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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表演的歌手好像挺出名的樣子,唱的歌好像也挺出名,臺上的人才開了一句嗓,下面的觀眾就開始接唱,小調還挺好聽。 黎夜隨口問楚青雀:“這歌兒叫什么?” 楚青雀就在一旁坐著,脖子都快縮進衣服里了,被黎夜問了一句,先是莫名其妙的臉紅了一會兒,然后才說:“叫山雀?!?/br> 黎夜還沒琢磨出來這幾個字兒有什么好臉紅的呢,楚青雀突然站起身來,貓著腰說了一句“我去洗手間”,然后一路跑出了觀眾席。 楚青雀跑到了大廳盡頭的洗手間里,鉆進去,在洗手池面前站定,打開水龍頭,滿臉通紅的洗了一把臉。 冰涼的水打在臉上,并不能讓他臉上的溫度降下來,楚青雀滿腦袋都是各種亂糟糟的稀奇古怪的想法,一條條的飛出來。 霍連山又唱了山雀,這是寫給他的歌兒,是不是不生他的氣了? 山雀,山雀,多好聽的詞兒啊。 楚青雀覺得他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洗臉的時候盯著鏡子傻樂,兩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就這樣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站了好幾分鐘,像是鏡子里的自己怎么都看不夠似得。 他又不知道從哪兒溢出來一股勇氣來,他想,一會兒直接叫蔣洛去帶他進后臺吧,他又想去見霍連山了。 溫離昨天說的應該是對的,他只要跟霍連山道個歉...霍連山也許就不會生他的氣了。 楚青雀就揣著這樣的美好幻想,美滋滋的往洗手間外走。 但他才一站出來,就看見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霍連山就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單手撐在洗手間的門框上,像是剛下臺一樣,肩膀上還帶著舞臺飄下來的金紙,倆人目光對視上的時候,楚青雀看見霍連山沖他勾了勾唇。 “好聽嗎?”他聽見霍連山問。 楚青雀的臉燒得更紅了,就算剛洗完也沒用了,他連脖子都快紅起來了。 “好聽?!背嗳妇局澘p,小聲的說:“很好聽?!?/br> 但楚青雀話才剛說完,就覺得肩膀上狠狠一疼。 霍連山掐著他的肩膀,把他摁在墻上,丹鳳眼一挑,里面帶著燃燒著的怒火。 “那你怎么不聽完,你跟他一起聽完??!”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無萬更,狀態(tài)不太行,因為臨時改設定的事情廢了很多存稿,全都要重新搞,一團亂麻在重新捋,不好意思對不住大家了,我會努力調整好的,盡量不耽誤明天的萬更 第33章 甜的 洗手間安靜到有一點動靜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 楚青雀被吼的耳朵麻木,一抬頭就能看見霍連山因為太過緊繃而鼓起來的青筋。 身后是冰涼的瓷磚,身前是暴怒的霍連山, 楚青雀被夾在正中間, 遲鈍的發(fā)現(xiàn)霍連山這是在和他發(fā)火。 之前在電視臺里坦白的時候霍連山都沒和他發(fā)過火。 楚青雀剛雀躍起來的心一下子又被驟縮成一團了,他搞不清霍連山為什么突然發(fā)火, 他后腦頂在墻壁上, 臉蛋微微昂起來,茫然又微慫的看著霍連山。 如果此時有彈幕,就會有一行字飄在楚青雀的腦袋上。 為什么啊? “我,我我出來,上廁所,他, 他是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哥哥, 他非要跟來聽歌?!?/br> 楚青雀就像是偷跑翹課后被教導主任抓到后的學生一樣, 可憐弱小無助, 縮著肩膀腦袋后仰,雙下巴都快被他擠出來了,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夠坦誠,就又補了一句:“真的很好聽的,我以后都不會半路出來了。” 霍連山在楚青雀說“他是我一起長大的哥哥”的時候, 才涌上胸口的憤怒就迅速消減,剩下的全是難堪。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譏諷。 明明前天他還在因為楚青雀的隱瞞和身份而翻臉, 明明他們之間還橫著一個巨大的鴻溝,明明他再三警告自己不能再和楚青雀牽扯,可昨天楚青雀不過是替他許了個愿,他就又忘掉了那些欺瞞。 他嘴上不承認, 可心里卻依舊給楚青雀標上了不一樣的標簽,楚青雀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足夠擾亂他了,前后沒兩天,他把自己的臉抽的啪啪響。 果然,人的心是最會騙人的,你心里說“再也不見了”,下一次見到了,那顆心還是不聽話。 楚青雀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劃清界限,他卻總是一頭撞上來,并且理所應當?shù)陌殉嗳竸澐值阶约旱牡乇P里,楚青雀只需要稍微勾勾手指頭,他的腦袋就會掀起來一場海嘯,所有理智就都跟著決堤,做出連自己都會覺得可笑的事兒來。 上次在醫(yī)院是這樣,在這里也是這樣,只要一想到楚青雀可能會走,會和別人在一起,他就會失控。 但他卻從沒想過,從一開始這就是他的一場春秋大夢,這個人從頭到腳,那里都不能是他的。 霍連山猛地收回了手。 楚青雀還處于發(fā)懵的狀態(tài),霍連山的臉色太差了,他有點不敢搭話,生怕自己那句話戳到了霍連山的怒點。 霍連山不說話,楚青雀連呼吸都快減慢了,洗手間內變得十分寂靜,直到某一刻,霍連山突然退后半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楚青雀心里一急,猛地伸出手向前,一把抓住了霍連山的手。 沒人知道楚青雀給自己暗地里鼓了多少勇氣才重新站在臺下的,也沒人知道他在聽見山雀的時候有多開心,他就像是墜落在河流里的落水者,只要看見了一點希望,哪怕只是一根細小的稻草,他也想撲上去,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