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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正推著李茹上二樓。 二樓是一個簡略的客廳,不大,也就三十來平米,一張桌子,一個電視,和一個簡略的單人床,客廳旁邊有兩道門,應(yīng)該是臥室和洗手間。 劉姐不動聲色的掃過四周,隨意抽過了一個凳子,拿手抹了一把之后才坐下。 李茹還在說。 大概就是說她當年多慘,好多年見不到兒子,她想兒子快想瘋了之類的話。 劉姐隨意抽出了手機,挑出了錄音界面,然后打斷她:“好了,接下來讓我來說?!?/br> 李茹一頓,繼而連忙點頭。 “你說一下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證號,然后說一下當年你是什么時候生下了霍連山,又是因為什么遺棄了霍連山,最后提供一下你的頭發(fā),我要拿去和霍連山做親子鑒定,等鑒定出來了,我們再討論其他的事。” 李茹又開始說她自己的身份證號,說了沒兩句,說起了一些自己當年的事,說著說著又忍不住訴起了苦,劉姐蹙眉又打斷:“孩子父親是誰?” 李茹突然沉默。 劉姐敲了敲桌面,又說:“我只來這一次,你不配合,我以后都不會來?!薄?/br> 李茹的唇瓣顫了顫,擠出了一個名字。 劉姐不耐煩的把手機遞過去:“大點聲!” “楚...楚應(yīng)汶?!?/br> “楚什么?”劉姐乍一聽到這名字整個人都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忽悠誰呢?楚應(yīng)汶是什么人——” 她的火兒才剛冒出來一點兒,又突然想起了楚青雀。 她想到了之前楚青雀對霍連山的百般照顧,以及今天楚青雀和霍連山明顯翻臉后,霍連山突然改變的態(tài)度。 這個女人說的話不知道是真假,但楚青雀是真的?。?/br> 能讓楚青雀這樣認真對待小心鋪路的人,應(yīng)該也... 劉姐滿肚子的心思都跟著活起來了。 女人的直覺在這一刻像是狗脖子上的鈴鐺一樣“嘩啦嘩啦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 “我,我沒有騙你?!崩钊泐澪⑽⒌卣f:“當年我們母子是被拋棄的,楚應(yīng)汶不要我們了,周之妍打斷了我的腿,我也沒想再回去找他,我只想要我的兒子?!?/br> “你有什么證據(jù)沒有?”劉姐深吸一口氣,問。 “我只有當年我們倆合照的照片?!崩钊悛q豫了一瞬,最后從電視柜下面抽出來一張照片來,劉姐顫著手接過,一看,果然是年輕了二十歲的楚應(yīng)汶。 李茹還在說,大概就是在說她當年和楚應(yīng)汶的一些糾纏,因為她是做小三的那一方,所以怎么說都顯得不太光彩。 劉姐卻完全聽不下去了。 她匆匆拿過手機,停止錄音,從李茹頭上取走頭發(fā)之后丟下了一句“等我驗完DNA,確定你們是母子之后會回來找你的”,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劉姐下樓的時候還碰上了那對夫妻,對方似乎有話想跟她說,但劉姐完全沒空理睬,胡亂應(yīng)承了幾下之后就匆匆下了樓。 她下去的時候好像還聽那對夫妻去問了李茹,大概也就是那種“這人是誰你們怎么認識的”之類的話題,劉姐不再管,她匆匆拿起手機,聯(lián)系了自己的朋友,拿著頭發(fā)開車去了驗DNA的地方,去找了朋友開加急通道,花大價錢插隊,馬上做親子鑒定。 霍連山是不是李茹的兒子沒所謂,一個雙腿盡斷、住在這里的母親對霍連山的事業(yè)沒有幫助,但如果是楚應(yīng)汶就不同了。 楚應(yīng)汶,男,四十七歲,楚氏集團的領(lǐng)頭人,他的資產(chǎn)不知道要多少位數(shù)呢。 一想到自己居然也卷入到了豪門漩渦里,劉姐的手指頭都在興奮的發(fā)抖。 她第一時間去找了楚應(yīng)汶的聯(lián)系方式,當然,她沒有,她想盡辦法,周折了許久,才找到了楚應(yīng)汶的私人郵箱。 剛拿到對方郵箱沒多久,劉姐就在三小時后拿到了鑒定結(jié)果。 鑒定結(jié)果顯示李茹跟霍連山還真是母子! 劉姐興奮地幾乎要站不住了。 這說明李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在鑒定中心興奮地團團轉(zhuǎn),迫不及待的拍了鑒定結(jié)果的照片發(fā)給楚應(yīng)汶,想了想,她又附帶了李茹的錄音,然后點了發(fā)送。 對于劉姐來說,這一切都是送上門來的機會。 一旦搭上了豪門,霍連山就再也不是一個小藝人了,他會有大把的資源,有的是人捧他。 哪怕是個私生子也是一樣的,不管當初霍連山為什么被遺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了,再硬的男人心也該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只要楚應(yīng)汶肯彌補霍連山,那對于霍連山來說就是飛黃騰達。 就算是楚應(yīng)汶不想彌補霍連山,為了息事寧人,他也會選擇給一筆錢或者給資源。 劉姐把一切都盤算過了,覺得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大買賣。 身為一個經(jīng)紀人,就是要替藝人抓到最賺錢的路子,搞到最高檔的資源,親手捧他上星路。 想著,劉姐捏著結(jié)果,拿出手機,撥打了霍連山的電話號。 —— 清晨。 太陽從來不等傷心人,新的一天怎么樣都要來,你熬得過去就是新的一天,你熬不過去,就要永遠活在過去里。 沒有人知道,霍連山正踩在自己的傷口上,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去練舞室之前,霍連山一個人在洗手間里待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