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電光火石間,木子堰光速閃身。 李伯勞擅暗殺她擅明斗,這一招偷襲錯的開要害卻依舊被刺中了手臂。 “嘶?!?/br> 木子堰痛嘶,刀刃不帶絲毫遲疑,直接刺穿了她左手上臂,鮮血淋漓,李伯勞見一擊不中,立刻從血rou中拔刀,準備割斷她的脖子。 木子堰:“……”哎呦臥槽。 祖宗! 我招您啦?! 木子堰蹲身撞開,狠踹李伯勞褲/襠一腳,就勢滾進了旁邊男廁所。 砰一聲,門彈上。 這一腳穩(wěn)準狠。 李伯勞卻連腿都不帶打彎的。 常年情報場上混,連個要害防御“裝備”都不知道嗎? 看著被帶上的男廁門,他冷笑,踢開,走進去。 正好,密室殺人,我還能做個偽證。 哐唧。 男廁門再次關上。 兇殺案即將上演, 而外面喧鬧的競技場,無人得知。 第十八章 偽裝下的真實 李伯勞所求為何? 無他,鋼鐵意志的踐行而已。 沉入地下冬眠前,他懷抱的死志便是,哪怕蘇醒后天翻地覆,也要維系種族繁衍生存,為人類搏出一片生天,為此采取暴力手段、玉石俱碎也在所不惜。 然而,九星時代人類的發(fā)展遠遠偏離了他預設的道路。 人類開始分裂,瘋狂繁殖,養(yǎng)尊處優(yōu),不懂居安思危,暢享著新時代。 只有活化石還活在過去。 沉眠計劃的一百人如果放任被九星科研所一一復活,那么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會是被“飼養(yǎng)”在遺跡所,收門票被三歲小兒指指點點看猴子。 那是恥辱。李伯勞絕不接受。 當年割舍了在世所有的依戀牽絆,拋棄自我期待,完全成為種族生存的輔助工具,不是為了四百年后被當做笑話的。 沉眠計劃的友朋都曾同生共死、共歷大崩潰時期,李伯勞絕不允許當今世上和自己聯(lián)系最緊密的幾十人,遭受如此羞辱非人的待遇。 機緣巧合。 他是第一個被復活的沉眠者。 ——那么,就讓他武斷一次,決定其余親愛同僚的下場和去路吧。 這是自冬眠前的第一次死志后,李伯勞在木星國際牛頓研究所立下的第二次死志。 叛逃前,李伯勞詳查過木星國際持有的沉眠者數(shù)量。 31位。 除掉他自己,還剩30具冰棺,深埋在木星國際各大研究所。 他仔細斟酌后,盜取了牛頓研究所的一具冰棺,并潛逃成功。 轉站火星時,偶然遇到了載歌載舞、紈绔霸道的白銀珠小姐。 不吹噓地說,這位小公主真是個24k純二百五。 被李伯勞美色和硬拗的神秘傲嬌人設迷得七葷八素,連家族飛船唯一一次的十分之一光速飛行機會都貢獻了出去。 這才有了娛樂業(yè)富足的金星一游。 去哪顆星球李伯勞無所謂,只要遠離木星,只要傍上白銀珠這傻大款,就有機會慢慢籌謀,復活冰棺中的伙伴。 畢竟,白銀珠生在柯伊柏帶,這地方遠離太陽系核心,常年極地嚴寒零下數(shù)百度,對冷凍和解凍技術的研究一定出類拔萃,對冰棺復活大有裨益。 本來一切計劃好好的,忽然就遇上了這個疑似識破他身份的女間諜。 李伯勞為人心狠手辣,行事原則向來是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面對木子堰拔出刀的那一刻,他連如何毀尸滅跡都想好了。 殺了之后,澆上王水,尸骨消融。 打開通風扇排氣,殘骸沖進男廁所下水道,從此灰飛煙滅,和排泄物一起漚肥吧。 李伯勞愉快地想著,舔了舔牙齒。 木艦長微微驚悚地發(fā)現(xiàn),對面持刀的祖宗笑容漸漸變態(tài)。 “先生,殺人犯法,殺人償命啊。”她警告道,快速撕開衣服,扎緊左臂傷口的近心端止血。 “有什么事兒,咱們慢慢說。” “說什么?” “法律的判罰只適用于有人知曉的情況?!?/br> 李伯勞慢條斯理將刀刃上的血擦凈,目光毒蛇似的盯住木子堰。 “你的死,不會有人知道。” 木子堰:“ 祖宗,您三觀歪到大西洋了。 “我確定,從沒見過您的面?!蹦咀友呖嚲o肌rou,暗自警戒,“何來這天降橫禍?” “煩請解惑?!?/br> 說完,她將鞋幫里的短刀掏出來。 呦,還真是同行。 李伯勞看著她隱蔽藏刀的位置,輕笑,“我不想說。” “你若真不知道,就當我精神病吧。” “你要是假裝,那真是死的不冤。”話落,他猛地打碎一旁的水道,水浪爆噴遮蔽視線,來勢洶涌,木子堰心思敏捷,她知道只有一秒反攻時間,便幾乎同一時間做出反應,一拳打碎了男廁的燈盒。 噼啪。 男廁燈光頓時熄滅。 黑暗中,打斗聲傳來,洗手鏡碎成一片聲浪,稀里嘩啦。 外面正準備敲門問拉個屎拉沒完了的賽手聞聲一愣,開始猛敲門: “喂!”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有話好好說別打架??!這只是全息游戲啊兄弟!”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辟愂趾康?。 哐哐哐。 哐哐哐。 門敲個沒完。 架也打的正酣。 很明顯,李伯勞嘀咕了木子堰的武斗能力,正面剛,古武高手的木艦長從不怕的。 緊閉的門內忽然傳出一聲脆響,噼啪,聽的人牙酸。 是清晰的骨骼碎裂聲。 皮rou相擊的聲音,磁實拳拳到rou。 男人的悶哼聲緊隨而來。 聽的外頭捂襠憋尿、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幾個小伙兒面面相覷、神情驚恐,噪雜的音樂聲也搓熱不起來心情,他們恐懼又興奮地嘀嘀咕咕: “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骨頭肯定斷了!” “我的天,瘋了吧,這幾天巡邏隊查的這么嚴,想吃牢飯嗎!” “日狗了,我快憋出前/列/腺炎了,他們打快點!再不行嗚嗚嗚,我要去女廁了?!?/br> “呵呵,老哥你小心被姑娘們毆死?!?/br> 男廁內。 木子堰擦掉嘴角的血,將通訊器的微弱熒光湊近李伯勞的臉,光亮明明滅滅照亮他。 男人被她暴力拆卸的下水管道別住手,左腿被硬生生打斷,現(xiàn)在骨骼正以一種詭異反物理的角度彎曲著,一看就劇痛非常。 但他一聲痛也不喊,暗藍色的義眼冷冰冰,“你有通訊來了。” 是格林東方。 木子堰微笑:“與您無關?!?/br> 李伯勞嗤笑,咳出一縷血絲,“我早該想到的。” “你是那個水星逃犯。” 木子堰神情微滯,繼續(xù)微笑:“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