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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長一節(jié)煙灰,落入衣襟,燒了個小洞,袁河這才從回憶中走出,撣撣煙灰,“尋兒,這是夢對不對?” 顧尋長嘆口氣,又遞給他根煙,“昨晚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袁河微微皺眉,“說來奇怪,我平時失眠,昨晚竟然一覺到天亮,睡得特香,什么都沒聽見?!?/br> “睡前有沒有聞到什么氣味?” “沒有?!?/br> “除燒烤還吃過什么東西?” “我飯后喝了杯水,鄭媛她們吃些水果,其他人沒注意看?!?/br> “誰準備的燒烤材料?誰烤的?” “都是李夢夫婦……你問這些做什么?” 顧尋沒答,又問:“我記得上大學那會,李夢不怎么跟吳姍姍聯(lián)系,這幾年怎么忽然又好了?” 袁河想一會兒,“有那么回事,那時她們仨好像因為什么事在鬧矛盾,后來誤會解開又重歸于好,女人就愛斤斤計較,今天分明天合,不知鬧什么勁?!?/br> 鄭媛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頭,眸光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她盯著袁河,“會不會是碟仙?” 顧尋:“什么碟仙?” 袁河:“就通靈游戲,我們飯后玩一會兒?!?/br> 鄭媛過度驚嚇,開始胡言亂語:“碟仙沒走……碟仙殺了姍姍……她來索命了?!?/br> “她是誰?”顧尋問。 鄭媛蜷縮身體,躲進角落,瑟瑟發(fā)抖,不肯再說話。 袁河抱她入懷,“媛媛受了驚嚇,明天再問吧?!?/br> 顧尋點頭,“先送她去醫(yī)院?!?/br> 李夢靠丈夫懷中輕聲抽噎,狀態(tài)比鄭媛強。 顧尋過去,“鄭媛口中的她是誰?” 李夢擦掉眼淚,與顧尋對視兩秒,連忙躲開,“我不知道?!?/br> “昨晚吃剩的燒烤在哪?” 李夢手指窗外,“院里?!?/br> 燒烤架上,炭已燃盡,幾串蔬菜,孤零零地躺上面,旁邊桌面擺著沒烤的食物,桌角放著一桶水,顧尋指指桌面的東西,“全帶回去化驗?!?/br> 林亦然探出半個身子,“顧隊?!?/br> 顧尋轉(zhuǎn)身,隨他背影再進案發(fā)現(xiàn)場。 林亦然蹲下身,指了指尸體旁邊墻壁,“看這。” 顧尋湊過去,墻面一道淺淺的印記——Jack。 “看樣子像樹枝劃的?!绷忠嗳淮髦痔讓⑺勒呦蜃蠓^去,露出倒置三角形的器官,扒開器官表面的切口,“再看這?!?/br> 眼珠、鼻子、耳朵吳姍姍遺失的器官,顯現(xiàn)其中,顧尋眉頭緊鎖,“為什么在zigong里,他想表達什么?” 林亦然思忖幾秒,“他恨把帶他來世間的人,厭惡女性|孕|育功能,不想見女人的臉,他有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母親不負責任,或者是孤兒,目前我只能想到這些。” “吳姍姍沒孩子,為什么會選中她?”顧尋捏捏下巴,又瞥一眼甩出體外的腸子,“這作案手法像” “開膛手杰克?!绷忠嗳粨屜日f。 開膛手杰克是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間,于倫敦東區(qū)的白教堂一帶以殘忍手法連續(xù)殺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兇手代稱,至今未能落入法網(wǎng)。 顧尋點頭,“當年杰克曾多次給警方寫信挑釁,現(xiàn)在給警局寫信不現(xiàn)實,所以留下名字,他是杰克的崇拜者?!?/br> “嗯,杰克當年殺了五名女人,他的目標人數(shù)應該是五,吳姍姍只是開始?!?/br> 聞言鄭天成腦袋湊過來,嘴唇抿成直線,“又連環(huán)兇殺案?不會吧?還讓不讓人喘口氣?談個戀愛?” 顧尋一巴掌拍過去,“夢里談吧,趕快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可疑腳印、車痕或人?!?/br> “果然單身久了,容易脾氣暴躁”鄭天成說完立刻溜了。 顧尋又轉(zhuǎn)頭看林亦然,眼里閃過一絲玩味,“就現(xiàn)場這些情況,做個嫌疑人畫像,我聽聽?!?/br> 林亦然出奇地沒理他這種態(tài)度,盯著吳姍姍尸體良久,緩緩開口:“他生性殘暴,喜歡血腥影片或書籍,崇尚犯罪,意識扭曲,曾被母親遺棄過,易怒易情緒化,案發(fā)當晚他們中有沒有人和吳姍姍發(fā)生過爭吵?” 顧尋掃一眼院子角落的幾人,目光透著憐憫,聲音不自覺地變輕,“他們?nèi)珖樀貌惠p,回去慢慢問。” “初戀遭遇這種事,顧隊難過也正常?!?/br> 顧尋:“……” 再抬眼,林亦然已走出房間。 抬腳準備追出去時,鄭天成匆匆忙忙進來,“老大有發(fā)現(xiàn)?!?/br> 作者有話要說:開膛手杰克的介紹,引自百度百科。 第32章 開膛案(3) 院落不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一片血跡,血跡周圍落下一個44碼的男性腳印,兇手在角落殺人剖腹后,尸體搬進房間,蓋上棉被偽裝成睡覺樣子。 鄭天成轉(zhuǎn)頭看向上救護車的五人,視線重點落入三名男性的鞋,“荒郊野嶺,附近連個鬼影都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剖尸,我看兇手就隱藏那三個男人中,回去好好審審,一定能有破綻?!?/br> 顧尋沒答,眼盯著痕檢員忙碌身影,心卻不由地咯噔一下,袁河正穿44碼的鞋。 他和吳姍姍無冤無仇,跟母親關(guān)系好,性子不殘暴,平時好打抱不平,見不得欺軟怕硬的事,怎么也和連環(huán)殺手扯不上邊。 處理有親友參與的案子,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上主觀意識,顧尋點上根煙,倚靠生了苔蘚的低矮磚墻站著,長腿交疊,頭微微上揚,輕吐一口煙,冬去春來,四月的柏城,風和日麗,天空湛藍,朵朵白云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眼前不自覺地浮現(xiàn)他們高中時的樣子,熟悉的容顏,陌生的眼神,那樣清澈的眼神,怕再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