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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把陸銘擁在懷里,溫熱的氣息在陸銘的耳邊慢慢擴散游走,那一刻陸銘看到了自己眼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是永遠無法脫身的泥沼,目光所到之處皆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而他深陷其中,他瘋狂吶喊,想要找到方向,他跌跌撞撞地跑,卻找不到盡頭。 他一個人在無邊的黑暗里嘶吼,恍惚間他看到了遠處的一束光,陡然間劃破了暗無天日的混沌,照亮了黑夜,繼而他看到了逆光走過來的人影,他看到邢楷笑著向他展開懷抱,呢喃細語地說,“阿銘,過來?!?/br> 陸銘的手突然一松,匕首滑落在地上,他聞到了邢楷身上熟悉的味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依然在抖,不過眼里那揮之不去的人影漸漸消失不見了,他漸漸找回了一點理智,將信將疑地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陸銘苦澀地笑,眼角還夾雜著淚水,眼底深處卻飽含著纏綿悱惻的柔情,他癡迷地注視著邢楷的眼睛,“我真是太傻了,明知道你是幻覺,可還是舍不得把你趕走,哥哥,我好想你啊。” 那一句話用盡了陸銘最后的力氣,他整個人徹底昏了過去,邢楷打橫把他抱起來,用警服把他包裹住大步往外走,謝冰幾個守在樓下,見狀立馬圍了上來,“隊長,現(xiàn)在是送你們去醫(yī)院嗎?” “今天的事情,除了你們幾個,我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人知道,我不會送他去任何一家醫(yī)院,所有需要用的藥物我會列一個清單,由你們親自送過來,我也不希望有任何關于他的記錄留在醫(yī)院,跟了我這么久,這點事情還是能處理好的吧?” “當然?!?/br> “短時間內我和他不會再回荊北市,至于局長那邊要是問下來,理由交給你們處理,我要求天衣無縫,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br> “明白?!?/br> “這邊的案子全部交給你們處理,天塌下來也不要來找我,我顧不了那么多,我顧他一個就夠了?!?/br> “林立他們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你們要……” “隊長,所有的善后工作全部交由我們處理,你就放心地走吧,我們等著你和副隊盡快回來。” ☆、刻骨 邢楷租了一戶郊區(qū)的民宿,遠離市中心,周圍也沒幾戶人家,房子上下兩層,是用木質的材料建起來的,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的花草被主人照料的很好,微風習習,帶來一陣淡淡的青草香。 邢楷此時正在治療傷口,他沒辦法在陸銘昏迷不醒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去醫(yī)院,只能叫醫(yī)生親自跑一趟。 醫(yī)生在謝冰‘全程保密’的要求下連個助手都沒帶,取子彈再加上傷口消毒縫合,治療的過程無疑是漫長的,邢楷躺在床上全程沒說話,直到醫(yī)生把他胸膛里的針頭取出來,治療才全部結束,“太危險了,先不說這針頭會不會給你造成感染,就你這幾處刀傷,刺的位置再往右挪兩公分你的心臟就要遭殃了,你最近十天之內千萬不要亂走動牽動了傷口,藥要吃,水要掛,只是這不在醫(yī)院,沒有護士幫你,我已經(jīng)把你要打的點滴全都配好了,一天三瓶,每天——” “麻煩了,謝謝。”十天之內不能動的邢楷,剛處理好傷口還沒十秒就從床上坐起來了,打斷了醫(yī)生滔滔不絕的贅述,肩膀上的麻醉已經(jīng)失去了效力,陣陣疼痛襲來,他只是微微蹙眉,正準備下地,結果又被醫(yī)生給按了回去,“干什么?昨晚中的槍傷子彈今天才取出來,傷口已經(jīng)感染了,你留了多少血知道嗎,我累死累活忙了一上午傷口剛包扎好你就開始亂動,你把醫(yī)生的話當耳旁風嗎?” “辛苦你跑一趟了,現(xiàn)在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不會再麻煩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闭f話間臉上煞白的邢楷已經(jīng)從床上起來,完全無視了醫(yī)生的警告,他異常艱難地穿了一件襯衫,簡單扣上兩顆扣子,左胳膊無力地垂下,右手捂住胸膛就往樓上走,醫(yī)生想著再訓斥幾句,結果邢楷直接上樓去了,沒給他啰嗦的機會,被無視的醫(yī)生本著“你自己的命自己都在乎我瞎cao什么閑心”的理念,留下一大堆藥,注明了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項之后就立刻溜之大吉了。 昨晚的掙扎耗盡了陸銘所有的力氣,他已經(jīng)昏睡了近十個小時,睡覺是全程都雙手緊握,皺著眉頭,額頭的汗在一直往外冒,嘴里一直在小聲囈語,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噩夢里,渾身上下都透漏著惶恐與不安,即使邢楷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也仍然無濟于事。 他在一陣錯愕中倏然驚醒,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起來,很久才恢復一點神智,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拼命回想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醒了?” 聽到了邢楷的聲音,他茫然地看過去,“渴了吧,先喝點水?!?/br> 一旁的桌子上早就準備好了食物和水,邢楷端過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動作輕柔,陸銘木訥地接過來一口氣喝光了,“別急,慢慢喝,”邢楷輕拍著陸銘的后背,又遞過來一杯,陸銘又喝了一杯才緩過來口渴的癥狀。 邢楷又端過來一碗粥,本來想親自喂的,但左胳膊現(xiàn)在根本就抬不起來,他就把粥放到陸銘手里,陸銘全程視線都沒離開過他,“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已經(jīng)很久沒吃東西了,吃了我就告訴你?!?/br> 陸銘動手去喝粥,胳膊上的異樣刺痛感突然襲來,昨晚的記憶如洪水般翻涌而來,疼痛將那些還未來得及遺忘的細枝末節(jié)沖刷得無比清晰,他把袖子擼上去,胳膊上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針孔清晰可見,整個胳膊青了一大片,那瞬間陸銘就好像看到了怪物一樣,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阿銘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