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履歷挺厲害的，找女朋友應(yīng)該不難，不過都不長久，沒人受得了你疑神疑鬼的性格，追蘇艾的時候也是這樣吧？”楚行暮問道。

    湯毅抿了抿嘴，楚行暮又說:“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林芳和黃清離婚，還用黃清的財產(chǎn)補了公款空，下了不少功夫?！?/br>
    湯毅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問道:“什么公款？”

    “張俞再糊涂也不可能不經(jīng)大腦當(dāng)即拿一千萬去投資，你在后面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背心喊褖涸谧钕旅娴馁Y料拿了上來，讓齊少承翻開給湯毅看。

    “黃清和聞氏集團(tuán)簽的，你拿給林芳簽的。兩份合同都是假的，只要黃清死了，你和張俞所做的事就不會有人泄露出去，而你們可以拿著黃清的財產(chǎn)神不知鬼不覺的補齊被挪用的公款，利用你的職位，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沒有人追根究底的查，就算有一天凌海集團(tuán)倒閉了也不會有人知道?！?/br>
    “但是你沒想到新城開發(fā)區(qū)會出事，短期內(nèi)還不上挪用的公款，董事會那邊就會察覺出來，張俞打算讓黃清去分公司，但黃清不愿意，你們一步步架空黃清的職位，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妥協(xié)，這時，黃清發(fā)現(xiàn)了你們挪用公款的事，他以此要挾你們，你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讓黃清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聞向秦是業(yè)界出了名的不好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于是在黃清簽完合同之后你們又反悔，聞向秦找你們問責(zé)，你們理所當(dāng)然的把全部責(zé)任推到黃清身上?！背心簲⑹鲞@些事的時候，湯毅一直看著他，雖然表面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但明顯沒有剛進(jìn)來那么從容自若。

    “有這些事鋪墊，殺黃清就很容易了，你可以把他偽裝成自殺，就算警察發(fā)現(xiàn)他不是自殺，也查不到你們頭上，只能往開發(fā)區(qū)和聞氏集團(tuán)的方向查?！背心和ｎD了一會兒，觀察著湯毅的表情，湯毅便說:“繼續(xù)。”

    “那就得說說第二個死者蘇艾了，她的介入是個意外，也許你殺了黃清被她撞見了，她讓你去自首，結(jié)果你不但沒有自首，反而殺了蘇艾，一并將現(xiàn)場偽造成自殺?！?/br>
    湯毅笑了笑，抬手開始鼓掌，手銬發(fā)出了喑啞的金屬撞擊聲，湯毅說:“楚隊長講故事的能力令人敬佩，只不過漏洞百出，而且主角也不是我?！?/br>
    湯毅開始為自己辯解:“張俞挪用公款的事是他自己做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就算董事會察覺，也只會追究他的責(zé)任，黃清和張俞的私人恩怨帶到了工作上，如你們所見，黃清被張俞排擠，我只不過做了一個財政總監(jiān)該做的事，讓集團(tuán)資金正常流動周轉(zhuǎn)，而且我和黃清是多年朋友，我怎么可能會害他？蘇艾？那更不可能了，我不會傷害她的。”

    齊少承見他口若懸河的樣子，知道無論他們說什么，湯毅都能找到理由拒不承認(rèn)，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置身事外，一旦出了事，他就能立刻把自己摘出去。

    “頭兒，他像死鴨子的嘴一樣，怎么辦？”齊少承小聲問楚行暮。

    楚行暮說道:“撬啊，用我教你？”

    齊少承放下筆站了起來，楚行暮不再說話，靠在椅子上等齊少承回來。

    不多時，齊少承拿回來了一些東西，一樣一樣擺放在湯毅面前，湯毅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又恢復(fù)到了原來的神色。

    楚行暮拿起兩瓶藥，一瓶泰嘉，一瓶抗抑郁藥，“黃清的心臟病藥，你的抗抑郁藥?！?/br>
    泰嘉是從聞緹車?yán)镎业降哪瞧浚挂钟羲幨菑臏慵依镎页鰜淼摹?/br>
    “你隱藏的很好，誰都不知道你患有抑郁癥，之前我一直奇怪為什么你會用抗抑郁癥藥物對黃清和蘇艾投毒。”楚行暮把那份抑郁癥診斷書拿了起來，“你和黃清一樣，服藥期間忌酒，不過黃清已經(jīng)幾年沒有吃過心臟病藥了，但他還保持著忌酒習(xí)慣。”

    湯毅盯著楚行暮手里的東西，目光開始變得散亂，他企圖保持鎮(zhèn)定，但他的手已經(jīng)顫抖了。

    楚行暮又拿了一張化驗單，指著化驗結(jié)果說道:“這是從蘇艾家里收集到的血液化驗結(jié)果，老七?！背心嚎戳艘谎埤R少承，齊少承心領(lǐng)神會，繞過桌子將湯毅的襯衫袖子卷了起來，湯毅的左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血跡從紗布中滲了出來。

    “B型血，跟你的血型符合。”楚行暮放下東西，直直看向湯毅，說道，“水果刀致傷，你根本就沒有去過江市，你一直在青市，在永興區(qū)，就在蘇艾家樓上，五天時間，你對外面發(fā)生的事了如指掌，因為張俞每天向你透露我們的進(jìn)展，你自以為勝券在握，將警察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以為你比所有人都聰明，有優(yōu)越感，誰都奈何不了你，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可你忽略了蘇艾在你殺她之前就留下的線索。”

    湯毅握緊拳頭，憤怒的看著楚行暮，吼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殺了他們又怎么樣！他們該死！”

    湯毅開始暴躁，原本整潔的衣著，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以及精心偽裝過的表情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像一只被激怒了的野獸，站在楚行暮身后的兩個警員快步跑過去將他按住，楚行暮坐在原地，泰然自若的點了一根煙，等湯毅漸漸冷靜下來以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兩個警員放開湯毅。

    “接下來該你了?！背心喊肟吭谝巫由?，吞云吐霧，齊少承筆頭飛快的將湯毅的話一一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