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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麗啊……” 校園小店內傳出來飆高的歌聲混合著夏季的陽光壓得人心神不寧。令人煩躁不堪的高溫融化了所有人的耐性。身形高挑的女生連走帶跑地在學校另一端的教學區(qū)奔走著。她小巧的臉蛋上一片緋紅,可能是被灼熱的陽光曬的,也可能是她此刻的心情所致。 高高隆~起的眉骨透著無法舒緩下來的緊繃,隨著她急躁的腳步,目光卻是不停地穿梭在校區(qū)內的各個角落。 手機在她的右手震動,然后被迅速接起來。 女生氣息不太穩(wěn),說出話的聲音跟她此刻握著手機的手一樣無法抑制地哆嗦著。 “喂……” “麗姐,生活區(qū)我們找遍了,沒有找到人。要不我們去學校外面找找?不知道會不會去市場那邊,學姐心情不好,有時候也會一個人去逛街……” 魏麗渾身僵了一下,她低聲說:“……也行,你們先去看看,找到了就給我個電話!” “好!” 通話斷了,魏麗沒有繼續(xù)往前走。 她鬼使神差似的轉了頭,目光一點點地往身邊的高樓上移動。 目光一寸寸地從教學樓的陰面往上挪,在接觸到一抹熟悉的人影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臟仿佛要炸開了! 魏麗猛地睜開了眼睛。周圍的溫度陰涼,和夢境中的那種仿佛要燙死人的灼燒感完全不同。她慢慢地坐起身,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魏麗,你單位有人出面保釋你,走吧?!?/br> 魏麗心底哼笑了聲,心想,殺人犯都能保釋?這個世界真是無時無刻都充滿著這種荒誕的笑話。 程孝京認床的毛病在他強大的生物鐘統(tǒng)治之下。雖然失敗了,卻也不忘記稍稍作祟一下。早上五點不到,他睜開了眼,然后睡不著了。 藍何和陳一帆正在客廳里面低聲商量著什么。程孝京洗漱完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微微露出了一點詫異。 陳一帆也同樣露出了點不可思議,但他的目光立刻對向了藍何,眼中露骨的“你這個禽獸”讓藍何覺得自己像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罪嫌的冤大頭。 藍何扭頭說:“保姆大概七點會到,你要是餓了,就吃點零食墊墊肚子?!?/br> 程孝京找了自己昨晚上的位置坐下,回了一聲藍何好。 陳一帆很順手地就把手里的資料遞給程孝京,說:“這是我和藍何通宵的戰(zhàn)果,你先給看看?” 程孝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資料同時說:“告訴我情況就可以了?!?/br> 然而,目光落在資料上的時候他頓了下。 “張穎穎?” 藍何接了話頭,解釋給她聽:“昨晚上一帆問了她室友和家里人,對高利貸的事情都表現(xiàn)地一無所知。我就擅自排除了她家里人,那剩下的就只有她的朋友。魏麗跟她的室友關系很淡,平時都是獨來獨往。那就只能朝她的學生時代下手了。” 程孝京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應該直接問我?!?/br> 藍何卻接著說:“我怕吵醒藍小豆。就厚著臉皮打了個電話給關所長?!?/br> 程孝京吁了口氣,藍何這一手做的沒錯,魏麗也是關鵬程帶出來的學生。只是魏麗比他高了三屆。他剛入大學的頭一年狀態(tài)也不太好,等恢復正常的時候,魏麗已經進入社會了。對于魏麗,關鵬程確實知道的要比他多。 “魏麗的學~姐,也就是這個張穎穎,曾經陷入了校園貸的騙局,最后跳樓死了。魏麗曾經因為這個事情,精神崩潰過,經過心理治療了一年,才復學。” 陳一帆神色肅穆,他伸手點了點程孝京手上的資料,說:“我進了系統(tǒng)查了下當年的案子,這個案子涉及到的證據(jù),跟魏麗昨天提供給我的制作偽證的模式幾乎一致。” “治療魏麗的那名心理醫(yī)生是我熟人,他透露了一點魏麗的病情——魏麗曾經在治療中精神崩潰過好幾次,并且說出了是她害死了學~姐這樣的話。”藍何說。 程孝京盯著那份資料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抬起頭,面上滿是凝霜。 “可是,她為什么會走上跟她學~姐一樣的道路?” 第49章 藍何先是下意識順著程孝京所說的話思考起來,半晌后忽然感覺這句話有點不對。 “等等,”他挺直腰桿,盯著程孝京反駁地義正辭嚴:“你怎么確定魏麗走的是跟那個張穎穎一樣的路?他們倆明明就是一個受害者,一個嫌疑人?!?/br> 程孝京給他解釋。 “你忘記了龔叔圳殺我的那個三百萬嗎?魏麗說是她干的。以她的經濟能力,要全額拿出三百萬不可能。而且……” 陳一帆適時跟了一句。 “魏麗所有的戶頭和個人資產,加起來都沒有上八十萬。這八十萬包括了她父母在住的那套按揭的房子,每月的房貸三千多是她在交。還有龔叔圳落網后我們搜他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張戶頭不是他本人的銀行卡,卡上的進出里有那筆三百萬,但是匯入賬號名是西維影業(yè)?!?/br> “西維影業(yè)……什么時候?!”藍何問。 “一年前,正好是唐亞東進西維影業(yè)任職的時候。”陳一帆說。 藍何一瞬間有些恍然,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靠在了身后的沙發(fā)靠墊上。 “挪用公款……三百萬啊!誰給她那么大的膽子!” 程孝京卻是一臉見多了風雨,早已見怪不見的風輕云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