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問出了問題的鄭西寧心中則是正在驚濤駭浪。

    張正利的那點兒小心思在他眼前無所遁形，讓他在意的是張正利所說的話，馬保齊只負責挑人跟運輸。這聽起來沒什么，但是對于鄭西寧來說，這代表著6·13碎尸案中并不僅僅只有一個犯罪勢力的出現(xiàn)，還有另一個犯罪勢力參與了進來。

    這起案件當中，兩具碎尸都是沒有內(nèi)臟跟骨頭的，如果馬保齊平時負責的只是挑人跟運輸?shù)脑挘捅硎舅痪哂羞@種摘除器官的能力，必定會有人幫助他做這件事情。

    可是張正利明顯的不知道馬保齊‘失蹤’到哪去了，他不可能幫助對方做這項工作。那么，幫助馬保齊摘除死者器官的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是另外一個犯罪勢力。同時，張正利的話也讓鄭西寧撥開了眼前的迷霧，理清了案情。

    “6·13碎尸案中死亡人士，一個是林芳，另一個很可能就是這個姚宇。”鄭西寧在審訊之后沉聲對一眾刑警們說。

    “目前為止，我們能夠從張正利的證詞當中看到一個比較明朗的案情。姚宇應該是跟馬保齊發(fā)生了沖突，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發(fā)現(xiàn)了馬保齊不僅僅是為他們這一個犯罪集團服務，還同時在跟另外一個同樣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有牽扯。而這點無疑是他不能容忍的，同樣也是馬保齊所懼怕被發(fā)現(xiàn)的，甚至更可能的是，馬保齊運用了這個犯罪集團的渠道來為另外一個犯罪集團服務?！编嵨鲗帓咭暳艘谎蹠h室，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這種同時腳踩兩條船的行為無疑是一種大忌，是個道上混的人都不會容忍的，所以這才是為什么馬保齊一家必須失蹤的原因，因為他們擔心自己遭到報復，同時也解釋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兩具尸體，其中一個還是林芳。

    馬保齊就是要誤導警方，讓他們以為自己一家都被這個犯罪集團給滅了口，從而借刀殺人，逃出被犯罪組織清算和落入法網(wǎng)的結(jié)局，算盤打的不可謂是不精。

    可是他算漏了一點，太貪心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的。如果他沒有把兩具尸體的內(nèi)臟器官給摘走的話，或許警方還不會這么快的發(fā)現(xiàn)另外一方的勢力，更大的可能性是認為姚宇才是那個將這一家三口跟林芳殺掉的罪犯，而找不到人的同時，按照正常的邏輯發(fā)展就會認為姚宇已經(jīng)潛逃，對其進行抓捕，甚至順著這條線將姚宇背后的組織都給一網(wǎng)打盡，從而為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安全的環(huán)境......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太貪心，否則的話很容易就會出事，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敝苊髦S刺的說。

    馬保齊的計劃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不但舍棄了自己多年的積蓄，還殺了兒子的女朋友來配合這個嫁禍計劃，算得上是精明大膽了。可惜，最終敗在自己的貪心上面，先是貪小便宜的使用醫(yī)保卡來掛號，然后又為了不浪費兩具尸體的最大價值將其器官摘除，以至于露出了馬腳，否則的話，就算是警方最終能夠查出事情的真相，也會耗費大量的時間跟精力，從而為他的逃脫爭取大量的時間。

    “也不知道他本人要是知道自己好好的計劃都敗在了自己的貪心上面會是什么表情？”實習小警員也忍不住開口吐槽。

    這案子折騰的整個警隊都不得安寧，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發(fā)量都快少了三分之一了！

    第34章

    馬保齊是什么表情警察們不得而知, 但是馬勇卻是知道的。

    這段時間以來, 他的父親愈發(fā)的暴躁易怒，雖然在外面表現(xiàn)的像個普通的人，平時打打麻將，跟鄰居說說別人的八卦，再尖酸刻薄的評價一下, 就好像是一個正常的性格不怎么好、嘴巴也碎的老頭一樣。可是回到了家里面卻動輒就會抽他幾皮帶，讓這個因為女朋友跟孩子都被自己老爹給殺了的男人更加沉默, 經(jīng)常性的幾天都不說一句話。

    “為什么通緝令還是沒有撤銷？為什么通緝令還是沒有撤銷？”馬保齊焦躁的在屋子里面走來走去，手指不時地抽動著，像是患上了什么嚴重的疾病。

    這段時間以來, 他每天都逼著馬勇幾十次的打開網(wǎng)頁給他看，就是為了確認那幾張通緝令有沒有消失。但是很可惜，時間過了一天又一天, 久到他的身體越加沉重, 那掛在網(wǎng)頁上面的通緝令依然紋絲不動。不但他自己跟妻子的, 就連馬勇這個應該已經(jīng)被警方認定為‘死亡’的人的通緝令也沒有消失。

    這讓馬保齊陷入了一種恐慌般的暴躁當中。他害怕，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變成無用功, 害怕自己會被暴露出來從而導致被警察抓獲......他還有那么多的錢存在國外的銀行里面沒有享受，還有大把的人生沒有過完......

    各種各樣的念頭讓這個已經(jīng)過了知天命年紀的男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跟行為，對著外人還能裝一裝, 但是對著家人就完全卸下了自己偽裝的面具, 徹底展現(xiàn)了陰暗的一面。

    “你冷靜點兒。”劉美華試圖安撫自己的丈夫, 讓他別那么暴躁。

    最近他每每半夜被噩夢驚醒, 幾天的時間里面兩個碩大的眼袋就掛在了臉上，性情也是越來越暴虐，兒子經(jīng)常被抽身上一道道的血檁子，簡直讓她這個當媽的心疼死了！

    “我怎么冷靜？我怎么冷靜？”馬保齊并沒有被妻子安撫住，依然暴躁。

    “我明明都布置的好好的，可是為什么事情的結(jié)果沒有朝著我預想的方向走？警察難道到現(xiàn)在還沒有查出‘馬勇’的身份嗎？無能！廢物！垃圾！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這些人簡直是白白浪費了納稅人的錢！”他一邊吼一邊狂躁的揮著手，似乎這樣就能把心中的郁悶跟發(fā)泄出來一樣。

    “我好不容易把姚宇那個倒霉鬼給騙出來干掉，又用林芳的尸體來配合，我費了多大的勁兒來讓我們脫身你知道嗎？”馬保齊整個人的情緒都極為亢奮，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因為揮舞到了柜子上面帶來的疼痛。

    也沒有注意到因為響聲來到門外，擔心馬保齊對母親下手的馬勇。

    “為了這個，我甚至還把林芳身上那些有用的器官白送給了別人，你知道這讓我少賺了多少錢嗎？”他的表情猙獰，緊緊的握住了劉美華的雙肩，惡狠狠的盯著她的眼睛說。

    兩個正值壯年又身體健康的人哪里那么好找？放到往日，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向來嗜財如命的馬保齊當然不會放過這兩個人身上那些值錢的東西——將會移植到別人身體里面的器官。更何況為了掩飾姚宇的身份，讓他在法律意義上面成為馬勇他們自然就不能留下任何會讓警察發(fā)現(xiàn)尸體真實身份的證據(jù)跟線索。

    所以碎尸是一種最好的選擇，都剁成拼不成個的碎塊了，當然也就沒人去在意別的事情了，這個時候只要使用一片小小的創(chuàng)可貼，沾上點兒姚宇的血就能完成一件完美的身份轉(zhuǎn)移。而在這個過程中，他身上的那些健康的器官還能賣個好價錢。于是馬保齊找上了他最近兩年合作的另外一個組織的醫(yī)生，利用林芳的一部分身體器官當報酬，換取了對方來幫助他摘除這兩個人身上器官的行為。

    一切的一切都算的好好的，就等著警方宣布馬勇已經(jīng)‘死亡’，他的父母也慘遭滅口，全家人改頭換面開始新的生活?？墒钦l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警方居然到現(xiàn)在還是一片風平浪靜毫無變化？而更令馬保齊煩躁不安的是，他現(xiàn)在除了靠著馬勇的電腦技術之外并沒有渠道能夠得知外界的消息。身為一個正在‘失蹤’的人士，馬保齊惜命的很，他不敢冒著任何暴露自己的危險打電話給那些‘老朋友’們詢問現(xiàn)在的情況。警局沒有好消息放出來的時候，他也只能兩眼一抹黑的焦急等待。這種情況下，他的心情能好嗎？

    門外的馬勇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母親就像是垃圾一樣的被拆分了，也不知道曾經(jīng)屬于她的一部分現(xiàn)在都變成了別人身上的零件......

    這個已經(jīng)年紀不小的男人從小到大都是聽著父母的話長大的，即使是在外面再桀驁不馴，可是對于父母的意愿卻從未違背過。尤其是對于自己的父親，馬勇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乖的就像是一頭溫順的小綿羊，向來是不敢反抗的——他永遠記得那個天氣很好的秋天里面自己的伯父是怎么死的，也記得父親眼中那深深的陰霾。

    所以馬保齊讓他詐死就詐死，讓他躲藏就躲藏，讓他去美黑就美黑，讓他增肥就增肥，就算是以他的名義將林芳騙出來殺死，他也不敢絲毫違背。甚至因為愧對于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而不敢去看看她的尸體。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父親負責的，他以為不管怎么樣，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至少林芳能夠有個體面的葬禮的。

    但一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既然能夠掩飾他的身份，那么姚宇的尸首肯定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林芳的尸體又怎么會例外呢？兩具不同的尸體會遭到更多的懷疑的，他那位聰明的父親又怎么會犯這種錯誤？

    可是他依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的心會這么狠，狠到連最后這點尊嚴都不給他保留......馬勇的眼睛開始發(fā)紅，手越握越緊，留長的指甲在手心中刺出了一道道血痕。

    “嗒——”血幾乎是毫無聲息的滴落在了地上，在老舊的地板上暈染出一道紅色的暗痕，慢慢的向著里面滲透進去。

    “......林芳這女人真是沒用！居然連讓警察判斷尸體的身份的作用都起不到......”似乎是找到了發(fā)泄的窗口，馬保齊開始喋喋不休的將所有的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從最初的姚宇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心中起疑了以至于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確鑿證據(jù)準備上報，到另外一個組織行事不謹慎導致了雙方合作的情況暴露，再到集團里面給錢太少逼的他鋌而走險......他不斷的惡毒的詛咒著所有的人，其中也包括了死了之后連個全尸都沒有的林芳跟除了在電腦前面坐著沒有半點兒用處的馬勇。

    他的臉孔扭曲，就好像他什么錯誤都沒有犯，沒有走上犯罪的路徑，也沒有為了錢而腳踩兩條船，甚至就連殺人都是迫不得已，只不過是為了自保。

    “噹——”

    “啊——”

    滔滔不絕的抱怨當中，重物擊中人的后腦的聲音跟女人的尖叫同時響了起來。

    馬勇眼睛血紅的盯著被一錘子打在后腦勺上面跌倒在地的馬保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砰——”

    “砰——”

    “砰——”

    一錘子接著一錘子，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馬勇?lián)]動著手臂，讓那個小小的金屬塊不停的重重砸著身下人的腦袋，鮮血迸濺在他的臉上跟對面劉美華的身上，也讓迸濺在了周圍的家具上面，給這座陳舊的屋子增添了一股詭異的艷色。

    “啪嗒——”劉美華整個人似乎是因為受到了過大的刺激，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而馬勇，依然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還是一下一下的，似乎是遵照了某種規(guī)律一樣不斷的在自己父親的頭骨上面敲擊著。

    開始的時候，撲倒在地上的身體還會因為神經(jīng)而不停的抽動一下，可是到了后來，隨著越來越多的血液蔓延到了地板的縫隙當中，偶爾的抽動也消失了，馬保齊的身體成為了一具死朷。

    可是馬勇的動作卻并沒有停止。

    他就像是一個上了發(fā)條的工具，即使是馬保齊早就沒有了呼吸，也依然一絲不茍的執(zhí)行著自己的cao作。直到手下的腦袋變成一堆碎掉了的西瓜，紅白相間，伴隨著四處橫流的血液。

    眼淚不斷的從他的眼中涌出，一滴一滴的掉在那堆狼藉的血rou當中，從懂事開始，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暢快的一個時刻?？墒怯钟惺裁从媚?？林芳已經(jīng)不能復生，那個尚未開始發(fā)育的小胚胎也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別，他的家散了，被他的父親親手給毀滅的，然后當成垃圾一樣的處理掉了，就像是他人生，毫無存在的意義。

    第35章

    當然, 存在意義這種東西, 通常都不是看的當事人主觀意愿，而是客觀事實來做判定，所以馬勇其實是對自己的有些過于貶低了。

    -

    大多數(shù)時候, 當一件事情有了頭緒之后，就會順利很多, 6·13碎尸案也是這樣。

    從最初的只有一堆尸塊, 連個整尸都拼不出來到之后的逐漸抽絲剝繭查出尸體的身份, 再到撥開迷霧從重重的障礙中發(fā)掘真相，找出幕后的真兇，北區(qū)的公安分局刑警隊可以說是費盡心血，每天都活在加班的地獄當中。

    而正是這種孜孜不倦的求取真相的奮斗的精神讓他們終于在這一場浸染了罪惡的案件中勝出一籌。

    “根據(jù)張正利的證詞，我們進行了大面積的排查，找到了姚宇的住所，從中取得了一些關鍵性的證據(jù)?！编嵨鲗帉⒒脽羝蜷_，放出一張又一張的照片，示意大家觀看。

    “從這些文件跟張正利的證詞可以看出來, 這是一個在濱城已經(jīng)存在了超過五年以上的犯罪組織, 他們的主要犯罪行為是走私人體器官......”幻燈機咔嚓咔嚓的響著，閃過一張又一張的記錄著明細賬目的照片, 讓人看了忍不住悚然而驚。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 一切的案情都已經(jīng)明朗，馬保齊策劃殺死了姚宇跟林芳，目的就是為了迷惑警方跟打擊他之前服務的這個犯罪集團, 以求脫身。在這種情況下，6·13碎尸案所有的步驟當中就只剩下了一個抓獲犯罪嫌疑人的任務。

    但這個任務不好辦，通緝令都掛了一個多月了也沒有效果，讓警方不得不懷疑馬家三口是否通過一些外力手段改變了面貌，比如說整形之類的。為此，他們又開始對各家整形醫(yī)院進行了排查，而考慮到濱城這么大，很難保證沒有什么黑診所偷偷摸摸的進行著暗度陳倉的買賣，所以這項行動是公安部門聯(lián)合了衛(wèi)生部門一起進行的，目前還在過程當中。

    原則上說，只要是抓住了馬保齊一家，這件案子就算是結(jié)了，警員們也可以松一口氣。但問題在于馬保齊的背后又牽扯出來了兩個犯罪集團，其中一個長期進行人體器官的販賣，另外一個還隱藏在迷霧當中，讓剛剛松了一口氣的警察們不得不把松掉的那口氣給重新吊起來。也就造成了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剛剛休息了一個晚上，還沒來得及享受周末雙休日的刑警們又重新坐到了會議室里面。

    “......馬保齊一家的抓獲將會對破獲這兩個犯罪集團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目前為止他是對這兩個犯罪組織了解的最深刻的一個人，所以大家辛苦辛苦，爭取早日將他抓到，到時候我給局長打報告，讓大家放假?！狈磐炅嘶脽羝?，給一堆的警察們分析了案情之后，鄭西寧故作輕松的說。

    引起了大家的一陣呵呵。

    還讓大家放大假，這話你有臉說有臉信嗎？

    坐在會議桌周邊的一群警察們表示很不巧，今年鄭隊長已經(jīng)給大家放了好幾次假了。然而可惜的是，每次放假最終都變成了加班，刑警隊長的信譽早已經(jīng)變成了渣。

    “呵呵?！弊罱K鄭隊長也只能面對著一群做鳥獸散的屬下們呵呵自己。

    誰叫這世道不太平呢？這真的不能怪他啊。

    嗯，不怪他，怪犯罪分子太有理想，總是沒個消停的時候，絲毫不能體恤一下可憐的人民警察們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跟放松的。

    “怎么樣？有好消息嗎？”散會之后，鄭隊長繼續(xù)壓榨著可憐的技術部門，吳明達這個手底下還管著幾個小警員的信息部首當其中。

    “沒有。對全市的診所的排查已經(jīng)完畢，包括一些非法行醫(yī)的黑診所，但始終都沒有關于馬家三口的消息，我們比對了所有的整形人士的照片，根本就沒有能對的上的?！眳敲鬟_苦著臉說。

    公安部門可以說是下了大力氣來進行這次排查，他都能想象得到底下的小派出所們是怎么吐槽他們的，但即使花了這么大的力氣也依然沒有查出什么結(jié)果才是最糟心的。

    “會不會是微調(diào)？”鄭西寧摸著下巴，提出了一個意見。

    “微調(diào)也是需要動刀的，只是動的少而已，這種情況都是會登記的，又不是去美容院做面膜跟按摩，動刀的時候需要麻.醉.劑，這可是管制藥品，不登記的話誰知道用到哪去了？”吳明達搖搖頭說。

    拜祖國大陸對于嚴重影響中樞神經(jīng)藥品的控制，這類藥品的購入跟銷售都是要求有著明確的備案記錄的。比之安眠藥之流的二類藥品還能勉強糊弄過關，麻醉藥跟一些止痛藥的審核不可謂不嚴格。

    再說了，國家對于禁毒這項工作向來是死抓到底的，這就造成了國內(nèi)癮君子的生活環(huán)境要苛刻的多。而某些毒癮范了的人士有時候?qū)嵲谑强刂撇蛔∽约阂矔o自己身上搞出兩道口子，以求去醫(yī)院包扎縫合的時候來支杜.冷.丁之類的安慰一下自己可憐的神經(jīng)跟心理。

    這種情況下，管制的能不嚴格嗎？

    “我始終覺得這家人是進行了一定程度上外貌的偽裝，否則的話不可能就這么在人群中隱藏這么久，新聞里面天天放通緝令，就算是再怎么不關注這方面，也不可能沒人認出來?！编嵨鲗幇欀碱^說。

    通緝令這種東西，或許在某些地廣人稀的國家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在本國的作用還是挺大的。生活密度跟民情決定了人們不會對此視而不見，再加上每天見縫插針的在各種節(jié)目里面放通緝令，總不可能全市人民都突然之間變成了啞巴跟瞎子了吧？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外表上面，他們一定使用了什么方式來讓自己跟通緝令上面的樣子不同，借此來騙過了別人的眼睛。

    “但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于我們找不到他們整形的記錄，你說會不會是另外那個跟馬保齊合作的組織幫忙做的？”吳明達愁眉苦臉，突發(fā)奇想。

    “可能性應該不大?！编嵨鲗帗u搖頭。

    “馬保齊做的這件事情，不僅僅是二五仔那么簡單，他等于是想要在兩個組織當中左右逢源，兼顧二者，賺兩份錢財。可能夠?qū)⒔M織發(fā)展到這種地步誰也不是傻子，姚宇這邊想要清除他，另外那個不知名的組織未必就對他沒有想法。他之所以能夠在一段時間里面混的比較輕松是因為對方暫時需要他，可是能做這件事情的又不止是他一個人，只要打開了一個口子，他很快就會被取代，這點從姚宇能夠直接決定他的命運就能看出來?！彼騾敲鬟_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從當初張正利的話語中不難得出結(jié)論，他對馬保齊這個地頭蛇是相當?shù)牟灰詾槿坏?。因為他靠技術吃飯，姚宇能夠跟各國的買家無障礙溝通，搞定那些渠道，也是一個商業(yè)人才。只有馬保齊，仗著的只不過是地頭蛇的身份跟rou店老板的方便才會從中分潤一部分的錢財。

    這種人說難找也難找，說好找其實也好找，甚至組織自己花時間也是能夠培養(yǎng)出來一個的，這就讓他的存在并不能成為不可替代性，所以姚宇才會在報告上級之后直接決定對他進行清除。要是換了張正利的話，考慮到一個有著正式職業(yè)掩飾，技術又足夠好的醫(yī)生加入高風險犯罪組織的可能性，他是不會就這么簡單粗暴的動手的。

    以此推測，另外一個犯罪組織恐怕也只是暫時跟馬保齊合作，目的應該就是運輸渠道，只要掌控了這些東西，培養(yǎng)一個自己人可比用一個二五仔安全多了。

    “沒錯，他對兩個組織都是有戒心的，而且從他家里面那么多的身份證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喜歡留退路，這種人是不會把自己的把柄給交到別人手中的，他一定是另外有渠道改變了自己的外貌?！崩钅嗔艘粋€大大的玻璃壺過來，順手給吳明達跟鄭西寧一人倒了一碗黏糊糊的東西。

    “這什么？”鄭西寧看著那清清亮亮，帶著些粘稠、中間還有幾顆紅艷艷的紅棗條的液體問。

    還挺好看的，李默什么時候會搞這玩意了？

    “小倩新買的養(yǎng)生壺，專門用來煮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今天這個是明醫(yī)生送的銀耳碎跟蓮子碎煮的，中間還加了點兒紅棗，據(jù)說敗火的同時還能補補血，畢竟最近總熬夜，耗心血啊?！崩钅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