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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宛如一只小雞仔,被固定在椅子上,等待著那雙改造大手的到來。 梅安寧作為大師,不可能每個人都親自上手,所以都是她手下的得力弟子在動手。 負責駱辛的這一位是個沉默的蘿莉,按理說應該解釋一下造型的,但她似乎不習慣說太多的話,意思意思地開口道:“等會把頭發(fā)染成綠的?!?/br> 然后就開始干活,動作十分麻利,動手能力十分強。 駱辛本來已經(jīng)認命了,此刻卻咸魚掙扎,連聲質(zhì)問為什么要染成綠的。 顏色過于扎眼不說,綠色這個顏色會不會太有指向性了一點? 作為一個男人,他是堅決不允許的! 當然,掙扎是駱辛自己的臆想,外人眼里,他依舊是高貴冷艷的他,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十分不爽,眉毛挑起,渾身寫著不悅兩個字。 技能發(fā)動:俯視眾生。 做造型的蘿莉小妹本就不愛說話,駱辛看起來又仿佛一個來找茬的難搞客戶,眼里寫滿了不贊同,她思前想后,果斷去找負責人。 梅安寧來的時候是覺得很稀奇的,畢竟她本人在業(yè)界很有口碑,哪怕一開始對設計的造型有意見,大牌明星都很少明確提出來,這些還在比賽的“新人”則更不會說什么了。 所以盡管按理來說她是不用紆尊降貴來跟這個還沒出道的選手說什么的,但她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來了。 果不其然,哪怕是她本人來了,駱辛就是駱辛,一個即將恢復高貴路人身份的大咖,他的態(tài)度都沒有絲毫改變。 梅安寧的興趣被挑起來了,問沉默蘿莉要了一開始的造型設計,她一秒鐘就想起了這個人是誰——駱辛,和他對應的性格表現(xiàn)。 笑了一下,她解釋道:“剛剛恩恩可能沒看清楚,不是綠色,是灰藍色。” 駱辛的臉色好了很多。 比起綠色,灰藍色似乎要好很多,他想。 看,這就是對比的魅力。 一開始拋出一個足夠爛的選項,爛到你忍無可忍的時候,再把足夠爛的選項替換成一個不那么爛的,那么你就會立馬答應那個不那么爛的選項。 完全忘了其實你可以什么都不選的。 駱辛同樣也忘了,其實他可以選擇不動頭發(fā)的。 梅安寧一開始的確想給駱辛做一個薄荷綠的發(fā)色,駱辛是個冷白皮,完全撐得起跳脫的發(fā)色。 這種亮眼的頭發(fā),還能中和一下他身上的疏離感,拉進跟普通人的距離。 然而駱辛本人很抗拒,梅安寧也沒堅持,最后換成了灰藍色。 反正只是些選手,能不能出道還要另說,既然他自己選了,自己就不費那個勁了。 搞定了發(fā)型,又試了個人節(jié)目的一套造型,駱辛終于結(jié)束了他的人體模特之旅。 雖然穿搭小游戲很好玩,造型改造節(jié)目也很好看,但主角換成自己他真的受不了,為了兩套衣服,一個頭,駱辛一整天都在搗鼓這些東西,試了最起碼十套衣服,還得站著讓造型師給他現(xiàn)場改衣服。 偶像這個職業(yè)真的刷新了他的三觀,他雖然或旁觀或參與了很多偶像的大風大浪事件,自己親身經(jīng)歷這類幕后工作還是頭一回。 光知道唱歌跳舞練習很累,誰想到就是做個造型也能這么累呢? 這破節(jié)目,趕緊結(jié)束吧! 夜晚,頂著一頭藍毛,駱辛虔誠地祈禱著。 —— 終于到了決賽這一天。 幾乎是萬眾期待,路人秀芬們,選手的唯粉們,懷著不一樣的心思的CP粉們,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們……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決賽的舞臺上。 明明晚上才開始,白天空氣中的焦灼氣息已經(jīng)爆表。 上午的時候,邵向晨已經(jīng)焦慮癥發(fā)作,幾乎要暈過去的樣子,其他隊友表面上淡定,實則坐立難安。駱辛看過無數(shù)選秀的決賽,也知道選手們會緊張,但真沒想到會緊張成到這種程度。 沒辦法,他嘆了口氣,故意說道:“突然有點緊張,我好想忘了舞蹈怎么跳了?”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十分自信的白容嘉已經(jīng)開口:“駱辛你實力的確比較一般,沒關系,到時候你向我求救,我就會解救你的,反正你的動作也不難?!?/br> 說道這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起來,你什么動作來著?” 這荒唐的對話很快讓邵向晨的焦慮變成了驚慌,他已經(jīng)忘了對晚上結(jié)果的擔心,連忙帶著其他靠譜的隊友強行拉著駱辛跟白容嘉開始了循環(huán)往復的《Delusion》練習。 雖然晚上就要表演,白天這么浪費體力不好。 但駱辛覺得,真的放任這些人緊張下去,他們能不能撐到晚上還不一定呢,于是只能犧牲他自己,還被其他人想成跟白容嘉一個陣營的人。 他真是忍辱負重啊! 練了兩遍,都十分順滑,邵向晨的焦慮癥終于好了。 他記起了自己身為隊長的責任,笑了笑,說道:“我覺得我們的練習已經(jīng)很充分了,大家晚上自由發(fā)揮就好?!?/br> 只是看到白容嘉的時候,他的笑容似乎頓了一下,突然虛弱地補充說:“其實,也不用太自由的?!?/br> 白容嘉并未感覺到旁人的心聲,他大聲而自信地答應了:“放心吧阿晨,隊伍里有我,我們肯定能行?!?/br> 說完,還豪放地往自己的胸口砰砰了兩下,表明對他的支持和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