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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京特別緊張,好像他才是那個被追殺的人,他警惕四下張望,問:“出來的時候沒人注意你吧?!?/br> 程孝國笑嘻嘻地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說:“注意我\\干嘛,我長得又沒你好看?!?/br> “……”程孝京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拉開,一臉高冷,“那就行,走吧?!?/br> 兩人走了幾步,程孝京忽然想起了什么,從背包里摸出了個口罩遞給程孝國,說:“戴上?!彼麄兗覜]有這么矯情的東西,是藍何拿給自己的。 程孝京也不知道藍何是見到什么都往包里塞,還是真的細心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但此刻真的感謝他——因為他準備的所有東西,都實用得讓他想哭。 程孝國盯著他手里的口罩,說:“要這么講究?” 程孝京懶得跟他解釋,給他拆開了說:“讓你戴就你戴,那么多廢話做什么?” 程孝國被他胡亂地把口罩糊上嘴,煞有其事地挺了挺胸,含糊說:“這樣就認不出我了嗎?” 程孝京當(dāng)然不會覺得就憑一張口罩真能把人整成另外一個人,但多少能隔絕掉一些熟人的目光。他一手拖著人拐進了路邊的小巷子里,小聲對程孝國解釋說:“早上出門的時候,被藍天和藍何纏了一會,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 程孝國說話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氣,大概遺傳了王勤香的爽利脾氣。當(dāng)下就尖酸刻薄了起來,說:“又是那兩個小白臉,你怎么招惹他們的?!?/br> 程孝京低聲道:“誰知道?!边^去的事情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 程孝國看他輕描淡寫,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就牙酸。下意識地酸溜溜地猜忌他是在刻意避開這個問題,他仿佛找到了自己在人生道路上的道德制高點,像個人生導(dǎo)師,擺著莫名其妙的譜,說地苦口婆心:“我好歹也比你大了幾個月,算是你哥。你聽我一句,他們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別跟他們瞎扯?!?/br> 程孝京皺眉,藍天這個人確實看上去有點不太正經(jīng),但藍何還是個值得交往的好人。雖然他在深刻認識到藍家倆兄弟有多麻煩的時候,已經(jīng)決定以后不要再理他們了。 程孝國嘆著氣,繼續(xù)念叨:“雖然你現(xiàn)在覺得我說這話不太中聽,等你以后長大了,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br> 程孝京挑眉問:“你是我媽么?先顧好你自己吧,廢話那么多。” 程孝國被他損了一句,頓時覺得自己臉皮都沒有了。他渾身泄\\了氣,腦袋垂到了胸口上,哀怨的模樣我見猶憐。 “說真的,我咋那么倒霉呢……” 程孝京可沒程孝國那么沒心沒肺,他一路注意著周圍的情形。鎮(zhèn)上一到周末都會莫名其妙生出平時十倍數(shù)量的人,仿佛都是從地下蹦出來似的。各種買菜賣菜逛街約會,感覺就像是只有周末的時間里他們才是活生生的人似的。 程孝國看著人多也生出了點疑神疑鬼,好不容易站到了車站上,立刻就縮頭縮腦,還跟程孝京抱怨,“這兒人怎么那么多,我該周一到周五來吧,學(xué)校門口就周末人多?!?/br> 程孝京斜他一眼,說:“平時我沒空,你自己去?” “……”程孝國一陣啞然最后又挫敗地泄\\了氣。 程孝京眼看看公交車遠遠過來,挨了他一下,說:“記著不要用學(xué)生卡。” “我也沒帶啊?!背绦止菊f。 程孝京松口氣,盯著那緩緩駛過來的車子,一錯眼,他忽然笑道:“這一來就來兩輛車,浪費?!?/br> 程孝國朝前面的車子看了一眼,說:“哇,人真多啊。我們坐下一輛吧?!?/br> 程孝京有點不耐煩他那叨逼叨逼的性子,正要呵斥一句閉嘴,忽然感覺到程孝國撞了他一下,整個人躲到了他的背后。 程孝京愣了下,正要轉(zhuǎn)身,卻聽到程孝國抖著聲說:“你別動,我看到那個人了。” “誰?”程孝京被他這模樣弄得緊張兮兮。 程孝國聲音又輕了一些,說:“就那個人……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在廣州車站里追著我那個人……” 程孝京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張著頭四下看,假裝不經(jīng)意地掃向前方。 前面有兩輛車,頭一輛車上都是人,一眼看去全是人頭,黑壓壓的疊在一塊。壓根看不到幾張清晰的人臉,后面那車人是少了一點,但空點的車上人全坐著。初升的太陽從車尾冉冉升起,從那個角度照過來的光線,直接連人都看不清。 程孝京低聲問:“哪輛?” “后……后面的?!背绦氐馈?/br> 程孝京說:“那我們就走這輛了,你起來,門一開我們就擠上去?!?/br> 這時候車子已經(jīng)停穩(wěn),程孝京盯著后車,那車子稍微比前一輛慢一些,正準備停車。他伸手把程孝國扯了起來,一把塞到最前面,說:“你先上去,找個角落等我?!?/br> 在車門開起來的剎那間,程孝國像只小雞似的被程孝京硬塞上了車。 上車的人倒沒有想象中的人多,不少人跑向了后面,不過數(shù)量還有相當(dāng)可觀。程孝京上去后,看到程孝國正抱著背包縮在車中間的角落里,他的神情有著無所適從的茫然,仿佛不知道何去何從。 他忽然想起來從前自己在看到父母遺體的那一刻,也是像程孝國這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