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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是心里發(fā)堵的時候,正看見辦公室外的霍連山蹙眉抬頭,那雙丹鳳眼冷厲的挑起來,眼底銳意逼人,低呵了一聲:“夠了!” 那股少年鋒銳讓辦公室的經(jīng)紀人們都跟著眼前一亮。 小孩兒年紀不大,氣場倒是挺足。 下一秒,他們就聽見霍連山聲線冷冽,撩起眼皮,沒什么情緒的說道:“霜晨行不行決賽場上見,我等你們?!?/br> 整個休息室都是一靜。 這句話太霸道,比賽還沒開始,他卻已經(jīng)將冠軍視為囊中物的模樣,把這些來忐忑不安的練習生震的一陣失語。 他們只敢在午夜被窩里想一想的念頭,竟然可以被人說的這樣...有氣勢。 勝券在握一樣。 張哥眼看著外面那群被震住的練習生,頓時覺得一陣丟人,比賽還沒開始就被人壓了一頭,氣的他心里罵了一聲蠢貨,然后拿起桌上被蓋了章的報名表扭頭就走。 劉姐落后半步,心滿意足的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她越發(fā)期待霍連山了。 其實霍連山得不得第一都是說不準的事兒,但是這種意氣風發(fā)滿身銳氣的少年郎總比那些畏畏縮縮不敢爭不敢搶的小孩兒們有看頭的多,贏面也更大,一看就是一支優(yōu)質(zhì)的潛力股。 帶著霍連山出去的時候,劉姐讓其他的隊員先離開,然后帶著霍連山去找了一個臺里的朋友,一起喝了一個下午茶,才放霍連山離開。 霍連山從金莞電視臺離開后,直接打車回了公司,他還等著楚青雀來找他呢,結(jié)果他回了公司宿舍的時候,只看見了剛洗完澡的蔣洛。 “山哥,走啊,去溫離家?!笔Y洛見了霍連山就催。 “等會兒,不著急。”霍連山下意識地想掏手機,又克制住了,他的手指頭在衣服上劃過,然后又掩耳盜鈴似得落到了自己桌上,隨意擺弄著桌上的吉他譜,一邊把吉他譜翻得嘩嘩響,一邊問:“不是說約了人嗎?” “你說楚青雀啊,他剛才來宿舍了。”蔣洛擦著頭發(fā),沒心沒肺的說:“楚青雀跟溫離一起下去啦,楚青雀好像有什么事兒要溫離陪,他們倆就一起走了,說一會兒直接在溫離家見面,讓我在宿舍等你,你回來了咱們倆再去溫離家?!?/br> 霍連山薄唇緊抿,片刻,“啪”的一下拍上吉他譜,冷笑著問:“那還不趕緊走?” 蔣洛:... 剛才到底是誰在說不著急啊哥! 飛快換完衣服后,蔣洛跟在霍連山屁股后面跑,倆人打了車回了家,去溫離家之前,霍連山還中途去了一趟他家的小院兒。 他家的小院兒距離溫離家很近,他們幾個朋友都是一片住區(qū)的,距離不遠。 他這兩天忙著住院和訓練,根本顧不上他爺爺,只好拜托溫離和溫離的mama抽空來照顧,但他到底放心不下,得來看一眼才能走。 他的爺爺已經(jīng)很老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里有十五個小時都是在睡覺,一身的病,隨時都能去,霍連山能做的就是在他離開之前,盡量多陪陪他。 他這次回來的時候,爺爺還是在睡覺,霍連山摸了摸暖壺,是滿的,再看一看櫥柜,里面的碗也是新刷的,垃圾桶里有吃剩的食物殘渣,都是老年人常吃的rou粥,藥盒里面的藥也對的上,他都查了一遍才放下心來,又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爺爺。 霍連山其實已經(jīng)準備將爺爺送到療養(yǎng)院去了,否則沒專門的人照顧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他馬上要去參加比賽,保姆又請不起,總不好一直麻煩溫阿姨,但他手上只有幾千塊的現(xiàn)金,也不夠,起碼也要等到下個月霜晨發(fā)錢。 他在炕邊兒盤算了一會兒之后,幫爺爺掖好被角,走了。 他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正看見蔣洛跟溫離打電話,踢著腳下石子說“知道啦馬上來了”,見了霍連山就掛了電話,拔高了嗓門喊:“哥!溫離來電話啦!” 蔣洛這輩子都學不會“小點聲”,不過他也吵不醒睡著了的爺爺,霍連山關(guān)上門,跟蔣洛一起去了溫離家。 溫離家是老城區(qū)里的破筒子樓,也是他們B市第一批樓。 早些年溫離家里很風光的,能住上這里的人家都是有點本事的,但后來溫離父親和母親離婚,溫離家里就不行了。 他們上樓的時候,蔣洛還嘰嘰喳喳的說要吃鍋包rou,溫母做鍋包rou一絕,他們上樓的時候,蔣洛咣咣敲門,被霍連山蹙眉拉開,然后輕敲了三下。 “來啦?!睖啬刚衫_門,裹著一身煙火氣和洋蔥的氣息,沖霍連山溫柔一笑:“快進來,離離和青雀在里面等很久了,洛洛,來幫阿姨端水果。” 霍連山跟溫母點頭,喊了一聲“阿姨好”,然后換鞋進門,溫離家只有兩雙拖鞋,所以他們都不穿鞋,直接光腳進來,反正溫家的地比蔣洛的床都干凈。 霍連山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溫離和楚青雀坐在地上盤腿拿著手柄打游戲。 那時候已經(jīng)是夜幕低垂了,溫離打游戲的時候不愛開燈,所以整個客廳都是昏暗的,窗外細碎微弱的星光和電視機的光亮混在一起,一層淺藍色的銀灰的光照在楚青雀的臉上,像是一幅記憶深處掩藏的畫卷,帶著勾魂攝魄的威力,只看了一眼,就叫霍連山挪不開眼。 很奇怪,霍連山的所有防御力都在楚青雀這里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