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緹接了電話，詹妮弗欲哭無淚的說：“老板你破產(chǎn)了嗎？怎么突然搬到這里來了？我下個月工資還能發(fā)嗎？”

    聞緹自動忽略詹妮弗多余的兩個問題說道：“暫住，你到了？”

    “我到樓下了，現(xiàn)在上來嗎？”

    “我待會兒就下來?！甭劸熣驹诖扒罢f道。

    “誰過來了？”楚行暮在聞緹身后問道。

    聞緹掛了電話轉(zhuǎn)身笑問：“隊里允許辦公室戀情嗎？”

    “規(guī)定上是不允許的?！背心豪_窗簾往樓下看了一眼，下面沒什么人，轉(zhuǎn)身對聞緹說，“但你不算刑警隊的人?！?/br>
    聞緹忍俊不禁：“我的東西到了?！?/br>
    楚行暮比了個手勢，轉(zhuǎn)身出去了，聞緹沒看懂他的意思，等聞緹跟出去后，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菜都已經(jīng)撤了，垃圾都裝好放在門口了，他們正拿著東西打算走，聞緹返回臥室拿上外套打算跟他們一起下樓，楚大哈迫不及待的跑在他們前面出去了。

    楚行暮給聞緹披上外套，拎著兩大袋垃圾和他們一起下了樓，站在小區(qū)門口看著他們都上了車之后，聞緹給詹妮弗打了電話，詹妮弗把車開了過來。

    楚大哈乖巧的蹲在聞緹腿邊，他的另一側(cè)站著楚行暮，兩人一狗分外和諧，詹妮弗從車上下來走到兩人面前無比驚訝的問：“老板你要跟楚隊長同居了？”

    “合法同居，有意見也保留著?！背心赫f道，他從后備箱里拿下來了兩個行李箱。

    聞緹問道：“需要上去喝杯茶嗎？”他對同居這件事完全不做解釋。

    詹妮弗連忙擺手：“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路上小心。”聞緹揮了揮手，朋克女孩詹妮弗說了句拜拜開溜大吉。

    楚行暮把兩個行李箱拎回了家，聞緹的東西并不多，就是一些衣服和他平時的生活用品，楚行暮先是把客廳重新打掃了一遍，又把側(cè)臥的被子和枕頭抱回了臥室，還給聞緹放了洗澡水，自己去廚房刷碗了，以前楚行暮是不會這么勤快的，碗筷至少兩天后才刷，有時候忙起來十天半個月才打掃一次衛(wèi)生，但那是一個人住的時候。

    楚行暮收拾完廚房后聞緹還沒出來，征得聞緹的同意他打開了行李箱，替聞緹歸置了東西，結(jié)果最后他專門收拾出來的側(cè)臥也沒有派上用場，只把聞緹的畫架和顏料盒放進(jìn)去了。

    聞緹洗完澡拿著毛巾頂著還在滴水的頭發(fā)出來，見楚行暮蹲在客廳的地上對著他的行李箱發(fā)呆，聞緹走了過去看見楚行暮拿著兩幅人像圖端詳著，聞緹心想詹妮弗的服務(wù)太人性化了。

    “這是你畫的？”楚行暮拿著畫像站起來問道，還有一幅畫好像被燒過，只剩了一個角，和另外兩幅畫像放在一起。

    “不久前畫的。”兩幅肖像都是楚行暮，那段時間他經(jīng)常夢到楚行暮，聞緹親了親楚行暮的臉，笑道，“我現(xiàn)在不怕你了?！?/br>
    “你以前為什么怕我？”楚行暮從他手里接過毛巾，又找了吹風(fēng)機(jī)，聞緹坐在沙發(fā)上，楚行暮幫他擦干了頭發(fā)上的水滴。

    聞緹說道：“我之前一直做夢?！?/br>
    “夢到什么了？”

    “夢到你燒我的頭發(fā)，說我是怪物，把我關(guān)進(jìn)籠子里?！甭劸熡X得楚行暮聽了也許會生氣，但他還是想說，林曼殊當(dāng)時問他夢里的那個人是不是他現(xiàn)實中認(rèn)識的人時，聞緹說謊了，那個時候聞緹一點都不信任楚行暮，他把楚行暮劃分到聞向秦那一邊，把對聞向秦的敵意也加到了楚行暮身上。

    “這話你在井下說過了，這就是你之前討厭我的原因？”楚行暮問道，他的手在聞緹的發(fā)間穿過，動作輕柔緩慢，除了發(fā)型師外聞緹還沒讓別人碰過他的頭發(fā)。

    “是原因之一，也是你先對我表現(xiàn)出了不友好?！甭劸熣f道。

    “我跟你道歉?！?/br>
    楚行暮以前一直質(zhì)疑他是不是真的精神病，怕他接近是有什么目的，現(xiàn)在他想明白了，聞緹能翻出什么花來？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在演大人一樣，楚行暮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jī)，貼在聞緹的耳邊說道，“對不起?！?/br>
    吹干了頭發(fā)他幫聞緹摘了繃帶，又替他換了睡衣，楚隊長竟然沒有借機(jī)揩油一把，聞緹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是他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嗎？

    楚行暮一整天都沉浸在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里，三十歲的人了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可讓他把心掏出來還這么不知所措的只有聞緹一個，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聞緹就入了他的眼，九年前和聞緹在精神病院相遇的事楚行暮后來又回憶了一遍，聞緹那個時候好像還問過他以后還會不會去南嘉，楚行暮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后來他也忘了那里還有個小男孩。

    聞緹坐在沙發(fā)上打了個哈欠，楚行暮還在收拾地上的零碎垃圾，楚大哈把頭擱在聞緹腿上眼睛在楚行暮和聞緹身上來回看，楚行暮還覺得奇怪，平時胡鬧的楚大哈今天竟然這么聽話，看到聞緹有了困意楚行暮讓聞緹先去睡覺。

    然后聞緹看著他走進(jìn)了書房，他等了這么久就等了一句“困了去睡吧”，聞緹捏著楚大哈的耳朵不太高興的小聲說：“你說他是不是假正經(jīng)？”

    楚大哈哼唧了一聲，聞緹起身去了楚行暮的臥室，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楚行暮還沒有回房間，聞緹已經(jīng)打算睡了，可是閉上眼睛沒多久，他聽到一陣衣物摩擦的窸窣聲，接著感覺自己臉上有東西貼近，床邊也陷下去了一塊兒，楚行暮親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給你了解我的機(jī)會，你也給我同樣的機(jī)會好不好？我們的生活習(xí)慣可能會有差別，觀念也不一樣，我只有照顧楚大哈的經(jīng)驗，你可以跟我交流但不準(zhǔn)一聲不吭就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