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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何一下子想起了陳媛媛,心里面頗有些不是滋味,他轉頭問陳一帆:“能查到這個案子哪個事務所接的嗎?” 陳一帆仔細聽著錄音,隨意地回了一句。 “鵬程事務所啊,有錢的資本主義標配,你不也很喜歡他們家嗎?” 這時候,錄音筆中傳出了一句。 “我有點好奇,咱們上面……” 陳一帆按掉了開關,說:“沒了,就這里?!?/br> 藍何躺著尋思了一會,目光落在陳一帆丟在桌上的錄音筆上,說:“所以,你今天給我這個,就是讓我去孝敬鵬程事務所那邊的大\\爺們嗎?” 陳一帆挑眉逗他,說:“你心目中的大\\爺,不是只有一個嗎?” 藍何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說:“是啊,我大\\爺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呢,讓我這個孫子徹夜難眠,難受啊?!?/br> 陳一帆枉顧了他裝出來的西施捧心模樣,嘆氣說:“那你不伺候你大\\爺了?” “伺候啊,”藍何回得理所當然,“這大\\爺可是個寶。要他命的人可多著呢?!闭f完,他抬起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忽然起身,說:“走,送你回去。” 陳一帆屁\\股都沒動一下,顯得不想走。 “還早呢?!?/br> “你不是要開小灶嗎?晚了萬一人家下班走人了,你自己動手啊?” “那是技術工種?!标愐环裳?,說:“我行我早就自己上了。你少cao心我了,人早就聯(lián)系好了。小灶要開得低調點。我最近大概風頭太盛了,老有刁民要害朕?!?/br> 陳一帆在警局混得不太好,藍何是知道的。團隊合作講究的是意氣相投。顯然,陳一帆跟他的同事們合不起來。 不過總歸還是正事重要,藍何親自送了陳一帆回市局,剛離開沒多久,又接到了這個倒霉鬼的電話。 “臥\\槽!藍何!你回去了?!” “是啊,市局重地,我在外面晃悠,不要命了?”藍何調侃道。 “那算了?!标愐环跉庵械目上б獜氖謾C對面滿過來了,藍何低笑了聲,等著他自己掛電話。 卻聽陳一帆說:“我口頭先劇透一點給你吧,那通電話,提到了你的大\\爺?!?/br> 藍何的精神不太集中,他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什么?” 陳一帆直接用吼了。 “那錄音里面,談的是你家大\\爺,說你家那難伺候的大\\爺醒了,就今天早上!” “……”藍何一個急剎車,“等等,我找個位置停下來。” 他的心臟好像快要裂開了,一股不明所以的酸痛涌上鼻頭。 陳一帆火急火燎地催他。 “你快點啊,我很不方便的!” 藍何停好的車,調整了自己忽然不太穩(wěn)定的情緒,低啞著聲,說:“行了,你講。” 陳一帆何等敏銳。 “臥\\槽……你誰???莫不是激動哭了?” “講不講???不然我現(xiàn)在回去?”藍何拉著聲說。 “別別別,市局是社會主義重地,你這種萬惡的資本主義別進來?!标愐环辶讼律ぷ?,說:“那個錄音呢,第一句回那個女的,是個男人的聲音,他說,三百萬醒了,早上醫(y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 “第二句是,先不用,你讓他躲起來避避風頭。第三句是上面說了,你的案子,對方那邊關鵬程要是接的話,你就看情況撤,不要暴露太多的消息?!?/br> “最后一句是,好奇心會死人的?!标愐环f,“其他都是廢話,我明天再帶過去給你聽一遍?!?/br> 藍何順口就說:“后天吧,明天我不方便?!?/br> “你跟我說不方便?”陳一帆習慣性頂嘴。 “我要去看大\\爺,你要跟我一塊去嗎?”藍何問。 “哦,那確實不方便,再約吧,我先撤了,再見!”陳一帆掛得飛快,儼然是遇到“緊急”情況了。 第25章 祁蘭市中心醫(yī)院內的高級病房里。久違的熱鬧,從昨天開始一直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盡管上來給病人檢查身體的醫(yī)務人員已經警告無數次,依然還是壓不住這一幫人的興奮。以至于程孝京生出一些不切實際的錯覺來——這里大概只有他病得比較輕。 畢竟rou體上的病變,哪有精神上的病變來得嚴重。 他略有些無奈地看著周曉梅和蘇維艾交頭接耳,以超標的語速正在埋頭討論著什么,冷不丁地爆出幾聲猥瑣的笑聲??茨莻z姑娘的模樣,簡直就跟磕了藥似的。 仿佛他這個正經的病人就是多余的。 程孝京的目光落在和周曉梅打鬧的蘇維艾身上,半晌終于熬不住了,問:“你們倆,誰能幫我開個窗嗎?”這房間里仿佛盛滿了倆姑娘的高亢玩笑。再不開創(chuàng)通通風,讓他順口氣,他真要暈了。 蘇維艾行動力常年居于所內第一位。 窗戶一開,一絲兒陰涼的風鉆了進來,帶著一點城市里混雜著一點涼意的喧囂,一下子基礎替換了屋內的噪音,讓程孝京嘗到了神清氣爽的真正滋味。 他舒心地閉上了眼。 “叩叩”兩聲禮貌的敲門聲,房間里三個人一同轉身過去,卻沒有看到門被推進來。 “……”三個人同時有點兒懵逼。所里的人基本上一致默認,敲門了之后就能進來這樣的規(guī)矩。這就代表來人不是他們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