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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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皇子政自從回了上京后,沒少給太子蛟添堵,光是這一點,陳柏看對方就順眼了不少。 只是皇子政怎么面若寒霜一臉嚴(yán)肅地握著劍 這是要劈了手機(jī)? 陳柏趕緊說了一句,“別,留著當(dāng)個紀(jì)念也好?!?/br> 難得有個古人當(dāng)網(wǎng)友,卻要劈了手機(jī)。 齊政:“……” 石……石板說話了? 陳柏正準(zhǔn)備說點什么,這時門外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 掛斷視頻,收起手機(jī)。 門被推開,露出一個梳著meimei頭的機(jī)靈孩子。 見陳柏已經(jīng)醒了,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個藥碗。 用勺子盛著藥水,踮著腳就往陳柏嘴里面喂。 “哥,我現(xiàn)在出門都得捂臉,別人都罵我是色鬼的弟弟?!?/br> “哥,郎中說一鍋藥熬成一碗水,你弟弟可聰明了,我讓人熬成了三碗,等會我再去給你盛兩碗,喝完你身上的傷就好了。” 機(jī)靈到不行。 陳柏:“……” 難怪嘴巴里面的藥水沒啥味兒。 這孩子是陳柏的同胞弟弟陳小布,廷尉府的小公子。 他的院子現(xiàn)在冷清得很,除了送飯的人其他人都不許進(jìn),也就陳小布仗著人小沒人計較,偷偷溜進(jìn)來。 陳柏一邊喝著沒啥味道的藥水一邊道,“現(xiàn)在外面什么情況” 陳小布是他現(xiàn)在和外面唯一的聯(lián)系,廷尉府無論是做給皇室還是其他什么人看,他都必須是自生自滅的狀態(tài),這樣廷尉府也會好過一些。 陳小布沒心沒肺地道,“還不都一個樣,我們府外圍了一圈讀書人,排著隊從早上罵到晚上,我現(xiàn)在天天盼著下雨,淋他們個落湯雞……”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被人堵門,拿著筆桿子戳脊梁骨,實在凄慘。 陳小布繼續(xù)道,“我聽出去買菜的下人說,太子蛟最近收了個了不得的門客,畫得一手十分逼真的好畫,連大王都贊譽有加,現(xiàn)在天天有不少名士大家去太子府賞畫,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陳柏:“……” 太子蛟知人善用任人唯賢,最得意的就是養(yǎng)了一府各有所長的門客策士,整個上京皆知。 只是他現(xiàn)在如此凄涼,對方卻風(fēng)光無限,實在有些不甘心。 “哥,你怎么了?眼睛咋個紅了?” 陳柏一愣,居然只是想想就被影響到這種程度,心里的怨氣也太重了。 收了收心,實在喝不下陳小布遞過來的藥水,說道,“記得聽到什么新消息就來告訴我?!?/br> 陳小布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哥,要是我們廷尉府垮了,我們是不是就得出去討飯,你拿大碗我拿小碗,老可憐了?!?/br> 陳柏:“……” 打發(fā)走小腦袋里面不知想些什么的陳小布,陳柏也忍著背上的刺痛走到了院子中。 看了一眼院子門口守著的兩個粗使婆子,他正在被禁足,走到一個擋住視線的花圃前。 拿出手機(jī),對著花圃中開得正艷的花叢拍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連飛舞的蜜蜂都看得一清二楚。 “畫得一手十分逼真的畫?門庭若市風(fēng)光無限?最得意的一府門客策士?太子蛟過得倒是光鮮亮麗?!?/br> 陳柏嘴角上揚,打開手機(jī),找到一家打印店,將剛才拍的畫發(fā)了過去。 “彩色打印,畫報大小,打印好掛你們網(wǎng)店就行。” 若不給太子蛟一個報應(yīng),怎對得起他這一身的傷一身的屈辱憋屈。 第2章 畫報(捉蟲) 很快店家就發(fā)了個鏈接過來。 估計店家還在奇怪,就打印一張彩色畫報,居然還掛網(wǎng)上走快遞,不嫌麻煩么?當(dāng)?shù)仉y道連個打印店都沒有? 陳柏點開鏈接,看了一眼畫報的價格,果然價格的單位也變成了這個世界的銀子。 點下購買,袖子里面的碎銀子立刻少了一點。 陳柏的手上也出現(xiàn)了一普普通通的畫報,上面是蜜蜂飛舞的花叢。 “要說逼真,有誰能畫得比手機(jī)拍的還逼真。” 將畫報卷起來放在袖子中。 陳柏看了看院子門口守著的兩個粗使婆子,他現(xiàn)在的情況,要走出這院子也不容易。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根據(jù)腦子中的記憶,向院子后面的矮墻走去。 墻壁的角落,有一棵粗壯的歪脖子樹。 陳柏?fù)破鹦渥娱_始往外面爬。 估計以前從來沒有人想過,堂堂廷尉之子居然會像一個粗人一樣爬樹。 陳柏跳下矮墻,難免拉扯到背上的傷,痛得有些呲牙。 還好院子后面是一個安靜的小胡同,平時沒什么人經(jīng)過。 走出胡同,竄上一馬車,“去云上錦?!?/br> 云上錦是一布莊,皇子政的產(chǎn)業(yè)。 皇子政被大王所不喜,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皇子政的母親乃是商女,大乾國重農(nóng)抑商,商人身份低微。 重農(nóng)抑商一直是農(nóng)耕時代的指導(dǎo)思想,商人如果以奇貨可居賺錢,按律會入刑,大乾國的律法出了名的嚴(yán)苛。 就比如現(xiàn)在陳柏如果想拿出一些不值錢的稀奇玩意兒賣出天價,能不能暴富不知道,但大牢肯定是坐定了。 時代背景如此。 至于為什么找上皇子政? 一是皇子政平時沒少給太子蛟添堵,自己遞一把刀給他,相信只要不傻就知道怎么用。 二是皇子政做了八年質(zhì)子,讓兩國八年內(nèi)未起戰(zhàn)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就算折騰一點,百官都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車夫都愣了一下,剛才一公子刷地竄上馬車,他連臉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有生意做,看沒看清楚也沒關(guān)系。 馬車走在上京的街道上,街道是由青石板拼接而成,石板銜接的地方十分平整,別小看古代的能工巧匠。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賣糖葫蘆的,賣糖人的,加上各種鋪子里小二的吆喝聲匯聚在一起,這上京城看上去頗為熱鬧繁華。 人聲鼎沸,和最近廷尉府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死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行了一段時間,這時,一個神神秘秘的農(nóng)家婦人突然靠近了陳柏的馬車。 估計也是看陳柏的馬車樸實,不然權(quán)貴的馬車這些老百姓是不敢靠近的。 隔著車窗,拿著個書本子,“公子,話本子要嗎?才出的新版,保證公子還沒有看過,也虧得我多拿了些,不然早賣光了?!?/br> 也不等陳柏反應(yīng),就從窗外往馬車?yán)锩嫒?,“只要二兩銀。” 陳柏一愣,雖然紙張偏貴,但這價格對一話本來說可算不得便宜。 也沒說什么,翻了翻話本子,正準(zhǔn)備遞出碎銀,生活不易。 但馬上,陳柏震驚得眼睛直跳,他看到了什么? 話本子上,兩個男人簡直傷風(fēng)敗俗,姿勢都不帶重復(fù)的。 關(guān)鍵是,話本上那身體修長的男子旁邊還寫著名字,陳斷袖。 斷袖,姓陳,加上上京現(xiàn)在傳得沸沸揚揚,最轟動的事情,能不讓人臆想這陳斷袖是誰? 陳柏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話本子……這話本子居然…… 太他媽辣眼睛了,這是哪個缺德的家伙畫的,將他畫得跟個女人似的,他怎么可能像那話本子上那么……那么不堪入目,都不好意思用其他詞語形容。 臉黑地向窗簾外看去,正準(zhǔn)備問個清楚,這時候就看到幾個巡邏史吏向那婦人沖來,“販賣禁書,抓起來,所有書籍沒收?!?/br> 官府不可能任由這些敗壞風(fēng)氣的書籍流通,但總有人鋌而走險,畢竟比普通話本子暢銷多了,價格也不便宜。 那婦人臉都白了。 這時,陳柏的車簾被一個史吏掀開,“話本子上繳,以后再私下購買,和販賣同罪……”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史吏跟見了鬼一樣,伸出手指哆嗦地指向陳柏,“你……你……” 陳柏臉色都不好了,看這史吏的表情,一定是認(rèn)出自己了。 趕緊對趕車的馬夫道,“快走。” 要是鬧起來,他臉皮再厚也架不住,太他媽丟人了,臊得慌。 那史吏指著離開的馬車,手指抖得根本停不下來。 這個孽障辱了太子名聲不說,現(xiàn)在還死性不改,居然在親自購買,簡直……簡直…… “陳……陳子褏(xiu)休走,將禁書留下?!币宦暠┡晜魉囊?。 陳柏,表字子褏。 安靜,然后整條街都轟動了。 “陳子褏?廷尉府那個孽障?” “他他他……該不會買了最近流傳市井的禁書吧?”