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太妃怎的來了,”沈畫棠盈盈走進去滿臉笑意地說,“有什么事把我叫過去就是了,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br> 北胡公主卻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相,滿臉熱情地說:“你這孩子,別人不說我都不知道,前幾日和王爺鬧了矛盾,怎的不來告與我知曉一聲,我也好從中調(diào)節(jié)一番呀。” “我們夫妻的小事怎勞煩您費心,”沈畫棠似乎是不在意地一笑說,“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讓我們自個解決就行了。您看這二弟也大了,您的心思還得留著給他相看媳婦呢?!?/br> 北胡公主臉色一變,顯然又想起了那日沈畫棠將球扔給她家澤兒的事,這么一想她又在心里咬牙切齒起來。這個女人別看只是個庶出的。偏生一顆金剛心軟硬不吃的,每次倒還把自個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這回...北胡公主臉上露出些森冷的笑,語氣帶上了點責備說:“我知道,這不我這回也不是因了這個來的。你們夫妻吵架這王爺可一直睡在書房里呢,你這做媳婦的怎的也不去勸勸,怎好叫自己夫君一個人宿在書房呢?” “太妃此言差矣,不是媳婦不想勸,是王爺實在是公務繁忙,總是在書房忙著忙著就睡著了。”沈畫棠依舊笑得面不改色,“媳婦雖然不懂事,可也總不至于去打擾王爺?shù)墓?。再說這王爺也沒宿幾天呀,這眼看著王爺出門辦差都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太妃這時候才想起來提醒媳婦,是不是太晚了?” 即使極力掩蓋,北胡公主一張臉還是氣得隱隱發(fā)抽,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什么事本來都是自己占理,也能讓她反過來嘲諷一番。 北胡公主定定氣,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道:“其實我也不是來說這件事的,你看這王爺也是在圣上面前辦差的,每日夙興夜寐的多辛苦啊。我知道你們剛成親感情兒好,可這男人呀,總有個想尋別的樂頭的時候。這不你們夫妻前段時間鬧矛盾,都是知書這丫鬟在書房里伺候王爺,你看這該發(fā)生的也都發(fā)生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給她個名分?。俊?/br> 秋水立馬一臉兇狠地瞪向知書,只見知書紅著臉低下頭,顯然是默認了北胡公主說的一切。 “什么叫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啊?”沈畫棠卻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依舊笑道,“媳婦不懂,還請?zhí)附??!?/br> 這會跟自己裝起傻來了!北胡公主老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你還能不懂嗎,就是...你們每晚那事,王爺和知書這丫鬟也做了??!” “哦,”沈畫棠朝知書走近了兩步,上下打量著她說,“知書,是真的嗎?” 知書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王妃饒命??!是是王爺執(zhí)意要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呀!奴婢不求名分,只求王妃給個活路,奴婢感激不盡!” “哦?那我若不想給你活路呢?”沈畫棠輕輕一笑道。 “沈畫棠!你別太過分了!”北胡公主終于忍無可無站起來道,“這坊間皆傳你善嫉,我此舉也是為你掙兩分好名聲,身為王妃怎么能這么不識大體?再說這知書已經(jīng)被王爺碰過了,你不給她個名分她以后還怎么活下去!她就是知道你這個性子,才可憐巴巴地來求我,我可把話撂這兒了,今兒這事我不能不管!” 知書低著頭眼神一轉(zhuǎn),她傾慕王爺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明明就在王爺眼皮子底下過活,可這王爺卻每日寒著一張臉,對她絲毫不假辭色。這好不容易盼著王爺和王妃鬧矛盾了,她殷勤地在一邊伺候著,可王爺還是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她的姿容在王府這一眾丫鬟里面一向是好的,當初進府之后也得了太妃暗示要她好好伺候王爺,她向來心思玲瓏剔透,知曉太妃和王爺不和,未必沒有拿她當工具使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愿意為自個兒搏一搏,若是真能成了,那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王妃再得王爺?shù)膶櫍仓皇且粋€庶女,那太妃雖然不招王爺待見,可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和親公主。而且知書知道王爺最忌諱的是什么,王爺最忌諱的就是王妃不在乎他。只要現(xiàn)在太妃逼得王妃點了頭,等王爺一回來自己再曲解兩句將這事兒推到王妃頭上,王爺定會生王妃的氣對自己好。而且王爺這人雖然平時性子冷,可向來是最擔責任的,只要自己成了他的妾,他就肯定會給自己應得的一切的。 所以,只要今日先將王妃這一關糊弄過去,自個以后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我怎么了?太妃這話可就說岔了,”沈畫棠微微笑著說,“您說的倒是清閑,可我這兒跟王爺不好交代啊。他一不在家我就給他弄個不明不白的女人進門,萬一他回來怪罪下來,那這個罪責要擔在誰頭上?” “王妃,奴婢不是不明不白的人??!奴婢在王爺身邊伺候了這么久,大家可都是瞧見了的。”知書故意作出一臉羞憤的樣子,“您這般羞辱奴婢,奴婢還有什么臉面活下去呢!還怎么在這王府抬起頭來!不如一死了之得了!” 北胡公主立馬將話接了過去指責道:“就是,雖說這丫鬟只是個奴婢,可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你這么說,分明就是不給人留活路!” 第66章 .驗身 “若事實真是如此, 我自然沒什么可說的,可我身為當家主母, 也斷斷沒有受一個丫鬟恐嚇的道理。至于王爺有沒有將你收房,又怎可聽信你的一面之詞。”沈畫棠索性不再看她,“桂嬤嬤,你處置這種事向來最有經(jīng)驗,你說該怎么辦吧。” 桂嬤嬤沉聲從一邊走了出來:“這個簡單, 驗身不就知道了?!?/br> 知書立馬慌了起來, 她自然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的, 雖然她存了糊弄王妃的心思,可又怎敢讓自己真失了清白?碰沒碰她王妃不知道, 王爺可是知道的,若是她不再是處子之身就算被收了房,王爺以后又怎會碰她?這么一想她臉上的神色更羞憤了:“王妃這是何意, 難道我還會空口白憑地拿我自個的清白騙您不成,王妃您這樣分明就是不給我活路啊。若奴婢被您拉去驗身,您叫府里的姐妹還怎么看我, 便是我做了王爺?shù)娜艘彩遣还獠实陌?。?/br> “光彩?你還有臉跟我提光彩, 趁別人夫妻鬧矛盾的時候恬不知恥地爬王爺?shù)拈? 像你這種丫鬟還有臉跟我提及光彩?”沈畫棠冷哼一聲說, “既然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就要想好承擔后果, 桂嬤嬤, 拉她去驗身吧?!?/br> 立馬就有兩個婆子上來拖拽知書, 知書立馬死命抱住北胡公主的腿不肯去,北胡公主氣得臉都歪了,沒想到這女人連她的面子都不給。這知書畢竟是她帶來的,萬一事情真捅破了她臉上也不好看,這么一想她立馬說道:“沈畫棠,你這是連我這個婆婆的話都不聽了嗎,我們王府怎么進了你這種不分是非好歹,恣意妄為的女人?給自個的夫君納個妾還要不情不愿,推三阻四的,你的夫君是這大齊的景王,這一輩子又怎么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那天你在太后面前推推卻卻已經(jīng)夠丟人的了,現(xiàn)在連一個妾室都容不下了嗎?” “您也知道我的夫君是大齊的景王,那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讓居心叵測的女人近了他的身。照這丫鬟的意思,她和王爺早就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現(xiàn)在才來跟我說,還不是掐準了時間,覺得王爺沒幾日就要回來了,讓我趁現(xiàn)在生通王爺?shù)臍猓缓笤谒貋碇蠹觿∥覀兎蚱薜拿?,順而給你受寵的機會。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啊。”沈畫棠看著知書語氣譏諷,“桂嬤嬤,拉她去驗身!?!?/br> “我我我...我不去!”知書牢牢地抱著北胡公主的腿,急急地說,“王妃你不能當著大家的面這般羞辱我,我和王爺雖還沒做到那一步,但也是彼此赤誠相見過的了,奴婢也沒法子嫁旁人了呀?!?/br> 沈畫棠禁不住掩嘴笑了起來,隨即眼神一冷說:“說你滿嘴扯謊你還真是滿嘴扯謊,你還不如干脆說你脫光了衣服勾引王爺,可他偏是沒看上你呢。” 知書知曉她不會松口,索性把心一橫道:“既然王妃執(zhí)意這樣說奴婢,奴婢也沒什么活路了,干脆一頭撞死得了!” 說罷便一頭朝旁邊的墻上撞去,卻被桂嬤嬤眼疾手快地拉住。 知書立馬“嗚嗚”哭叫了起來:“奴婢索性就以這滿頭鮮血證明自個沒有扯謊騙人!王妃既容不下我,那奴婢去死便是!” “停停停停,”沈畫棠有些不耐煩地皺皺眉,“你先別在這里尋死覓活的,你若今日死了別人會說是我善嫉容不得一個丫鬟,說是我景王府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知書面色一喜,她這是要松口了? 沈畫棠卻將面色一冷說:“你以為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太妃,今兒個我就在這里提醒您一句,做事之前呢要思慮清楚,別被別人利用了自個都不知道。你以為給我們添堵就是對自個好了?” 北胡公主吃了個癟:“你...你敢這么說我!” 沈畫棠不再理她,朝知書走近兩步冷冷道:“知書姑娘,我瞧著你相貌也是個好的,為何這么想不開非要貪慕這點子榮華富貴?你一向自詡有幾分小聰明,殊不知這小聰明正是你的催命符。本來我就想收拾你了,可念在你在王爺身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還想著若是你就此老老實實的我就放過你,誰知你這么不知悔改,今兒個還主動來我面前滋事了?!?/br> 知書此時才有些害怕起來:“奴婢聽不懂王妃在說什么?!?/br> “我知曉你們存的什么心思,不過就是篤定了我身份低微不敢和太妃堂堂公主對著干,可不管我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我既然已經(jīng)嫁給了王爺,我就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是這大齊的景王妃,我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容著你們蹦到我面前挑釁我,那我這王妃當?shù)倪€有什么意義?”沈畫棠驀地轉(zhuǎn)頭瞥向知書道,“你當我看不出來你的那點小伎倆,明知道王爺?shù)臅块e雜人等不得進去,你還放趙四姑娘進去。明知道趙四姑娘在王爺?shù)臅?,你非但不提醒我還故意叫我撞見,我猜那日趙詩婧的舉動也有你的教唆吧。如此目中無人地把主子當傻子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呀?” 知書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王妃,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奴婢人言式微,怎么受得住您這罪名,你若非置奴婢于死地,奴婢也無話可說!” “行啊,到現(xiàn)在這時候了還不忘了往我頭上潑臟水,你有沒有做你自個心里清楚。就算我們不提當日那事,可今日你信口胡謅與王爺有私,這可不是什么小罪名。”沈畫棠冷哼一聲道,“桂嬤嬤,你向來主理這府里的責罰,這知書既做了這等錯事,依照咱府里的規(guī)矩將她打個二十板子,然后在前院里罰跪三個時辰,讓大家伙都看看這欺瞞主子的下場。跪完之后就把她給我逐出府去,記得一定要說清楚這是我們府上的罪奴,犯了大錯才被趕出府去的。出了王府的大門,你愛怎么尋死覓活就怎么尋死覓活,到時候都跟王府沒有半點關系。” 桂嬤嬤立馬恭敬地應了,朝兩個婆子使了眼色便來拖拽知書。 知書嚇得狠狠一抖,拽住北胡公主的衣角說:“太妃救我??!我是聽您的話才這樣做的?。∧F(xiàn)在可不能不管我!” 北胡公主臉色一變,但知書都這樣說了,她再撇干凈以后也顯得虛假,于是便勉強一笑向沈畫棠道:“這丫鬟細皮嫩rou的怎么經(jīng)受的住這么多板子,我看就饒了她吧。” “剛才要我將她收進房里的是您,如今讓我饒過她的也是您,這好話歹話還真是讓您給說盡了。”沈畫棠笑了一下說,“反正我把她趕出去之后,她便不再是王府的人,若您真覺得她可憐,就自行給她安排去處吧。只是得勸她趁早歇了這富貴榮華夢,要不到了哪兒都落不得一個好下場。你們幾個,還叫她纏著太妃做什么,趕緊拖下去打板子,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樣子!” 那幾個婆子不敢遲疑,立馬將知書給拖了下去。沈畫棠看向一臉僵硬的北胡公主繼續(xù)笑著說:“太妃,您還在這兒干什么,這丫鬟被打板子血腥氣重,仔細熏著你?!?/br> 北胡公主恨恨地瞪了沈畫棠一眼,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秋水有些不解地湊過來:“這太妃到底想做什么,天天這樣沒事找事,也折騰不出個什么來?!?/br> “大抵是日子過得太無趣了吧?!鄙虍嬏囊桓辈辉谝獾臉幼樱爸獣茄诀咴缇陀羞@個心思,還故意挑唆我和王爺之間的矛盾,這種丫鬟,斷斷不能留。只是咱們府里現(xiàn)在不宜搞太大動靜鬧出人命,左右把她趕出去就跟王府脫了干系,只是她這輩子便要擔個罪奴的名號,也怪不好聽的?!?/br> “那也和王妃你沒關系,都是她自找的?!鼻锼财沧煺f。 “罷了,把她趕出去之后給她點閑碎銀兩,一開始處境不好不至于讓她真餓死。我之前看過咱府里人員冊子,這丫鬟也還是有親人在的。只要她把她那點小聰明用在正途上,便是名聲難聽也不至于過活不下去。至于以后如何,就看她自個的造化了?!?/br> 秋水喃喃說:“王妃你還是太心善了,她都敢這樣一心利用你和王爺?shù)拿芎?,你還替她想著?!?/br> “因為她們?nèi)巳硕加X得我身份低,如今當了王妃也不過是仗著迷惑住了王爺,所以人人都可以在我頭上踩一腳。因為她們打從心底覺得,王爺不可能一直向著我?!鄙虍嬏目聪蚯锼f,“所以我一開始并不想嫁給王爺,因為如我這樣的女子嫁來王府,能倚仗的真的只有夫君的尊重愛護。但現(xiàn)在我也想明白了,嫁去哪兒不都是一樣,只要夫君不跟你一條心,這個家就永遠沒有和睦的時候?!?/br> 秋水似乎頗有感慨說:“就像咱家老爺和太太,這么些年一直吹胡子瞪眼的,尤其是現(xiàn)在,我可聽明川少爺說了,太太這次為了沈畫蕊跟娘家撕破了臉,如今可是一點憑借都沒了。大少爺又沒什么出息,六姑娘現(xiàn)在吃著牢獄飯,若不是她還有一個閨女在宮里頭當主子,誰還在乎她是誰?!?/br> “所以你一定要找個和你齊心的夫君,”沈畫棠摸摸秋水的頭笑著說道,“以后把日子過得順順當當?shù)??!?/br> 秋水臉罕見地一紅:“王妃你又打趣我!” 經(jīng)過這么一檔子事,沈畫棠突然覺得周身疲憊,剛想回去休息,突然院子口處傳來一陣響動,桂嬤嬤罕見神色急切地朝沈畫棠走過來。 沈畫棠有些奇怪:“嬤嬤你怎么折回來了?” 桂嬤嬤低聲說:“王妃,宮里頭來人了?!?/br> 沈畫棠略一詫異,抬頭便看見一個身著女官服的女子在一伙人的陪同下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夏姑姑?”沈畫棠認出來人,慌忙迎了過去。 “王妃,圣上有事尋您,差奴婢來接您進宮呢?!毕墓霉眯χf。 皇上能有什么事尋她?但圣意不可違,沈畫棠還是笑著說:“我換身衣裳就跟姑姑去。” * 沈畫棠前腳剛走了沒多大會,陳嘉琰便一身風塵仆仆地打馬趕了回來。連日的趕路讓他神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疲憊,下巴上也隱隱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匆匆地進了府,將馬隨手交給府里的管事便問:“王妃呢?” 管事一直在后面馬廄,又怎知前面的動靜?他笑著恭敬答道:“奴才不知,王妃這幾日倒經(jīng)常是在練武場后的那塊空地忙活,這會許是在那了吧?!?/br> 陳嘉琰“嗯”了一聲,卻大步朝前院走過去,他這個憔悴疲憊的樣子可不能叫棠棠瞧見了,自己得好生梳洗一番再去找她。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心心念念的妻子,陳嘉琰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可他剛走到前院,便瞧見一群丫鬟聚在一堆似乎在圍觀什么竊竊私語著。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們在這干什么呢?” 那群丫鬟一驚,回頭一看居然是王爺,登時嚇得不敢吱聲了。陳嘉琰順著她們圍觀的那處看過去,只見一個相貌清秀的丫鬟正在前面的空地上跪著,身邊還有一個兇神惡煞的婆子監(jiān)督著她,那丫鬟一撐不住要歪倒,那婆子便拿起手中的板子朝她身上招呼。 陳嘉琰瞧清楚那丫鬟的相貌,微微有些吃驚,大步走過去問道:“你怎么跪在這兒了?” 知書聽到這個聲音,瞬間像找到了救星一般,兩眼淚汪汪地便朝陳嘉琰腿上抱去,可還沒等她抱到,陳嘉琰就忙不迭地將腿一抬,知書立馬一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干什么你!”陳嘉琰四下瞧了一圈才來得及怒道,“拉拉扯扯,誰教你這般沒規(guī)矩的!” 知書嚇了一跳,剛剛她激動之下竟忘了這個爺是個什么脾氣,當即身子一抖不敢再說話了。 監(jiān)看著知書的那個婆子立馬恭恭敬敬地開口說:“王爺,這丫鬟觸怒了王妃,才在此罰跪的。” “觸怒王妃了?”陳嘉琰皺皺眉,“怎么觸怒王妃的?” 那婆子卻低下頭不敢再說,陳嘉琰剛想追問,恰逢唐云飛從拐角處轉(zhuǎn)了出來,看見陳嘉琰面色一喜道:“王爺!您回來了!” 陳嘉琰立馬問道:“這丫鬟怎么惹王妃生氣了?” 剛才發(fā)的那一幕唐云飛自然看到了,他朝陳嘉琰走近兩步有些遲疑地說:“就是...她說您把她收房了,讓王妃給她個名分。” “荒唐!”陳嘉琰一時沒忍住,抬起長腿就朝知書踹去,“你這滿口胡言亂語的刁奴,本王何時碰過你!” 知書本就挨了打渾身發(fā)痛,再加上跪了半個時辰意識昏沉,被陳嘉琰這么一踹兩眼一翻,立馬暈了過去。 陳嘉琰卻沒閑工夫管她,有些緊張地問向唐云飛:“王妃沒信吧?” 唐云飛慌忙說:“王妃自然不會信這滿嘴瞎話的奴婢的,王爺不必擔心?!?/br> 陳嘉琰松了口氣,也顧不得上去洗浴收拾了:“王妃在哪兒,我要去見見她?!?/br> 唐云飛撓撓頭:“宮里剛才來人,將王妃請進宮了?!?/br> “宮里?”陳嘉琰皺皺好看的眉頭,“宮里來人做什么?” “大抵是皇后娘娘派人來叫的吧。”唐云飛猜道,“以前皇后娘娘不也叫過王妃進宮說話么?” “是什么人來叫王妃的?” 唐云飛回憶了一下,沉吟道:“是宮里的一位姑姑,似乎姓夏?!?/br> “夏姑姑?”陳嘉琰皺了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自心頭蔓延開來。 “備馬!我要進宮!” 第67章 .毒酒 因要面圣, 所以沈畫棠今日穿得隆重了些,因夏姑姑催的急了些, 她也沒來得及仔細打扮。她還留了個心眼,將桂嬤嬤帶在了身邊,雖然平素里皇上對她看起來也沒什么,可是這陳嘉琰不在家,萬一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恐她反應不及。 果然到了景泰殿門口, 夏姑姑就一臉和善地將桂嬤嬤攔住了, 沈畫棠朝桂嬤嬤使了個眼色, 桂嬤嬤立馬心領神會地退開了。她來之前就和桂嬤嬤商議好了,如果桂嬤嬤不能跟著她進殿, 就讓她轉(zhuǎn)而去向皇后求助,畢竟這個宮中,她唯一可以倚仗些的就只有皇后了。萬一真發(fā)生了啥不好的事, 她也總不致于將小命都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