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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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溫潤如玉的聲音滿是不耐地道了句,“惠妃,你便莫要在此礙眼了。” 芝芝呆了呆,她突兀笑了起來。 芝芝將重重的旗頭扯下,吸著鼻子,聲音沙啞著,“臣妾還不稀罕當(dāng)這惠妃呢,臣妾無論怎么對皇上,皇上眼里的臣妾永遠(yuǎn)是那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村婦?!?/br> “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見皇上對我沒半分情。” “打心眼里厭惡著臣妾,從今日起,臣妾自請削發(fā)為尼,搬入慈度殿,為大周祈福?!?/br> 她見撲通跪地,一字一句道,“還望陛下批準(zhǔn)。” 江慕眼里未有過多情緒,神情淡漠道,“今日本就是你不對,你無理取鬧些什么?” “既覺得朕抬舉了你,不想當(dāng)惠妃?!?/br> “四妃之一也的確不太適合你,你口口聲聲道著榮貴人身份低微?!?/br> “即日起,榮貴人晉升榮嬪,惠妃御前失儀,剝奪封號,降為答應(yīng),你今后便好好在你的蘭翠殿度日,無詔不得出?!?/br> 芝芝那日磕頭叩首,嘴里道著,“多謝陛下成全?!?/br> 此事一出,宮中人紛紛驚住,只當(dāng)芝芝是中了邪,才會如此莽撞,胡言亂語。 第八章 芝芝惠妃當(dāng)了不過一年,阿諛奉承也聽夠了,她也算見慣了人心冷暖,可當(dāng)她搬回蘭翠殿時,寶華殿內(nèi)竟沒有一個仆人愿跟著她時。 她不怪那些宮女太監(jiān)勢力,宮里人誰不想跟個好主子,討個光明前程。 陸清在她搬走時,偷偷塞給她一袋銀兩,擦著淚道,“主對奴好,等主再從蘭翠殿出來時,奴還跟著主?!?/br> 芝芝收了銀兩,心底一陣暖意,這一年來,她一氣不順便朝陸清發(fā)火。 寶華殿那雞毛撣子,打他打得都掉毛了,如今她落敗,他心底竟還能念著她。 芝芝哽咽道,“本宮的體己錢這幾年都揮霍一空了,本宮家窮,也沒什么嫁妝,你這袋銀錢是救命的。” 陸清接連嘆氣,握著芝芝手道,“主,可千萬要保重?!?/br> 芝芝點頭,她自搬回蘭翠殿那日,錦衣玉食變成冷食殘羹,人人巴結(jié)討好的惠妃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對象。 人人都道她中了邪,她當(dāng)惠妃時也未曾仗勢欺人過,待御膳房,內(nèi)務(wù)府的宮女太監(jiān)也是不薄。 如今一朝落敗,這些宮女太監(jiān)竟個個來看她笑話,入冬了,連最差的黑炭,內(nèi)務(wù)府都克扣了,不愿下發(fā)給她。 那打點關(guān)系的銀錢,竟也沒人敢收,宮女太監(jiān)個個拒絕,私下道著她御前失儀,定是瘋了。 芝芝裹著衣衫,打著冷顫領(lǐng)著今日的冷粥,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后悔那日在養(yǎng)心殿的莽撞。 如今她喝著餿味的粥,屋內(nèi)連炭火也未有,冷得她直打顫,突然明白了為何這宮里人都道她中了邪,失了智。 她同江慕本就不是一路人,人瞧不起不歡喜她又能如何,她那日若是道歉了受些委屈,如今還是惠妃,還能享受榮華富貴,何必冬日里還吃冷粥餿飯。 芝芝思及,心中更加郁悶懊惱,可惜江慕對她半分情意都未有,是真的想同老死不相往來。 她心中后悔那日自己的莽撞,但江慕不后悔,徹底將她遺忘了。 新春佳節(jié),冷宮都有熱菜熱飯,她這依舊是冷粥,幾顆餿了青菜葉子,芝芝蒼白著唇,不停地抖著,肚子餓得直叫喚。 芝芝將棉被抱出裹在身上,那棉被被洗得發(fā)白,早已沒了棉花,她推門,呆滯地看著漆黑的夜里煙花,仿佛也能感覺到外面的歌舞升平,繁榮昌盛。 算算日子,榮嬪的皇子也該生了,明年開春也要選秀了,那時新人一入宮,這宮內(nèi)便真無人記得她了。 砰砰,輕口門的聲音響起。 芝芝愣了愣,她不確認(rèn)地再聽了一遍,方才起身。 她在這宮中也未有什么要好的嬪妃,關(guān)在這大半年了,除了每日午時會有人來送些吃食給她,其余時候,沒人再愿來著蘭翠殿。 芝芝費力起身,去開了那門,看見那院外來人,她愣了神,“陸清?你怎么來了?” 陸清打量著四周,躋身進(jìn)去道,“主,奴心疼你,這天寒地凍,也沒人惦記著你?!?/br> 陸清將懷中包裹塞給芝芝,小聲道,“主,你拿著,這里面有些御寒的東西?!?/br> “這蘭翠殿太陰冷了,奴本想早給你送來的。” 他垂下眼簾,嘆氣道,“從前在主手下當(dāng)差那批如今都去了榮妃手底下?!?/br> “榮妃孕中脾氣大,奴終日被她提防著,實在抽不開空來此?!?/br> “今日新春佳節(jié),奴趁機(jī)溜過來的,主千萬要保重身子?!标懬逖劾锖鴾I,囑咐道。 他從懷中拿出油紙包的燒雞,遞到芝芝手中,輕聲道,“這宮里勢力,奴知主見不著葷腥,主別嫌棄,油紙包好的,主嘗嘗。” 芝芝愣住了,這次她第一次直視陸清這人,從前她對陸清的印象,怕是勢力眼,瞧見她好了,拼命巴結(jié)著她。 她若是不好時,斷不會理她。 還有上次那他將她推出,險些喪命一事,她心中也少不了些埋怨。 都說這患難見真情,芝芝從前一直體會不到,她難時,沒人愿幫襯她一把。 如今,她覺得最是勢利眼的人,竟還愿幫著她,想著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落敗了,沒有東山再起之人了,如今情形下,還有愿對她好的,恐怕是真將她放在心上了。 芝芝眼眶紅著,聲音沙啞道,“陸清,這深宮中怕是只有你記掛著我了?!?/br> 陸清見芝芝哭了,眼里多了不知所措,他輕聲安慰道,“主莫要傷心,定會有那東山再起之日?!?/br> “等主搬出這蘭翠殿時,奴還回來伺候主?!标懬屙馕⒘恋?。 “奴不能同主多言了,要叫那榮妃發(fā)覺奴不在了,定是又要生事了。” 芝芝心中滿是暖意,她哽咽道,“陸清,多謝了?!?/br> 陸清搖頭,打量著四周,要出去時,只見四周舉報火把的侍衛(wèi)靠近著平日里無人問津的蘭翠殿。 陸清皺眉,慌亂道,“主,怕是大事不妙?!?/br> 芝芝咬著唇,急忙帶著陸清去了內(nèi)室,將他藏好。 這若是被抓著,同陸清便是私相授受,她與陸清都活不了了,會被誅九族的。 蘭翠殿門被推開,芝芝裹著被,揉著眼,皺眉地看向外面那些人。 她本以為只有那些侍衛(wèi),未曾想她瞧見了許久未見的江慕,與榮妃。 江慕與從前倒沒什么變化,這些年來,他竟還是那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榮妃如今變化了許多,她從前眼里滿是膽小怯弱,一副楚楚可憐樣,如今身著淡黃色華麗宮裝,眼里滿是傲氣,被一旁的宮女?dāng)v扶著,似牡丹那般雍容華貴。 芝芝這次學(xué)乖了,直直跪地道,“參加皇上,榮嬪娘娘。” 江慕從入門起便未看她一眼,仿佛看見了便會心生不喜。 榮妃聽見她喚自己榮嬪,黛眉微皺。 一旁的宮女呵斥道,“如今是榮妃娘娘,你是真不知,還是裝傻企圖對榮妃娘娘不敬?” 芝芝皺眉,低聲道,“怎會是對娘娘不敬,嬪妾身處這蘭翠殿太久,不知外面動向,還望榮妃娘娘諒解?!?/br> 榮妃只是淡然一笑道,“素畫休得無理?!?/br> “本宮今日同皇上前來,是見著有位宮女太監(jiān)躲到這蘭翠殿私會了?!?/br> “芝答應(yīng)也知這太監(jiān)宮女私會本就是霍亂國度,這新春佳節(jié),還敢有宮女太監(jiān)做這等事,簡直是大不敬?!?/br> 江慕已沒了耐心,讓士兵搜著屋子。 芝芝咬牙起身,擋在門前,哽咽道,“嬪妾并未見到何宮女太監(jiān)。” “嬪妾雖如此不得皇上歡喜,外男入嬪妾寢房,于情于理都怕是不合規(guī)矩,體統(tǒng)?!?/br> 江慕抬眸,驀然一笑道,“你如今也不出這蘭翠殿,還怕旁人對你議論紛紛?” 芝芝僵住了,她死死地盯著江慕。 榮妃則笑道,“芝答應(yīng),叫這些侍衛(wèi)搜一下內(nèi)殿?!?/br> “皇上的吩咐,今夜搜查蘭翠殿一事,絕不會有人敢泄露,被旁人知曉。” 芝芝手握了又握,最后無力松開,她牽扯著嘴角,勉強笑道,“有皇上的吩咐,嬪妾自是放心?!?/br> 她移了身子,放了那些侍衛(wèi)進(jìn)去。 芝芝的心怦怦直跳,她的指甲深深嵌在rou里,見里面的侍衛(wèi)無功而返,她的心這才放回肚里。 她低聲抽泣,委屈道,“若是皇上榮妃娘娘未瞧見要搜之人,如今天色已晚,嬪妾穿得單薄也要去歇息了?!?/br> 榮妃笑了笑,“皇上,那咱們便回去歇息,那太監(jiān)像是臣妾宮內(nèi)的陸清,臣妾回去瞧瞧他可否在宮中?!?/br> “若是不在,他早晚是要回臣妾宮內(nèi)的,到時候直接誅殺便好?!?/br> 榮妃言畢,江慕倒未有過多情緒,只是甩袖離去。 芝芝見榮妃雖笑著,可那笑卻令她不寒而栗。 她強撐著儀態(tài),維持著笑意,待江慕一行人走后,她才進(jìn)了屋。 陸清從床底爬出,他垂著頭,輕聲道,“榮妃娘娘瞧奴不爽,今日連累了主?!?/br> “奴這便回去了,主可要好好照顧自己?!标懬逭Z畢,便要出門。 芝芝拉著陸清的衣袖,她知榮妃不是同她開玩笑,她心中還記恨著她當(dāng)初的那番話。 如今,她自己都救不了,更別提如何救陸清了。 哪是什么宮女太監(jiān)私會,如今看來就是那榮妃設(shè)的圈套,她不會放陸清一條生路的。 芝芝心中酸澀,她無助地看向陸清道,“都是我連累了你?!?/br> 思及,芝芝心中像被巨石碾過般,她忍著淚,聲音發(fā)顫道,“陸清,我救不了你?!?/br> 陸清身形一僵,搖頭道,“主,莫要憂心,奴定會平安無事的?!?/br> 語罷,陸清慌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