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楚青雀一路打車到他們霍連山家前的小巷碰頭,四個人去了霜晨。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恢復(fù),蔣洛和溫離似乎都回血了,不像是昨天一樣低沉了,蔣洛的眼眶雖然還腫著,但也能笑著和楚青雀打招呼了。 蔣洛還問楚青雀是不是真的能帶他們?nèi)ニ俊€有點不信,覺得楚青雀跟他一個歲數(shù),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但山哥說的話從來沒有假,他們又心生期盼。 “能的。”楚青雀安撫他們。 從小巷到霜晨很遠(yuǎn),霍連山唱歌的酒吧是一個老酒吧,而霜晨坐落在市中心CBD,打車過去花了一個多小時,到地方的時候是中午十點。 楚青雀常來這地方玩,輕車熟路的帶著三人上了霜晨的辦公樓里,前臺見了人,連忙領(lǐng)著他們上樓。 霜晨的辦公樓很大,足有十幾層,全都是霜晨的工作人員,樓層窗明幾凈,地上的瓷磚能倒映出他們的人影,他們經(jīng)過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副干練精致的模樣,這些人都對他們笑臉相迎,相逢的時候還會給他們讓路。 從上樓開始,蔣洛和溫離的眼睛忍不住的四處亂看。 他們和霍連山一樣,出身都很普通,溫離和霍連山都輟學(xué)不念了,蔣洛還在讀職高,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jì),也對未來一無所知,昨天又被拒絕過,所以心里都跟緊張。 蔣洛和溫離都有些瑟縮,下意識地跟緊霍連山。 霍連山正走在楚青雀的身邊。 從進門開始,楚青雀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路抓著他往前走,跟上來的前臺的目光幾次落到他的身上,視線中帶著探尋,他無意間和前臺對視的時候,前臺就會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霍連山唇線微抿,似乎是想回一個笑容,但又?jǐn)D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對方這笑容本就不是沖著他來的。 是沖著楚青雀的。 整個大樓里的所有人,沖他們微笑的,點頭的,讓路的,全都是沖著楚青雀的。 大概是因為楚青雀緊抓著他,所以這些人帶著刺的目光也都落到他身上,刺的霍連山后背都跟著繃緊。 而這些人,離開了楚青雀,恐怕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他原先就知道楚青雀家里有錢,是個大少爺,但是還是第一次,這樣清晰地感受到階層帶來的差別,讓他心頭都跟著繃緊。 而楚青雀好像完全沒發(fā)現(xiàn)一樣,他很興奮,拖拽著霍連山直往辦公室拖,辦公室里出來了一個秘書,說要帶樂隊先去見經(jīng)紀(jì)人,然后請楚青雀進辦公室坐。 楚青雀猶豫了一下,搖頭回絕:“不,我也去見經(jīng)紀(jì)人,回頭再去見二姨夫。” 秘書遲疑了一下,又笑著點頭,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肆硪粋€方向。 這是一個練歌房,分為兩個房間,里面有一個錄歌棚,中間有一塊特制的透明玻璃,站在玻璃外的人可以看見里面唱歌的人,秘書帶著楚青雀進去的時候,楚青雀還看見了練歌房里的經(jīng)紀(jì)人。 是個四五十來歲、很有氣質(zhì)的中年女人,雖然歲數(shù)不小了,但大家都喊她劉姐。 圈里的女人沒有年齡之別,只有姐妹之分。 劉姐見到楚青雀就笑著喊他小少爺,言語間十分親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有什么親密的親戚關(guān)系呢——實際上這個女人姓劉,就是楚青雀二姨夫家的遠(yuǎn)房親戚,能在這工作,全靠二姨夫照顧,親戚遠(yuǎn)到都沒血緣。 不過楚青雀很滿意——這個劉姐工作能力雖然不是特別突出,但是人很好,很會體諒手底下的小明星,而且還有點親戚關(guān)系,他以后可以單獨來找她,讓她多照顧霍連山。 “這個就是我說的朋友。”楚青雀把霍連山推出來,隆重介紹了一通。 劉姐笑著點頭,對霍連山外形很滿意,又指了指錄歌棚:“去唱兩首吧?!?/br> 霍連山帶著局促的溫離和蔣洛一起進去,三個人開始調(diào)歌。 這是他們第一次進錄歌棚,這里的機器比他們在舞臺上看到的高檔的多,蔣洛不太會調(diào),緊張的一腦門汗,溫離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了,僵硬的站在一旁,輕聲喊了一聲:“山哥?!?/br> “嗯?!被暨B山塞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話筒,挑了一首三人常唱的、最熟的歌:“準(zhǔn)備。” 拿起話筒的時候,霍連山的手指也有些發(fā)沉,他下意識地抬起眼眸,果然在玻璃的那一頭看見了楚青雀。 楚青雀就趴在玻璃對面,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霍連山搖晃的心瞬間就穩(wěn)住了。 —— 清朗的少年聲線從特制的音箱里傳來,楚青雀聽不出來好賴,就覺得蠻好聽的,一曲唱到一半的時候,楚青雀回頭看了一眼劉姐。 “還可以?!眲⒔銤M意的撩了一下發(fā)絲:“就是歲數(shù)大了點,沒受過系統(tǒng)訓(xùn)練,起步比較晚,但還能打磨,外形都很能打,我一會兒去擬定合同,讓他們來當(dāng)練習(xí)生,先練一下,半個月后有一場比賽,我可以先把他們推出去試試?!?/br> 楚青雀點頭,還沒忘加一句:“給最好的合同。” 劉姐含笑點頭。 楚青雀這才放下心,轉(zhuǎn)頭出去找他二姨夫了。 霍連山三人出來的時候,楚青雀已經(jīng)不見了,劉姐帶他們仨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給他們一人泡了一杯咖啡,然后遞過去了合同,和他們說了說規(guī)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