣。 陳一帆躺在客廳沙發(fā)上,給市局的小伙伴們打電話,隱約能聽到他壓著脾氣跟對面解釋要翻找壓箱底的無頭案,聽上去不怎么順利。 飯做完了,藍天收了圍裙,隨意地丟在地上,懶洋洋地喊了聲。 “都給老子滾過來吃飯?!?/br> 藍何聞言,朝藍小豆看了一眼。 藍小豆極有默契地看他。 藍何坐直了身,說:“吃飯,吃完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去完成了?!?/br> 藍小豆朗聲道:“沒問題!” 叔侄倆擊了個掌。 藍天問坐上桌的藍何,說:“客人呢?” 藍何低頭吃菜,含糊地說:“忙完了,他自己會上桌?!?/br> 藍天也不多說。 這一通電話仿佛抽干了陳一帆所有的精力,他精疲力竭地坐上來,張口就說:“我能先說話嗎?” 藍天瞪了他一眼,說:“有話吃完飯之后說?!?/br> 藍何說:“再說吧,給小豆做個好榜樣?!?/br> 藍小豆正埋頭猛吃,聽到藍何說自己,抬頭瞥了他一眼,然后仿佛沒看到似的,繼續(xù)吃他自己的。 陳一帆不敢說話了。 利索慣了的陳一帆,風卷殘云般的吃完飯,捂著肚子跟藍天道謝。起身的同時,藍何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碗筷說:“吃完就坐那等著,我收拾完了就過去。” 藍天早就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們了。 藍何去收拾洗碗,輪到藍天跟他干瞪眼。 氣氛跟之前發(fā)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陳一帆覺得自己有夠流氓了,但跟藍天比起來,那簡直就小巫見大巫。 藍天往沙發(fā)上一坐,明明跟藍何差不多的坐姿,模樣卻是完全不同的痞樣。他半開著眼,捏著根竹簽剔牙,說:“我弟白天跟我說了個大概。你想知道什么?” 陳一帆輕咳了一聲,朝廚房那邊看了一眼。 藍天就吊兒郎當?shù)乜粗?,就像是混道上的人來問他話的?/br> “是你的事情吧,看他干什么?!?/br> 陳一帆探手把茶幾上壓著的紙抽了出來,遞給藍天,說:“基本的資料都在上面,現(xiàn)在比較棘手的是,兇案發(fā)生的地點不知道在哪里,那一帶分局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情……哎?!彼鋵嵵啦⒉皇欠志指悴磺宄抢锸桥R近其他市,典型的交界帶。三天兩頭出事,每個地方都在相互推諉。 藍天接過來看了一眼死者的資料,忽然咦了一聲。 陳一帆敏感地抬頭。 藍天勾著嘴角,一臉的訕笑,說:“這人我知道啊。” 陳一帆頓了下,問:“認識?” 藍天說:“這事啊,你們問我可真是問對人了。我對這些犄角旮旯里的事情都很清楚。這個人呢,明面上是那邊有個娛樂會所的值班經(jīng)理,背地里是那邊圈子里有名的皮條。” “做什么生意的?”陳一帆立刻又想起了從徐長山口袋里搜到的東西。 “做那種生意的,怎么可能單純只做一行。相互介紹買賣,賣的只是人脈。認識的人越多,生意就越好?!?/br> 陳一帆懂了。 藍天看完了紙張上的資料,說:“還有呢,他身上有搜出什么東西嗎?” 陳一帆問:“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東西?” 藍天呵呵直笑,笑得陳一帆心底發(fā)毛。他當警察這么多年了,從來都是讓別人心底發(fā)毛,從沒有過誰能讓他心底發(fā)毛。 “拉皮條的身上不帶東西太奇怪了?!彼{天伸手在他面前做了個掂手的動作說:“沒東西在手上,怎么跟人談生意?很容易讓人懷疑的?!?/br> 藍何的聲音忽然突兀地出現(xiàn)在背后。 “黑話少說點,好好做人不行嗎?” 藍天回頭看他,說:“他要查東西,不懂自己怎么可能查得到。干那些的人人都知道自己在犯法,當然對自己接觸的人事物都會特別仔細。不懂這些東西的,人家一看你就有問題。輕點就是被他們騙一次,嚴重的可能會把你的命搭進去。” 陳一帆抬手拒阻止這兄弟倆懟上,沉聲說:“這些我還是知道的?!?/br> 藍何也說:“陳一帆,就是這個理。你跟我接觸還好,要是自己出去,千萬要小心?!?/br> 藍天笑看著陳一帆說:“你運氣不錯,能碰上藍何這二愣傻~子。” 藍何越過他背后,伸手抽了他腦袋一記。 藍天發(fā)橫地仰頭要動手。被藍何抓著手腕扭著按在了沙發(fā)上無法動彈。 “……”陳一帆頭一次看到藍何這么干脆利落的擒拿式,一臉崇拜的看他,說:“我現(xiàn)在相信你是真練過了?!?/br> 藍天的橫勁都張揚在表層上,而藍何是內(nèi)里的。 藍何放手,走到冰箱邊又拿了兩聽啤酒過來,遞給了陳一帆,藍天伸手過去的,被他一把拍開了,說:“你喝什么酒,待會陪小豆睡覺,一身酒氣小心豆芽把你關門外。” 藍天訥訥地縮回手,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一臉斗志昂揚地玩拼圖的藍小豆。 藍何踢了他一腳,說:“繼續(xù)說啊?!?/br> 藍天坐正了點,這回沒有一句牢sao,一本正經(jīng)繼續(xù)給陳一帆說徐長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